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离嘴巴张开又闭合,几次之后,最终还是问了心有不甘的问题,“一定要这样吗?”
温笑看着他,“给我一个和你继续的理由。”
“我们爱过。”
“只是爱过。”温笑眼神淡漠,“天下哪对情侣,结婚时不是因为爱?也不影响他们离婚没了感情。”
“我们不同。”裴墨离依然不想放弃,“我们依然爱着。”
温笑摇摇头,“我不爱了。”
裴墨离低下头。
他拉着温笑的手,可此刻,却觉得这双手,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
他缓缓抽出来,上面还残留着她手心的汗。
他颤抖着声音问,“你当真要这么绝情?”
温笑自嘲的笑了笑。
看,这就是男人。
明明绝情的是他,到头来,你想要自由,他却将绝情的帽子,盖在了你的头上。
心中像是插了一把刀,有些难受。
但和自由比起来,难受又算得了什么。
收起笑后,温笑点点头,承认下来,“是。”
裴墨离从希翼到失望,如今已经彻底急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温笑不想再听下去,“我不想给了。”
不等裴墨离再开开,温笑继续,“好聚好散,裴墨离,裴雨宁对你那么重要,好好珍惜她吧,以后,我们
之间,没必要不要见了。”
温笑说完,转身离开。
“温笑。”裴墨离大喊。
见她停下,怒问,“你真的一点都不留恋我们的过去?”
温笑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滑下,流入唇角,苦涩中带了些咸味。
她抹了眼泪,背对着他,回,“我爸害了你爸,你当真一点都不计较吗?”
裴墨离沉默了。
温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
不等他给出回应,大步离开。
走出花园,她站在外面,对着里面大喊,“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你要是不同意,我会找律师起诉。”
裴墨离疯了一样,手如刀剑吗,斩断面前的花束。
看着眼前的花一朵朵掉下,聂方跑了过来,“裴总,太太她走了……你们吵架了?”
裴墨离停下来,问了聂方一个问题,“你爱过吗?”
“啊?”聂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自从做了裴墨离的助理,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和他谈恋爱。
看着聂方傻子一样的表情,裴墨离苦笑着摇摇头,“你是单身狗,不懂这种苦。”
聂方:“……”
——
温笑回到家,就看到一抹浅灰色的身影站在楼下。
“裴添。”温笑走过去。
有些意外,裴
添竟然在这里等着。
听到声音,裴添转过身,看到温笑,眼眸含笑,朝着她走了过来,“嫂子。”
“等了多久?怎么不打电话?”温笑问。
裴添的目光始终落在温笑脸上,“听兰园的下人说,你和姐夫去了老宅,处理生活费的事情,怎样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便赶了过来。
他不放心,又不想去老宅打扰她,给她带来困扰,便来到她家楼下等着。
温笑点点头,“已经查清楚了,是王妈。”
裴添有些惊讶,眼眸沉了沉,不可置信,“一个保姆,有这么大的胆子?”
温笑含着笑,却没有接话。
她又何尝不知,王妈一个人似乎翻不起这么大的风浪。
可生活费,虽说是给她的,但却是裴墨离出的,事情也是他在查,说是要给她一个交代。
便是他查到是谁就是谁。
可事实是什么,他不想去深究,也没有查下去的意义。
裴添将温笑的表情看在眼中,更加明确了自己的猜想。
他问,“这件事,和裴雨宁没关系吗?”
温笑告诉他,“暂时还没有。”
裴添笑了,笑的讽刺,“这件事,要说和她没关系,谁会信,王妈贪了这么多生活费,一个保姆,没人授意,她哪来的胆
子?”
裴添的话,温笑没有接。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这件事,的确不知该如何评价。
裴添越说越气,“裴雨宁有什么好,我哥什么眼光?”
事关裴雨宁,温笑不想谈论,避开话题,“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裴添努力将心头的郁闷压下去,“嫂子,项目奖金的事情,明天就要确定分配方案,你这边有准备吗?”
要不是裴添提,温笑差点忘了这件事。
这段时间,被温萍和裴雨宁的事情闹的,这件事差点被耽搁了。
“还好你提醒了我。”温笑看了看时间,见时间还早,“我得去见见孙设计师。”
想要争取奖金名额,便要参与项目设计,而她作为项目部助理,唯一的机会,便是和技术部合作。
温笑转身刚要走,被裴添拦住,“嫂子,你就这么去吗?”
温笑以为他要送她,笑着拒绝,“孙设计师就住在附近,我走过去就行。”
裴添却笑了,“他不在家。”
“不在家?”温笑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
“人在广场下棋呢,来之前,我特意去看过。”
裴添话音落下,温笑愣了一瞬,看着他的眼睛,带了感谢。
没想到,他来之前特意去过,看来他是帮她考虑的很全
面。
“谢谢你裴添。”温笑真心感谢。
裴添笑着摆摆手,“自己人客气什么,我们一起去。”
温笑不再推辞,和裴添一起去了广场。
来到广场附近,温笑便看到了坐在活动桌上,正在下象棋的孙敬。
裴添停下脚步,“嫂子,你先过去,我去拿个东西。”
裴添走后,温笑悄悄来到孙敬身后,和其他看热闹的老大爷一起,认真的看了起来。
孙敬坐在牌桌前,皱着眉头,手中握着棋子,嘴里嘟嘟囔囔,“不行不行,你让我一步,要不我可输了。”
对方似是不满孙敬耍赖,抱怨了两句,依旧执意按自己的想法出了牌。
“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
孙敬忽的一下站起来,很是没面子。
对方老大爷一看,指着孙敬开始笑话,“熟了就不认了,老脸不要了。”
“谁说我输了,我没输。”
“没输你接着下啊。”
被对方这么一激,孙敬梗着脖子,坐了下来。
可眼前的棋局,分明就是死棋,他到底该如何下手。
不下,老脸下不来。
下吧,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正当他骑虎难下的时候,一双纤细的手臂伸过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面前的死局,变成了一盘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