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源死了的消息,九皇子再次从地上蹦了起来,几乎是跳到了萧临川面前:“皇叔,肯定是太子的手笔。”
“太子肯定是怕他杀害他那个侧妃的消息传了出去,所以才杀了他的。”
说到这里,九皇子又开始碎碎念。
“顾姑娘说的不错,萧景宸真不是个东西,自己杀了自己的侧妃,竟然还想赖到旁人身上。”
“只是他这个侧妃不是才有身孕,他为什么要杀了她?”
“他不是要用这个女人在父皇面前争宠吗?”
九皇子的话,倒是让顾曼殊和萧临川猛地抬起头,二人对视一眼。
这几日,他们一直在纠结于赵氏的孩子不是太子的这个话题的,倒是忘了去想一想,太子为什么忽然要杀了赵氏。
若是太子心中介意此事到如此地步,早在江南的时候就该将她杀了。
在外面处理掉,总归是比回到京中被人盯着要好许多的。
可是太子却并没有,而是到了回京之后,而且是在请自己为赵氏看诊之后,才动的手。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
实在是想不通,顾曼殊只能开口叮嘱:“太子不知是有什么谋算,这段时间你们要小心些。”
不知为何,她内心
深处已经将萧临川和九皇子划为一派。
萧临川也点点头,心中已然是认定了此事是太子的手笔。
顾曼殊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江知,开口道:“你先起来吧,早晚会有这么一遭。”
就算皇帝今日杀不了他,明日也会开口同平西王要人的。
九皇子看向这神神秘秘的二人,忙开口问道:“皇叔,你是知道了太子杀了那妃子的原因?”
“是为什么?”
顾曼殊侧头,看向九皇子懵懂无知的眼神,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愧疚。
却仍是选择了对此事闭口不提,只是无奈的说道:“正是不知道,才要注意他的动作。”
此事是他们的事情,自己虽然是不知道为什么被搅和了进来,但若是要告知九皇子,还是要萧临川说出口才行。
自己,还是远离这些纷争吧。
“也是,”九皇子又开始碎碎念,“若是知道了,只要去告知父皇就是了。”
“不过也不一定,父皇如此偏爱太子,就算是知道了是他动的手,又如何呢?”
“不过是禁闭两日罢了。”
顾曼殊倒是没想到九皇子还有这样的觉悟,倒是比他这个皇叔强上许多。
人人都说平西王脾气不好,说平西王
可怕,是实际上,顾曼殊倒是觉得,萧临川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也正是这种重情义,才让他在朝中这样的被动。
要不然,就太子那点脑子,早就被取而代之了。
这天夜里,九皇子只说自己要处理事情,并没有回府。
实际上,他是带着自己身边的护卫季川往太子府上去了。
许多事情皇叔是不好出面的,但是他却可以。
太子如今都敢明目张胆的在皇叔府中动手脚了,再加上先前冤枉顾姑娘的事情,今日他倒是要让太子知道,自己这番作为的后果。
让九皇子没想到的是,太子竟还真是个狼心狗肺的。
那赵氏的尸身如今还停在太子府中呢,这太子院子里,竟然已经开始了莺歌燕舞。
还没走近,九皇子听见一阵丝竹之声传来。
自然少不了的,还有女子嬉笑的声音。
太子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些时日被赵氏的事情困扰着,院子里又没有个可心的。
他实在也是难受的紧。
今日这几个舞姬可与往常的不同,这几个舞姬是羌合送来的。
自然是有新鲜感的。
太子已经喝的半醉,举着酒杯在几个舞女之间穿梭,好不快活。
九皇子却是不
管这些的,重重的将面前的门一脚踹开,站在原地,恶狠狠的盯着太子。
那些舞女自然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尖叫着往后退,退到了太子的身后。
太子正在兴头上,被打断了自然是不开心的。
况且又有这么多女人躲在自己身后,他自然是要装上一装,显示自己的大男子气概的。
“萧景晖!你疯了!”太子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对着面前九皇子怒目圆睁。
从前这个萧景晖一向对自己是毕恭毕敬的,最近这段时日跟在平西王身边,好似是疯了一般,处处同自己作对。
难不成是萧临川许了他什么好处?
还是父皇许了他什么?
不然,从前父皇最是不愿意见到有人接近笼络平西王的。
怎么如今竟对萧景晖这样不管不顾?
看来,不能留的不仅仅有萧临川,还有他萧景晖。
九皇子却并不惧他,看向太子身后的舞女,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字:“滚。”
那几个舞女瞧了瞧太子殿下,又转头看向面前凶神恶煞的九皇子,一时不敢动弹。
萧景晖实在是气急了,仍是盯着面前的太子开口:“季川,她们若是不肯走,干脆就杀了。”
“是,殿下!”季川也不迟疑,拿着剑就开始往前。
苏信被太子责罚了,若是他在,还能同季川打上两个回合。
可是如今他不在。
这整个屋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殿下。”
“殿下。”
舞女的声音此起彼伏的,让太子不由得觉得心烦。
心中其实对萧景晖也是有几分害怕的,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萧景晖。
九皇子则是坐到了一旁,继续开口:“本宫说了,现在滚,还能留你们一条生路。”
舞女们终于是扛不住自己的惧怕,往外头四散而去了。
终于将人清理干净了,萧景晖这才看向一旁的季川。
季川自然是知道自家殿下的意思,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不多时,季川再次回来了,这次回来却不是空着手,他将李源的尸首丢在了太子面前。
太子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几步。
瞧着面前的人面熟,却又看不大清楚。
语气中仍是十分恼怒的:“萧景晖,你什么意思!此事若是我告到父皇面前,你觉得父皇能饶你?”
“父皇自是不会饶我,可是父皇又怪罪我什么呢?”萧景晖却是轻描淡写的模样,“怪我破坏了太子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