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临阵磨枪
金小攀还欲再恳求，龙川拉开了话头：“这《报菜名》背得我都饿了，等一会大将军和伏公子醒了，咱四个去外面逛街吃饭吧。”
“你的心思全放吃喝玩乐上了，对二次总决选，一点也不上心呀。”金小攀无奈摇头，“比我还想得开。”
“这你就不懂了，伏现鹿为啥会知晓黑鹏的栖息地，在黑森林后山悬崖上？”龙川眨眨眼睛，伸手一指正屋，低声道，“还不是如他所说，‘早来了几日，在街头的茶楼酒肆内，打听到不少消息’。”
金小攀恍然大悟：“因此你打算上街搜集有用‘情报’去？”
龙川点点头：“对，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况且咱们还有一整月的时间呢。”
“那就别带他去了，”金小攀也指了指正屋，“我跟这小子，不太对脾气。”
“你不想放贷给他啦？昨天夜里我都听见了。”龙川忍俊不禁。
金小攀撇嘴道：“嘁，我算看透了，要做他的生意，没戏。”
“什么有戏没戏呀？”正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伏现鹿衣冠整齐地走了出来。
“噢，金老板说想让伏公子你请客，
没戏。”龙川一转眼珠，笑道。
伏现鹿莫名其妙，问道：“我为何要请客？”
龙川一咧嘴：“在黑灵堡的偏厅时，若非最后我拍醒了陷入梦中的你俩，二位魂魄有被永锢梦灵石内的危险，这还不值得请一顿大餐？”
伏现鹿很坦然表示：吃大餐可以，至于“请客”，他没这份“预算”。
龙川和金小攀会心一笑，这时天狼也从东厢房推门而出，手里拿着逐日神枪，也要先练功。
对于龙川同去街上“逛吃”的邀请，他却婉言谢绝了，说想好好休息一天。
龙川只得和金小攀，硬拉上伏现鹿，吃过了驿馆供给的免费早饭，就一同“杀”向了北秦都城中，最热闹繁华的商业大街。
伏现鹿已在城里早逛过数日，对市面较为熟悉，便担当起了“临时导游”，龙川想到，于此地还得再待上至少一个月，不如趁这段时间把表演所需道具都做出来，也方便每天遛活儿。
他就让伏现鹿领路，找到一家木器作坊，要求定做玉子和快板，虽然这两样物件的材料都是竹子，好在人家库里也备着有，只不过从未见过实物，不知怎样制作。
龙
川便向掌柜的讨来了笔墨，边在宣纸上描画式样，边给好奇追问的金小攀讲解，说玉子是两块长约三寸三，宽约一寸三分五，且互不相连的小竹板，用来唱太平歌词的；快板则为七块板，演出数来宝、莲花落、竹板书时，一手大舀（两扇大竹板）一手节子（五扇小竹板）地伴奏。
付了定钱，约好五日后来取货，龙川就和金小攀，跟着伏现鹿继续逛，还不时与街边的摊贩闲扯几句。
他们兴致盎然，越走距离“市中心”越远，不知不觉来到城郊，这边倒也不冷清，开了好几家饭馆，伏现鹿却带领着走进了路旁的一爿摊档，随风飘扬的布幌子上写着俩大字——见面。
原来是一家面摊儿，伏现鹿对龙川道：“别再说我小气，我和金老板二请一。”
龙川一皱眉：“不是吧，就请我吃这个？我可唤回了你俩的魂儿。”
金小攀嘴角微挑：“小公爷你还白捡一‘孔雀翎’呢，著名七大武器之一，若拿到江湖上出售，价值不菲。”
龙川摇头感叹道：“金老板，你还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呀。”
伏现鹿则微微一笑：“小摊档的吃食，
往往别具风味，他家的鸡蛋面，味道可是一绝。”
嘁，鸡蛋面能“绝”到哪儿去？龙川正在腹诽，就听得金小攀起劲地大声喊道：“老板，来三碗滚子挑龙！”
伏现鹿一愣：“你在说啥？”
金小攀笑嘻嘻道：“小公爷家乡的‘特殊语言’，滚子是鸡蛋，挑龙是面条，对吧？”
龙川点点头，不由得夸赞道：“你只听我今早背了一遍春点版《报菜名》，就记住了，对这行颇具灵性啊。”
金小攀赶紧打蛇随棍上：“那你就教我学一学呗。”
龙川一扬手：“老板，三碗鸡蛋面。”
又对金小攀道：“先吃饭，这事儿回头再说。”
对方知他是故意敷衍，却也没辙，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这面摊儿果然不一般，饭点一到开始上人，很快便满座了，只剩龙川这桌，还有一个空位。
摊主刚把他们要的三碗面端来，旁边忽地响起一声轻柔悦耳的女音：“请问，能拼下桌儿吗？”
金小攀抬眼一看，见是一位青衣女子，怀中还抱着个大约两岁的小女孩，忙笑道：“当然可以，请坐。”
龙川却疑心顿生：“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怎
会跟仨男子挤坐一起？这里没空座了，可以去别家吃啊。”
再仔细端详她的容貌，虽然五官清秀，但目光中却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令他感觉异样。
伏现鹿见龙川摸着下巴，对那女子直勾勾地看，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转头对金小攀低声道：“他这样有失体统吧？咱们毕竟代表着大颂。”
金小攀亦觉“意外”，喃喃道：“想不到小公爷好这一口呀。”
伏现鹿不禁满脸黑线，心中“悲叹”：我这都是跟啥人混在一起啊？
“呔，你这婆娘，我可追上你了！”突然一个身穿黑袍，尖瘦脸，形象猥琐的中年男人冲进摊档，直奔青衣女子而来。
那女子一惊，神色惶恐看着对方，声音微颤：“你是谁，我不认得你。”
见大家都把目光投了过来，黑袍男人遂阴阳怪气道：“夫妻俩吵架平常事，你就算要回娘家，也不该把女儿带走呀，快还给我！”
青衣女子吓得紧紧抱住小女孩，死活不肯松手。
正在气氛紧张之时，龙川出人意料地一拍桌子，起身“浪笑”道：“呦，我说刚才一见，就瞧着眼熟呢，这不是程家小娘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