这两人,怎么还舞上剑了?
这算怎么个事儿?
这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想法。
但大家其实心中都有一些答案,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丹鼎城的看明白后,算是彻底知晓此次金莲会自家是啥也捞不着不说,还要徒增笑料。
而诸如东洲南部的雷家,已然是心凉大半。
身为雷家管家的朱川,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让雷正德这个纨绔子弟去给台上二人赔礼道歉。
进决赛的机会,两人却堂而皇之地舞剑,关系如何,显而易见。
而这两位极领悟剑势的年轻剑修,倘若事后要清算先前那些事儿玉楼宫,加南溪剑宗朱川已经开始后悔接下带雷正德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出来的差事了。
片刻后,台上两人停下动作。
苏良装着擦了擦额头并没有的汗珠,说道:“真累。”
陈怀玉慢慢地翻了个白眼。
“你这什么表情嘛。”
“进决赛前舞剑也亏你想得到。”陈怀玉收起白念剑。
苏良手中青萍剑同样消失,嘴角含笑,而后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非也非也。就是要高调,要让所有人都看见,让整个东洲都看见。”
看见?看见什么?
陈怀玉想问,却没问。
“你是不是想问看见什么呀?”
苏良身子微微前倾,两人间的距离本就不远,这一靠近,便能闻到少女身上的那股独特幽香。
“不想。你该下去了。”
陈怀玉有些嫌弃地往后仰了仰,却是没有后撤一步。
“这样啊好吧,那我下去了。”
苏良有些遗憾说道,随后竟当真后退两步,朝上空挥手,高声道:“认输啦!”
哗!
显然大家事先有个心理准备,但此刻还是有些震惊。
这样的机会,说让就让了?
这两人的关系,耐人寻味。
多年以后,当陈怀玉再次问起当初为何要选择那般高调地登场舞剑时,苏良便好整以暇,邀功一般说道:
程霜霖沉默着现身,虽知有些多余,但仍旧不死心问道:“你确定?”
苏良点头,“确定。”
“”
“程老,放轻松嘛。”苏良笑笑,指了指自己,“二境领悟剑势的剑修对三境界领悟剑势的剑修,打不过,很正常的嘛。”
程霜霖斜睨他一眼。
你丫打了吗?
打都没打,就说这话了?
但,说的也是实话了。
程霜霖叹了口气,宣布比试结果。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台去。
苏良抬眼,望着广阔的天,疏淡的云,以及身前的人,心情极好。
与此同时,南溪剑宗某处阴暗洞穴中,原本抽空想看个现场直播的陈十一,默默地将手中的自磨咖啡放下,一脸惆怅。
得,这下好了。
说不得过段时间三师兄就成现充了。
倘若陈十一此刻在现场,想必最想对苏良来上一句:“你惨啦!你坠入爱河了!”
第一场比试,就这么戏剧化地结束。
不过也拜他们所赐,柳白容和周云的比试进行了无缝衔接。
一场比赛过后,竟然不用对比武台进行修复,这让一直在旁候着的土系术师们很不适应。
周云在昨日的比试中,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势,双方都是换招,拼的是各自底蕴与硬实力,技巧上的搏杀相对较少。
而在一天的调整后,他整个人的气势比昨日更盛。
最后关头,他以水滴石穿的意境,短暂地摸到了剑势的气机,经过一日的沉淀,虽然不能直接迈入剑势的境地,但也算是半只脚踏在门槛上了。
柳白容依旧戴着面纱,没有要解下来的意思。
孔棋默默看着,心中也是在评估。
当然,他不是在评估周云,而是陈怀玉。
这次金莲会,自入南溪剑宗时,他北斋书院其实就在造势,以压制南溪剑宗为主要目的的造势。
所以,在吴眠羽想要认输之时,他才会出声打断,更是在苏良跳出来捣乱后爽快地给出了灵石。
求的,只是一个结果。
一个北斋书院不输南溪剑宗的结果。
这重要吗?
倘若放在平时,这不重要,因为世人皆知洛子晋。
但要是柳白容所带来的消息是真的这便很重要了。
北斋书院,既然有这个先行情报,便要提前布局,做好后手。
中州柳家,便是很好的一根线。
周云他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领悟了剑势,且是三境巅峰的陈怀玉。
会赢吗?
他不确定。
第二场比试,很快开始。
同样的招数,无尽流水自四面八方而起,覆盖了整个比武台。
只不过能够明显感受到这次的流水剑意要比上次更加坚韧。
短短一日,有此进步,已是很了不得了。
大部分人都觉得,这场战斗肯定是有着更加精彩的对决过程,怕是不输于昨日与红云岚的一战。
看台上,以神念观测着整个比武台的苏良,忽地眉头一皱。
“怎么了?”陈怀玉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他的神色。
“有些奇怪。”
苏良的神念,突然感知不到柳白容的气息了,但透过水流,依旧能够清楚地看见柳白容与周云的身形。
“周云,应该会输。”苏良思索片刻,说道。
而比武台上,透过水流,已然能够瞧见双方交手的情形。
八座洞天化作灵剑,环绕在周云身边,与柳白容缠斗在了一起。
“我也觉得。”陈怀玉赞同地点点头,随后继续道:“不过,应该不会简单地输掉吧?”
苏良心中默默地评估着,片刻后,摇摇头:“不好说。”
回应来得极快。
原本打得有来有回的周云,突然呕出一口鲜血,露出极大的破绽,被柳白容一掌拍在胸膛处,身形猛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势均力敌的双方瞬间转换为一方压倒性的优势。
柳白容开始追着周云打。
后者只能依仗圆满剑意不断周旋。
“好像是有些怪。”
陈怀玉双眉微皱,若有所思。
就在周云莫名呕血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一股一闪而逝的气机。
苏良撑着下巴,没有出声。
刚才那瞬间是神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