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面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切,心头有些沉重。
他不知道被吃掉的两人是谁,如果是普通客户,交代起来倒也不会太麻烦。
可若是背景比较强硬的大客户,那就麻烦了。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朝守门的手下挥了挥手。
早就在等待命令的两名队员轻轻的将大门再次关上,与外界丧尸聚集的空间再次做了隔离。
那些感染了的官员们仍旧安静的踱步着,在他们中部分还未曾饮食过活人血肉的变异生涯里,对于外界的感知能力也不如那些饮食过人类血肉的感染者清晰。
大飞举起右手朝队员们摆出一个奇怪的手势,然后这些身着全防护服的队员们便各自缓慢的来到了感染领导身边。
每个人身前都有一到两名感染领导,对他们的接近只是好奇的嗅闻两下之后便继续踱步。
大飞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位感染领导,从腿包上摸出一支硕大的针筒,看了看众队员都准备好了之后,便朝他们点了点头。
然后在众队员的注视下,大飞举起了戴着手套的手。
“3”
“2”
“1”
当他的手指无声的数到1的时候,众队员迅捷的将手中的针筒插入身前感染领导的脖颈上。
在这些感染领导刚开始发出嘶吼的时候,他们便已将针管内的药液全部推注进这些感染领导的身体中。
这些感染者变异不久,体内血液流速虽然那缓慢,却仍旧将那高浓度的麻醉剂快速扩散。
3分钟之后,这些感染领导便纷纷摔倒在地,再无声息。
大飞看了看倒了一地的感染领导,再次朝众队员比了一个手势。
于是这群训练有素的队员们便相互辅助着将这些感染领导背到背上。
这时候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每个人的防护服好像都经过特殊改造,不仅那些涂在上面的黑血仿佛被吸附了一样不曾掉落,就连背动这些感染者的尸体,防护服的背后都有专门预留的便捷卡扣用来固定他们的肢体。
队员们相互辅助将感染领导背到身上,然后在同伴的辅助下将他们的四肢和身体用带卡扣的绑带固定牢固,便安静的站着等待着大飞的下一步命令。
19人,背着的便是19个感染领导。
大飞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又伸手做了一个手刀的姿势。
在得到他的指令后,靠门的那人轻轻打开房门,熟稔的慢慢游荡出去。
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大飞来到门边关上了门。
他看着大厅里还剩下的11名躺着的感染领导,从胸包中掏出了手机。
“行动按计划进行,606可接应人员30人。”
“怎么只有30人?”只一秒,对面便给了回复。
大飞看了看那两具骸骨,也有些无奈。
“不清楚,现场发现两具残尸,估计就是少的那两个。”
这次对面的陈江海并未很快回复,而是等了起码半分钟才发了消息过来。
“检查一下他们为什么没变异。”
大飞看了看残尸,无奈的摇了摇头。
“收到。”
收起手机,他迈动脚步来到了两具残尸跟前。
残尸的衣服被撕扯的支离破碎,身上的柔软组织也均已不复存在,比如柔软的腹部,比如柔软的眼睛,再比如柔软的下体
大飞从旁找了根铁杆,轻轻的挑起他们身上的衣服,试图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可衣服早已和身体一样成为碎片,想要找到有用的东西实在是太难。
他又用铁杆在残尸之间翻找,最后在残尸碎裂的大腿下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这些人早早的就知道了这最后逃生机会的营救流程,接到通知的他们每个人都将自己的身份证随身携带,如果疫情爆发的时候身上没有身份证,也要将自己的有效证件随身带着。
确认身份,对是否营救他们,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而这位面目全非的残尸身下,被扒拉出来的正是一张被血污覆盖的身份证。
大飞小心捏起这身份证,走到大厅内的一张会议桌边抽了几张纸使劲儿擦了擦,这才看清楚上面的信息。
孙富国,男,64岁。
大飞皱了皱眉头,不是60岁退休吗?
不过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
他将这张身份证暂时放在了干净的会议桌上,然后如法炮制的从另一具残尸那里找到一本驾驶证。
他将两份证件摆在一起,核对了一下两人的信息。
孙国富,男,64岁。
赵康民,男,62岁。
大飞掏出手机,从对话框中找到陈江海前面发给自己的名单照片,在上面核对起来。
这份名单上只有人员姓名、性别,便是连年纪都没有标注,更不要说是生前的身份和级别了。
按照陈江海的说法,人只要变异了,就是丧尸,以前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岗位,有多大权利跟他们都没关系。
如果没有他的团队解救,那这些人和外面那些见人就啃的东西毫无区别。
所以他们生前的身份?
不好意思,他不在乎。
大飞在名单上找到了两人的信息之后,便将两人的身份证件拍了照发给了陈江海。
短暂的等待之后,陈江海的下一条指令就传递了回来。
“把尸体也拍照,所处环境是否闭锁也拍几张。”
大飞回复“收到”之后,便认真的执行起来。
等他操作完这一切,并将图片发出去之后,陈江海也没再说什么。
他安静的等待着。
按照来时的时间估算,从区政府到钱运茶馆需要20分钟,到船上卸货需要10分钟,从楼下上来需要10分钟。
这样跑一趟下来就要40分钟,一个来回就是80分钟。
在队员离开之后,他一个人在此处已经忙碌了半个多小时,也就是说,他起码还要一个人在这里等待40多分钟。
不能说话,不能做过多的通讯,一个人躲在闷热的防护服里看着满地的感染者,一般人,恐怕早就逼疯了。
有些无聊的他走到窗边朝楼下观察,想要看看外面的感染者是否还是那么多,又或者是想虚假的透透气。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天空中时,他猛地蹲下身体躲了起来。
等呼吸平复了一些之后,他才挪动身体从一根支撑柱后轻轻探头观察。
在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他又赶忙退了回去,并小心的走到墙边缓慢的拉动窗帘,试图将室内的情况遮蔽起来
而在区政府停车场上空约六七十米的空中,一架无人机正闪烁着航行灯悬停在空中对下方无声的进行着观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