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在沥青路面上形成一个个残缺的光斑,那是有些路灯失去了其作用导致的。
远处的光斑下,十几名感染者忽明忽暗的朝着宋应辉冲了过来。
宋应辉早已将手中的短刀插入腰间的刀鞘,转而抽出背后狭长的苗刀。
刀长四尺二寸,刀宽一寸,刀重四斤二两。
他看着感染者冲来的方向,又扭头看了看隐约间已经能够看到轮廓的学校,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无数次憧憬过自己身穿甲胄上阵杀敌的场景,可那毕竟只是憧憬和想象。
他并未真的学习过刀道,使刀的路子也都是看网上的一些视频和武侠片学的。
身上的甲胄极为厚重,可实在太过厚重了些
穿着如此厚重的甲胄,再挥舞如此沉重的长刀,若是只有一两个感染者,他倒是不怎么担心。
可这是十几个
四五米的距离很近,宋应辉双手握刀扎好马步。
他要在挥刀的同时做好被其他感染者冲击的准备。
他曾从窗户中观察过这些感染者的行为方式,发现他们的力道极大,普通人跑也跑不过他们,被冲击也容易被冲倒。
而一旦被冲到,那结局基本就已经注定。
所以在身着甲胄的情况下,他先要保证的,便是站着挥刀!
近了,他已经能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楚那些感染者的狰狞面容。
他们嘶吼着、奔跑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的血肉吞进腹中。
然后
然后最前头那名感染者便在巨大的惯性之下扑倒在地,而他的头也被炸成了碎片
宋应辉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眼前这充满变数的一幕,不明就里。
可这仿佛只是一个开始,狂奔而来的感染者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他们的脑袋要么直接炸开消失不见,要么便是直接出现一个碗口大的破口,只留剩下半拉脑壳的尸体前冲倒地。
一连10个感染者倒地之后,这神奇且震撼的一幕才停了下来,而冲过来的感染者,也只剩下三名。
此时,感染者距离他只有十几米。
宋应辉的双手紧了紧苗刀,咬紧牙关瞄准最前方的那名感染者,深吸一口气,待他即将冲到面前时一个潇洒的侧身,手中长刀也自上而下挥舞出一道明亮的弧线。
他压着一口气,去势将近之时提刀前刺,长刀直奔第二位感染者的口腔而去。
“嗤”的一声轻响,刀身毫无阻力的刺穿了感染者的脖颈
这种伤势对感染者而言似乎并无大碍,他的速度稍微放缓,却顺着长刀向前。
锋利的刀刃从他的脖颈向后滑,刀身上也沾染了粘稠的黑血。
宋应辉后撤一步,试图拉开距离将长刀拔出来。
可随着他的后撤步,那感染者也直接滑到了刀镡上来
与此同时,最后一名感染者也已经冲到了身边,重重的撞击在他的身上。
隔着厚重的甲胄,他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的对方的冲击力,心中不免惊骇。
这些东西力量这么大吗?
他顾不得思考,更来不及再尝试将苗刀拔出,那第三名感染者就开始对着他的面部啃了上来。
黄铜打造的面甲挡住了他的嘴,可他大张着的嘴巴中的臭气却直冲他的脑门,差点让他吐出来。
这气味仿佛直接奔着他的鼻腔而来,无处可躲。
他赶忙再次撤步,摸索着腰间的短刀,迅速出鞘。
可这第三名感染者的手抓着他的甲胄,脸啃在他的面甲,根本就不方便出刀。
他无奈的伸出左手抓住这名感染者的脑袋,用力的向后拽。
等对方的脑袋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他便猛地将手中的断刃从他的下颌刺了进去。
猛烈的在他身上磨蹭的感染者瞬间被抽空力气,缓缓的向下滑落。
他抽出短刃,看着那第二名感染者脖子上顶着长刀就朝他继续撞过来,刚忙将手中短刃刺入他的眼窝
感染者前冲的惯性使得他整个扑在了宋应辉的身上,他嫌弃的将他推到在地,手握短刀警惕的看着四周。
暂时没有危险了。
稍微放松了些的他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是低估了这些感染者的攻击力啊。
可就在他喘息之际,南侧区域几道身影正顺着永固巷小跑着过来。
他的心瞬间被收紧,赶忙从地上那名感染者身上拔出还未来得及收起的长刀,严阵以待的看着那个方向。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宋应辉也勉强能看清楚来人的大概情况,他也慢慢的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感染者,是军人!
他将长刀在感染者身上稍微干净些的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的收回背后的刀鞘,然后朝着那队军人走了过去。
甲胄很重,如果他的动作太大或者速度稍快,便会发出“哗”“哗”的声响。
再者他的体力有限,实在不敢太过浪费。
即便如此,双方之间几百米的距离也迅速缩短,最终在青来嘉座的东面,宋应辉终于和前来接应他的这队士兵碰了面。
徐然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危险之后这才将目光落在了眼前的甲胄男身上。
“来加入独立团的?”他低声问道。
甲胄男点了点头,伸手就要摘掉头上的头盔。
徐然赶忙制止了他,“这里还不太安全,先回驻地。”
随后,几人便调转方向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
徐然故意吊在甲胄男身后,观察着他的打扮。
此人身高应该有一米八,体型高大,不然也无法撑起这厚重的甲胄,全身都包覆在甲胄中,看起来有些臃肿。
背后背着的那把长刀差不多有一米五,这种刀徐然倒是没怎么见过,若是放到疫情爆发前,他肯定会把这人拦下以非法持有管制刀具的罪名将其扣押。
不过现在这种灾难之下,他反倒希望更多的幸存者能拥有这种杀伤性的武器。
起码,这样他们活下来的机会更大一些。
“能走快点吗?”徐然在他身后轻声催促。
宋应辉扭头看了看他,“甲胄太重了,我一路走过来,体力消耗有点大。”
徐然听着甲胄随着他的移动发出的声响,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大夏天的温度又高,这哥们儿穿着这么厚的甲胄过来确实也不好受。
几人小心且缓慢的来到了附属学校东门,徐然朝守门的士兵挥了挥手,士兵赶忙帮忙开门,将他们放了进去。
进入附属学校,徐然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从这里往驻地,自然也没那么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