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叶天人都傻了。
十个亿,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有人白送,估计都要感激涕零,跪在地上叫对方爸爸了。
可到了袁千雅这边,却成了一个空人情。
叶天撇了撇嘴,心说如果可以,这种空人情也送自己两个好了。
“听说你的老情人离你而去了?”袁千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抬起一双美眸,充满挑衅意味地看着叶天。
“我不太喜欢你的这种说话方式。”叶天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袁千雅也不为所动地耸了耸肩,道:“这对我是好事,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而且还是一个十分有利的对手。”
她往座椅上靠了靠,舒展起身体,慵懒道:“压力减了不少,舒坦”
看着她像猫一般拉伸着自己的身体,叶天感到一阵无语。
对于这个跟随了自己很多年的下属兼情人,两人之间除了那份虚无缥缈的情愫之外,也早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相互毫无秘密可言的家人。
究竟该给这样的一段感情附上一种什么样的标签呢?
叶天突然有些头疼,后悔当初回到宁江的那个夜晚,自己为什么要喝那瓶假酒。
“又想和我说那句话?”袁千雅继续看着叶天说道。
“嗯?”叶天一时没反应过来,侧头看了过去。
“你知道
,我们是永远不可能的。”袁千雅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学着叶天的口气说了句话。
这句话,出自喝假酒那晚的叶天渣男语录。
当时的袁千雅表现的十分无所谓,甚至假装没听见,把自己当成了一只既听不见又看不见的小龙虾。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
或者说,叶天明明知道,却假装不知道。
袁千雅的内心,当时是在滴血的。
从多年前被叶天救下,在苦苦哀求和无数次的痛哭流涕之后,开始接受地狱一般的训练。
足足一年之后,从一个文弱无骨的小女孩儿,成长为独当一面的谍报人员。
这种蜕变,光靠着对救命恩人的感激,是绝对做不到的。
之所以能够做到,并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依旧能够为了叶天义无反顾的默默付出。
若非是这天地间最能感人肺腑的那种情感,又该是什么呢?
这些道理,袁千雅明白,叶天也明白。
只不过这么多年,两人一直默默秉承着那句话。
一个不肯说,一个装糊涂。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走了过来。
然而此刻,当叶天听到袁千雅的这些话,又看到袁千雅那故作坚强,实际上眼眸里已经满是委屈的样子。
他发现,事情早已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咳咳”叶天
干咳了两声,想要抽烟,又怅然地想起,袁千雅的办公室里不让抽烟。
于是只能尴尬地摩梭了一下双腿,笑道:“话都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袁千雅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在几秒钟内变得冰冷起来。
仿佛是在质问。
叶天挠挠头,脸上依旧挂着笑,道:“很快了,应该用不了多久了,你就等着看吧。”
他一向标榜自己是情场浪子。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然而自从昨天晚上苏怀瑾的黯然道别之后,叶天猛然间发现。
实际上,好像在每个自己认识的女孩儿面前,他一直才是被动的那个。
既然你平时就是一副爱答不理,玩世不恭的感觉。
那对方想要道别的时候,也必然会没有任何能够挽回的言语和资格。
这就是传说中的公平吗?
想到这里,叶天突然感到一丝恐惧。
斜着眼睛偷看了一下袁千雅,想要确认对方是不是也想玩一手苏怀瑾那样的悲情戏码。
然而却却和袁千雅的眼神不期然地撞到了一起。
“有的时候,我真希望一切都是梦。”
“醒来的时候,我们都还在战场上。”
“你戴着面具,而我,每天都为了你而快乐的忙碌着。”
袁千雅轻轻的话语里带出了些许失
望和恨意。
叶天眉头不经意地动了动,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除了保证以后孑然一身,生命之中独剩这千亿女总裁一人。
其余话语,似乎都可能被收进叶天渣男语录之中。
吭哧了一下,叶天索性站了起来,道:“资金方面,如果有问题,可以和我说。”
渣男就渣男吧。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办公室的门外走去。
身后没有传来袁千雅叫住他的声音。
也没有愤怒的喝骂,或者是飞掷而来的办公用品。
一切平静。
就像是办公室里,叶天的身后,根本就没有一个大活人一样。
房门轻轻被拉开,然后又轻轻地被关上。
房间里重新归为一片安静。
看着那在此刻显得有些落寞冰凉的房门,半晌之后,老板椅之中的袁千雅才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浊气吐出,胸中淤塞有些舒缓,却又不多。
不知为何,她发现自己突然开始在乎起叶天的态度了。
事实证明,世上没有人能忍受自己喜欢的人身边还有其他树木存在。
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这才是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态度。
可叶天呢?
他能为了自己做到这样吗?
或许有朝一日可以吧。
或许,还是自己
不够强悍,或者不够有魅力?
可除了叶天,商海浮沉这些年,想要追求自己的成功人士,富家子弟,已经足以车载斗量。
可自己为何偏偏就要在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或许还是当初的救命之恩吧。
随便吧。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
袁千雅思来想去,胡思乱想,终究还是没能想明白,落了个百思不得其解的下场。
离开千雅集团,叶天顺路去楼下的凌云集团溜达了一圈。
然而接待人员从门口见到叶天,到最后从在门口把叶天送出门外。
都觉得老板今天好像是迷路了才走到这边,稀里糊涂地视察了一圈。
什么鬼?
起猛了?
不清楚。
与此同时。
魔都的一家私人医院里。
双腿尽废的谢景肆,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从米国请来的主治医师约瑟夫已经给出了结果。
双腿只是轻微的骨裂,稍加调养,便可痊愈,并不会落下残疾。
然而就算这样,谢景肆依旧觉得,今天受到了奇耻大辱。
躺在床上,他看着上方惨白的天花板,半晌,冷声道:“刀刃,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要么,那小子被你千刀万剐,要么,你被老子千刀万剐!”
“或者,你杀了老子,从此远走高飞。”
“三条路,你任选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