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你说严明这次会做什么选择?”张桂兰背着严逸,气息有些不顺,但是经过这几天,已经适应了背上多着一个人。
“娘觉得,二堂哥会选谁?”
“也是时候选一次妻儿了吧。”
“哦?何以见得?”
“昨晚大房不是没给他出钱吗,你看他衣服湿乎乎的,应该也看明白不少事儿了。”
苏沫淡笑不语。
张桂兰又补充一句:“今时不同往日,我总觉得他不是这么没良心,只是有点劲别不过来,你不知道,你二堂嫂没怀孕之前,他小两口也甜蜜着呢。”
苏沫摇了摇头,显然是不认可张桂兰的话。
原本昏昏欲睡的严逸,听到两人讨论,暂时把瞌睡憋了回去,冷冷的问了一句:“狗可以改得了吃屎吗?”
显然,严逸也认为二堂哥严明不会选择妻儿。
苏沫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年代的读书人是身份的象征,说话都是之乎者也挂在嘴上,以此来凸显自己的身份地位,像这种把屎尿挂在嘴边的读书人还真是寥寥无几。
只见二堂哥严明踟蹰了片刻。
他想去大房那边的队伍,他娘、祖母,兄弟都在那边。
但他又想去妻儿的队伍,
毕竟一个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发妻,一个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
官差却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抽着鞭子呼和赶路。
在鞭子的厉响声中,严明再来不及思考,惊觉自己迈出脚步的时候,他已经鬼使神差的自动加入了大房队伍。
他后背一阵发凉,他感觉有一双怨恨的眼睛盯着他,让他心里阵阵发慌。
他连忙斜着眼去看妻儿。
只见王凤受伤的眼神瞬间转换成不在意,儿子严从宽也根本没看他,他心里莫名划过一阵刺痛。
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也没觉得这种选择有什么不对,毕竟自己的家人都在这里。
以前他也是这么选,家里所有人都是理解他的,为什么这次他感觉不一样了?
问题是,他选择了大房这边的队伍,其他人看他不友好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大房看他的眼神都那么不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没人告诉他,他只有自己低着头瞎琢磨。
队伍里有人受伤,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会是自己妻儿做了什么让娘亲、祖母不待见的事儿吗?打人?
应该不会吧?他儿子现在虽然不受掌控,他妻子却是个通情达理的。
王凤嫁给他
那么多年,一直都很好说话,孝顺婆婆,尊敬祖母,按理说也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啊。
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奇奇怪怪,让他心里好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怎么样?”苏沫对婆婆张桂兰投去一个早知如此的眼神。
严明的做法让张桂兰气不过,骂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放着这么好的媳妇和儿子不选,去给别人舔屁股。”
苏沫试探:“可是二堂嫂是哑巴,宽儿又有智力缺陷。”
“你二堂嫂一开始可不是哑巴,你二堂哥修了八辈子福才娶到这么漂亮个媳妇,她嫁进严家做事面面俱到,可给你二堂哥长脸了。”
苏沫分析:“那不对啊,既然给二堂哥长脸,按理说不应该是他们两人关系和睦吗?而且二堂哥在严家地位也不该如此。”
张桂兰叹息:“你大伯母是个厉害的,找了你二堂嫂几次麻烦,你二堂哥又是个惯会孝顺的,无论是不是你二堂嫂的问题,都让你二堂嫂认错,久而久之,你二堂嫂就心寒了吧。”
苏沫越发对二堂哥严明不屑,这种狗东西就不该结婚。
一个女人在家里的地位往往
是取决于男人,就算男人不被认可,至少他懂得维护自己妻子,两个人的日子就不会太难熬。
而二堂哥严明现在众叛亲离,完全是他自己作的。
“那二堂嫂怎么就失声了呢?”
张桂兰回忆了一下:“大概是三年前吧,有一天早晨起来,你二堂嫂突然就哑了,家里又不给她请大夫,说来也是奇怪,当天宽儿就成了傻子。”
二堂嫂变成哑巴和侄子严从宽变成智x,竟然是同一天?
苏沫惊讶于这个发现。
这事儿也太巧了吧。
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母子两人变成如今模样?
张桂兰觉得可惜:“你不知道,宽儿小时候可聪明了,可惜了这个孩子。”
严逸这次没有答话,他已经在张桂兰背上睡着了。
长时间走路会让严逸身体下坠,张桂兰腰部一用力,把严逸往上窜了窜。
严逸依然是没什么反应,睡的很香。
苏沫又发现了严逸一个特点,他总能在需要的时候瞬间睡着,并且睡眠质量非常好,但是所有重要的事情他又都不会错过。
只要涉及到他的事情,他都能凭借超强的意志力让自己清醒,哪怕时间很短。
咦?这个男人
的睫毛真好看啊,密密实实的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苏沫拍拍自己的脸:怎么回事儿,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太在意颜值的人,怎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着严逸这张脸犯花痴。
狗男人,平白长着一张这么好看的脸。
大堂嫂林梦安身材本身就属于清瘦的类型,娇娇小小的,身材也不像别的女人那样丰满,背着小妾郑美玉就像背着一座小山丘。
没多久,她就累的一身汗。
她心里谩骂:“狐媚子小妾,没事儿多长那二两肉,害得我跟着受这种罪,就应该把她胸前白花花的那点东西给割了,省的到处发骚。”
越往后,林梦安走的越难,心里也越焦虑:那个惯会勾引人的狐狸精怎么还不醒,我要背不动了……
而小妾郑美玉在不断的颠簸下,终于勉强睁开眼。
眼前的事物由模糊变的逐渐清晰。
身上传来阵阵钻心的疼。
她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也在脑海迅速回笼。
她被王安安打了!
她被官差破了相!
她好像还被人当球踢了,回忆了好一阵,她只觉得头有些疼,也没想起来踢他的人是谁,只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那熟悉的感觉,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