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子倒是不知道萧景晖是个伶牙俐齿的,一时又是哑口无言。
萧景晖却在这时站起身来,踱步走到了太子的面前,正色道:“太子殿下是不是看这人面熟?”
“他原是赵侧妃身边侍奉的护卫。”
太子蹙眉,这才想起来,好像的确是守在赵氏门外的那个。
萧景晖却没等太子开口,继续说道:“可是太子殿下,见那赵源,就不面熟吗?”
“自然该是面熟的,那赵源本就是化名,他的本名,叫李源。”
说到李源这个名字,太子猛地看向地上那尸首,一脸错愕的看向面前的人,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李源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现在这人是他?
萧景晖却好像是准确的猜中了他所有的心思:“想来太子殿下定然会想,这李源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又出现在太子府?”
“倒是该问问你的好帮手苏信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景晖冷笑一声。
太子此人其实十分多疑,所以他也不介意再他心中种下这样一根刺。
他倒是要看看,太子会在萧景晖几次三番出错的情况下,还如何信任他。
今日在陪同皇叔回平西王府的时候,皇叔已经将所有的事情
告知了自己。
说实话,萧景晖的心中,除了震惊,自然还有惊喜。
他没想到皇叔竟是这样的信任自己。
萧景晖其实并没有想对太子取而代之的想法,只是看不惯他如今行事的作风而已。
他也非常清楚,以自己的出身,父皇是断然不会立自己为太子的。
可是既然皇叔对自己这样好,如今他又有伤在身,自己倒是应该出面为皇叔做主才是。
哪怕对方是太子。
所以今夜他才特意往这太子府走一趟。
“看太子的模样,是认识这人了。”萧景晖仍是没打算放过太子。
“想必你心中也清楚的很,既然这李源出现在我身边,那我必然是知道了你的秘密。”
“太子殿下若是不能生育,过继一个也不是不成的。”
太子听了这话,恶狠狠的盯向面前的九皇子。
他居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难怪自己瞧着这赵源的身量十分的面熟,原来竟然是李源,他竟然没死。
没死就算了,他竟然还敢背叛自己。
“这李源是一心爱慕着太子殿下的赵侧妃的,所以才会出现在她身边,三番五次的护着她。”
“可是太子殿下却好似浑然不知。”
如今这些事情
真假掺半的说着,萧景晖自然是不在意真假的,他的目的就是让太子生气罢了。
“只是想不到,如今太子殿下竟然已经将手伸到皇叔府中了。”
“什么皇叔府中?”太子被萧景晖这句话说懵了,一时有些不解。
萧景晖却只以为是太子不愿意承认此事罢了,摆摆手:“太子殿下不必装模作样,此事你我心中都知晓。”
“只能说,这事你做的很好,并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说完这话,萧景晖抽出季川的剑,抵到了太子的颈间,眼神中满是狠厉。
太子自然是害怕的举起手,嘴上却是不饶人的:“萧景晖,你别胡来!”
太子没想到今夜的萧景晖居然大胆到了如此地步。
“我自然是不会胡来的,太子殿下放心。”
萧景晖说到这里,将剑收了回去,插回了季川的剑鞘,又转头看向太子。
“但是萧景宸,你若是再敢对皇叔府上的人动手,下次这剑,我可就不保证不插进去了。”
说完这话之后,萧景晖甩手离开。
只留下了李源的尸体。
太子瞧着面前的尸首,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忽然暴怒的转身,将所有的碟子全部扫落在地上,
面上是难以掩饰的愤怒。
“萧景晖!萧临川!”
今日萧景晖都敢打到自己府上了,这还了得?
太子伸手去摸了摸方才萧景晖用剑指着自己的地方,心中全是后怕。
方才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萧景晖会杀了自己。
他眼中的那狠厉,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去!”太子恶狠狠的指向外面,“将苏信给我提来!”
自从上次那个什么江湖郎中的事情开始,苏信办事就一直让人十分的失望,接二连三的出现差错。
若是些小错也就罢了,如今这赵氏的尸首弄错了,又奇奇怪怪的弄出来个易容的李源。
他心中甚至怀疑起了,是不是苏信同李源交好,特意放了他一条生路,来蒙骗自己的。
很快,苏信被带到了太子的面前。
因为被杖责了二十的缘故,苏信并不是走来的,而是被抬着来的。
见到太子,苏信仍是恭敬的开口:“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虽然苏信跟着自己很多年了,可是他这两三次的失败,的确是直击了自己的要害。
心中的怒气陡然生起,太子将自己手边的杯盏“啪”的一声摔在了苏信的头上。
鲜血瞬间从苏信的头顶滑落下来。
苏信
不知是何事忽然又惹恼了殿下,却也并不敢多言,只是低着头告罪:“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瞧着苏信这副模样,太子怒气更重,干脆站起身来踹了他一脚。
厅内的众人都瑟瑟发抖的不敢出声,说起来苏信毕竟是跟在殿下身边最久,殿下最倚重的人。
如今怎么就惹恼了殿下了?
太子则是不受任何影响,仍是怒目圆睁的看向面前的苏信:“你将李源藏起来了?”
“是不是那赵氏的事情,也是你刻意为之?”
三番五次的发生这样的事,太子对苏信的信任已经全然消失殆尽了。
苏信则是疑惑的开口:“殿下?”
却又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这李源明明早就死了,怎么殿下会忽然冒出这样的话。
难不成是李源李代桃僵的事情被发现了?不应该啊,这事自己从未对外透露过。
想到这里苏信又低声下气的开口:“殿下明鉴,属下若是有传出此事,必遭天打雷劈。”
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够狠,程度不够,继续开口辩解:“属下愿受一切责罚。”
如今太子的心思也不在苏信的身上。
他心中清楚的很,自己之所以将苏信宣来,不过是为了泄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