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们出现的太快了,之前想拿流放队伍当挡箭牌的十几人,也愣住了。
只一个愣神的功夫,就被流放队伍包裹在了中间。
中年男人在匪徒中间快速搜索着,没看见自己的妻儿,他心撕裂般的疼。
眼泪糊了眼,他知道,他的妻儿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他们中也有不少人跪地痛哭,涕泪横流。
想来,他们也有家惨遭不测。
匪首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眼顺着鼻子,一路划到右嘴角。
他膀大腰圆的,身上肌肉隆起,再加上脸上的疤,一看就是个凶狠角色。
匪首嘴里吹着流氓哨,开口就是黄腔。
“呦吼,兄弟们,这里女人多,一会儿把她们扒光了,可以让弟兄们好好爽爽了。”
他身后的众人也几乎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纷纷举着刀,上下振臂高呼。
“哦哦哦,当家的英明。”
“老规矩,年轻力壮的男人抓走,女人留下,孩子和那些没用的男人嘛…”
“杀!”
“杀!”
“杀!”
气势营造的挺足。
他们根本没把这样的弱鸡流放队伍放在眼里。
以前他们扫荡富商、打劫镖局的时候,可比这场面刺激多了。
苏沫在一边面色发冷。
这支流放队伍和那些匪徒可无冤无仇,只是一个照面,众人就已经被匪徒列为待宰名单。
她拳头捏的咔咔响。
此时的苏沫,眼里冒着熊熊的小火苗,她真恨不得把这些人给狠狠揍一顿。
不过显然,一寸长一寸强,对方手里的是长刀,她给二房几人手里的兵器没有一样是长的。
就算她有系统的力气加持,速度也奇快,可真想和这些匪徒硬碰硬抗衡,还是无异于痴人说梦。
严从心此时正在愣愣的盯着手里的菜刀。
她竟然也有防身的东西。
她还以为,她被遗忘了。
这种危险的时候,苏沫竟然还想着给她菜刀保护自己。
其实碰到这种事情,严从心并没有觉得多害怕。
毕竟以前没有经历过,她还不知道匪徒的凶残。
在她眼里,这一切还没有严策那天施加她身上的侮辱来的可怕。
她只是通过众人的反应,判断现在很危险。
而且就算是危险,也因为有苏沫在的关系,她心里反而是安稳的。
流放的这一路上,她们碰到的危险并不少,可别人不是病了就是伤了,甚至死了,但苏沫却从来没事,反而一路越来越好。
这
让严从心对苏沫有一种盲目的信心。
似乎只要苏沫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再加上敌我双方人数差距,在严从心的意识里,他们人数上占据绝对的优势。
还不等她想下去,又有几个人,从后面骑着毛驴追了上来,同时手里大刀高举着。
前面的两人刀尖并在一起,上面叉着一个赤身果体的女人。
女人身上青紫交加,多处被刀捅过,显然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她就那么了无生机的被刀尖顶着,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苏沫不自觉往前走出几步。
畜生!
简直畜生不如!
在她的意识里,严策已经够不是东西了,试图强女干自己曾经的女儿。
结果现在这些人再次刷新了苏沫对下限的认知。
女人在他们眼里,就是发泄x欲的工具。
她想救下这个女人。
“看好他们。”严逸急忙对张桂兰交代一句,便追上苏沫。
同时,逃荒十几人里领头的那个中年人,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嘶吼:“孩他娘…啊…不要…”
兴许是这声凄厉的嘶吼刺激到了匪徒。
女人就被两个匪徒得意的揪住脚,狠狠往前一摔。
强烈的震荡让她口中喷出一口黑血。
随后,
鼻子、眼眶里也流出血迹。
女人双目瞪的滚圆,死了,死不瞑目。
苏沫冲到最前面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女人就死在她脚边,甚至死前连声呼救都没发出来。
寒意遍布苏沫的四肢百骸,同时她心中的愤怒飙升,此时的她恨不得冲到人群里把这些匪徒大卸八块。
怒火ci激着她的脑神经。
而女人的死,似乎也刺ji到了匪徒们的神经。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他们哄堂大笑。
这一幕自然也被流放队伍里的众人收入眼底。
“啊…”
有的人被眼前情景吓破了胆,惊声尖叫着。
“呕…”
也有人看到女人死状,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忍不住趴在一边呕吐的。
各种各样的声音掺杂在一起,让这个地方有一种憋闷的窒息感。
更多的人是颤抖着身子,拼了命的往后退,找寻躲避的地方。
二房的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切。
严从宽心里很害怕,他觉得自己牙齿都在打颤。
跟这些匪徒想必,以前他在严家经历的那些,简直就是小儿科。
他担忧的目光迅速在身边扫视一圈。
王凤还怀着孕,肚子看起来比姚诗的都要
大一圈,她此时脸色煞白,显然被吓的不轻。
不过王凤依然挺着笨重的肚子,紧紧抓住严从宽的手。
她手心里都是虚汗,不过她依然试图给严从宽温暖,抚慰他的心。
王安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视前方,脸上是强装出来的镇定。
不过她拿着小斧头的手都在颤抖,尽管如此,她还是将严从玲护在身后。
“小玲儿别怕,娘会保护你的。”
王安安声音都是抖动的。
严从心也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刚才的一幕让她想到了严策对她的凌辱,她蹲在地上,双手抱膝,抖如筛糠。
看着这些害怕的女人,严从宽将心里的恐慌强行压下,不由得往前一步,挺了挺身子。
他站在二房其他人稍前的地方。
这时候,身为男孩的严从宽突然就有了一种使命感。
他需要保护身边这些弱小的女人!
“哇…”
“坏人,放开我,放开我,娘,呜呜呜…”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刚才的两个匪徒后面,是一个被拎着后脖领悬空的小男孩。
男孩看起来也就两三岁的样子。
苏沫想起,刚才逃跑的那十几个人里,领头的中年人向丁宇求救时说过,他三岁的儿子在匪徒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