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在得知了其中的缘由后,对着一脸悲切看着马匹的贺铸道“贺公子还请节哀顺变,事已至此,我只能深表同情,这样吧,我赔你一百两银子”
“谁要你的银子,我只要她还我的马来。”沈清话还未说完,就被贺铸直接打断了,对于别人来说那只是一匹马,对于贺铸来说却是承载着对家族的挂念。
当即贺铸不禁悲从心来,眼眶不禁红了起来,自己落魄多年,相依为命的马又死了,这下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以后再有心事也无处倾诉,只能说与山鬼听了。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看着贺铸满脸的悲切,轩辕青锋不屑的撇了撇嘴。
“青锋你少说两句,若不是你打死了人家的战马,又怎会如此。”沈清看着轩辕青锋还在冷嘲热讽,也不是无奈的开口斥责几句。
“哼,你可别冤枉人,谁说我打死他的战马了,我只是把马给打晕了。”轩辕青锋面对沈清的申饬,扭过头去带着几分哀怨。她可是一心为了沈清这个没良心的,他反而却做起了好人。
“额,马没死”沈清闻言口中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神色带着几分尴尬。
相比沈清的尴尬,贺铸更是狼狈不已,脸上原本还带着悲切,闻听战马没死,一下子神色僵在了脸上,丑脸,泪水,僵硬的表情更是显得十分的滑稽。
不过贺铸也顾不上这些,急忙围着战马仔细检查起来,一番折腾后确定战马真的还活着,顿时松了口气,神色放松了下来。
有道是不打不相识,在得知眼前的丑脸游侠是贺铸后,沈清更是有意结交,当即两人寒暄了一番,相互坐了下来,只有轩辕青锋面无表情的坐在沈清身边,她对于贺铸这样的小角色可没有什么结交的兴趣。
“不知贺兄怎会一人打马在此?可是负笈游学?我曾听闻淮北贺家乃是高门望族,想来家族中依旧是保持着游历四方的传统。”简单聊了几句,沈清就把话题引到了贺铸身上。
只见贺铸闻言满脸苦涩道“沈兄可能不知道,昔年春秋国战,我淮北贺家自诩忠良,因此不愿意投降背负佞臣之名,因而被人屠徐骁满门抄斩,只有我孤身一人逃过一劫,家道中落流落江湖。”
“原来贺家也是遭到北凉王迫害?”
“难道沈兄也受到了北凉的迫害?”
“贺兄有所不知,我出身的沈家也是遭到北凉爪牙褚禄山的残害”当即沈清把自家的遭遇也向贺铸说了一遍,同是天涯沦落人,有时候同病相怜,本能的就能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当下两人都是唏嘘不已。
原著中贺铸在徐凤年面前时,说话间保持着对徐骁的敬意,但那也估计只是当着徐凤年的面说的场面话,不想让人小看了淮北贺家的名声,其实像这种灭门之仇,真正又有几人能够释怀。
“不知贺兄接下来有何打算?”一番感慨过后,沈清对着贺铸发起了询问。
“北凉势大,报仇无门,贺某愧对历代先祖。如今落魄半生,前途未知,我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只能迷茫着走一步算一步了。”贺铸说着脸色越发的愁苦,满腔的不甘心却被现实的生活给打压的抬不起头来。
沈清听到这里,感觉时机已到,当即开口道“不知贺兄可有重铸淮北贺家门楣的打算?”
贺铸闻言当即满脸惊讶的看向沈清,道“不知沈兄此话何意?”见沈清笑而不语,他当即咬牙道“想我淮北贺家当年也是天下间一流的门阀,身为贺氏子孙,自然想要恢复祖上的荣光,不知沈兄有何办法教我?”
“贺兄既然有如此雄心,沈某自当鼎力相助。实不相瞒,我和皇子赵楷交好,日后打算助他登上皇位,若是贺兄想要重铸贺家门楣,不妨与我一起为赵楷效力,如此等到将来他能君临天下时,到时候只需一道圣旨就能重新恢复淮北贺家的荣光,如此岂不好过贺兄在江湖上没有目的的厮混。”沈清当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贺铸或许只是个小人物,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用处,沈清此次归来就已经开始着手布局天下了,不管是三教九流,只要能够为我所用,那么就值得去结交一番。
“皇子赵楷?沈兄说的难道是正在出使西域的钦差大臣?”见沈清点头后,贺铸皱眉道“沈兄的打算虽然好,但是天下明眼人都知道赵楷出使西域乃是一步死棋,像这样的皇子又岂能有君临天下的一天,他怕是连眼前的一关都不一定能够过去。”
贺铸虽然是个江湖底层的人物,但皇子赵楷出使西域之事,江湖和朝堂上都闹得沸沸扬扬,他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不仅如此,这些年他虽不敢找北凉报仇,却也一直关注着北凉的一举一动,因此在得知赵楷出使西域后,就猜出了北凉必定不会任由赵楷顺利抵达西域。
“咦,没想到贺兄竟然能够如此明察秋毫,不错,眼下赵楷确实是落入了险地,但这不是我给他定下的策略。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救他脱离西域险境,打算重新找寻一处落脚之地,进而开始图谋天下。”沈清没想到贺铸虽然武功不行,眼光却着实不错,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过来,毕竟是淮北贺家的子孙,眼光见识自然不能和一般的平头百姓一样。
沈清说到这里,想到了作死的赵楷就气的牙痒痒,同时对于素未谋面的韩生宣更是十分无语,亏他还是皇宫内统领数万宦官的貂寺,除了一身武力值得称道外,脑子根本就是秀逗了,就连贺铸这种江湖小人物都能看清的局面,他硬是眼瞎到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