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哭喊的声泪俱下。
有官差,有官差,他们有救了。
那些穷凶极恶的草寇,见人就抢,钱和吃的都抢走了还不算,还要把男人留下当苦力,女人供他们把玩,孩子也不放过。
哭喊求饶都没有用。
他瘫软在地上,哭的涕泪横流,不住磕头:“官爷,救救我们吧,求求你们了,我们还有人在他们手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身后的人也跟着匍匐在地,一个个瘦骨嶙峋的,看起来,有些可怜。
丁宇拧紧眉头。
这里是一片未开发的地带,平日里能来这儿的人非常少。
眼前一队人穿的破破烂烂,一身补丁。
再看他们面黄肌瘦的模样,想来应该是家里遭了灾,逃荒到这里的。
逃荒的人有时候并不认识路,有个大体方位,一大家子逃到哪里算哪里,饿死在路上也是常有的事儿。
“他们有多少人?”
中年人结结巴巴:“也,也,也没多少。”
他后面的人纷纷低下头,没一个人敢看丁宇的眼睛。
丁宇心里警铃大作,看样子那些山匪的人数并不少。
朝廷一直说剿匪,剿匪,可是钱没少花,兵没少出,真正有成效的却很少。
甚至有些匪徒都跟当地官吏、豪绅
相互勾结,关系错综复杂。
不方便摆到明面上的事儿,也都由这些匪徒解决。
关键是一般情况下,这些匪徒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手里有刀。
丁宇早就知道有很多悍匪在一些偏远地带盘踞,以前也有出任务的官差失了手,被洗劫一空,连小命都交代了。
最后这些事儿也都不了了之,最多就是赔点抚恤金了事,也不见激起什么水花。
丁宇问有多少人,本是想衡量一下,差距不大他还可以施以援手,差距悬殊的情况下,他们就直接改换路线。
能保住眼前十几人性命就已经不错,至于是不是有人在匪徒手里,与他无关。
丁宇刚想下令改换路线。
中年男人就抱住了丁宇的腿:“官爷,您行行好吧。”
中年人哭的凄惨,他的妻儿都在那伙畜生手里,死活不知。
前面他们没办法,只能逃命。
现在碰到了丁宇这些人,这是他救回妻儿唯一的机会。
“二,二三十人,官爷,他们有二三十人,求您救救我们家人吧,稚子无辜啊,他才三岁。”
丁宇在心里衡量。
对面二三十人,一般情况下,落草为寇的人手里的家伙事儿都是齐全的。
人手一把刀那是标配。
条件好一
点的,还会配备马匹。
有了马匹和大刀,战斗力必然飙升。
寻常二三十人,起码可以对抗没有兵器的六七十人。
丁宇他们这一队看起来人不少,有七十余人。
但他们是流放的队伍。
手中没有兵器不说,还差不多全是老弱病残,基本上打个照面就会被冲散。
届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他不能帮这个忙。
帮忙那得在自身实力匹配的情况下才可以。
现在不是帮忙,是纯送死。
丁宇果断挥手下令:“原路返回,我们换路,快。”
流放队伍现在所在的路没有岔路口,需要原路返回一段后才可以改变路线。
众人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纷纷按照官差指挥调头。
让人没想到的是,中年男人见到丁宇下令,自知救回妻儿无望,便不再央求。
他当机立断,直接起身,向着流放队伍冲撞过去,
如果救不回妻儿,他至少要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
他身后的十几人有样学样,他们都明白了领头的中年男人是什么意思。
也纷纷撞开流放队伍,撒丫子往前冲。
流放队伍被撞的凌乱,再略一避让,就被撞开一个缺口,落在了十几人后面。
苏沫眼睛危险
的眯起。
那个中年男人觉得丁宇有用的时候,就跪地祈求,现在见丁宇并不打算救人,便拿流放队伍的这些人当他们活命的垫脚石。
苏沫相信,丁宇在问匪徒人数的时候,是想要救人的。
奈何敌我实力悬殊,丁宇还肩负着将这些犯人押解到流放地的责任,故而只能选择绕路。
不知道现在的丁宇有没有后悔自己动过救人的念头。
中年男人现在的想法就是,他们可以跑不过匪徒,但是他们能跑过流放队伍就行了。
有流放队伍抵挡住匪徒,他们就能活下去。
马有才的火爆脾气上来,已经骂上了:“狗东西,这是拿我当活靶子了,给老子站住,你看老子追上你扒不扒你的皮。”
李明泽狠狠啐一口:“老马,等我一下,山匪不山匪的,我先把这几个狗东西收拾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踢踏踢踏”的声音。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哭喊声,口哨声。
显然,现在改变路线已经来不及了,流放队伍和山匪来了一个大会师。
只见三十余人的匪徒,人手一刀,每一个人都骑在一头驴上。
额…
没错…
此时此刻…
那些山匪…
额额额…
骑的就是大毛驴。
这年代,驴
比马可便宜不少,苏沫不禁想道:这些山匪怕是银钱不够,先用驴撑门面,过渡一下吧?
不过…
这诡异的画风,出奇的好笑。
五大三粗的三十多个大汉,压在毛驴身上,刀背拍在驴屁股上,毛驴就“嘶嘶”叫着前奔,卷起一地尘土。
苏沫急忙给了张桂兰一把迷你小砍刀,又拿出一个迷你小斧子给了王安安。
张桂兰的状态还好,苏沫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寻常女人碰到这种事情,应该都和王安安一样,紧张的手足无措,双腿发软。
但是张桂兰竟然紧紧地握着那把小砍刀,表现的非常镇静。
似乎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似的。
来不及多想。
还有一把迷你小镰刀和一个迷你锄头。
这一套迷你工具,每一个的把手上都镶了钻,且工具本身锋利无比。
她将镰刀给了严从宽,锄头给了王凤。
到严从玲的时候,就没什么有效的工具了。
严从玲问:“叔母,上次切兔肉用的菜刀还在吗?”
苏沫脑中灵光一闪,急忙拿出两把菜刀,大一些的给了严从玲,略小一点的给了严从心。
她现在也管不上很多,只能是先让自己这边的人,每人手中都有个物件防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