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得知顾浔的身份后,内心极其然震撼,不愧是有资格践踏自己的男人,果然非凡。
变态的她觉得只有被这样的男人鞭策、虐待,才有滋味。
不过她脸上却没有过多表现。
直觉告诉她,那个冷血的男人不会这般轻易捏死她。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顾浔,殊不知顾浔压根就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看顾浔那黏稠到能拉丝的变态眼神,让顾浔觉得多少有些恶心。
“四叔,你来决定吧。”
看着顾浔转身离开的背影,金莲心中大骇,这个男人的心思真是难以让人琢磨。
她以为自己猜透了顾浔的心思,乖乖听话便会无恙。
殊不知顾浔懒得多看她一眼,连让她梨花带雨卖惨的机会都没有。
“公子,你不能这般无情。”
可惜注定不能换来顾浔的回头。
“四叔,你怎么看?”
朱四看向李淳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城主的儿子竟然会喊自己一声四叔。
这都是沾顾浔的光,可他内心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平头百姓,不能端起架子。
“少将军做主便可。”
凫水城北城外。
方堂的座下一匹烈马,策马狂奔,昨夜劫粮失败,他便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
无奈,便把那个自己精心培养多年的替身推了出来,选择果断跑路。
正当他还暗自窃喜自己的小聪明时,一道黑雾浮诡异的出现在路中央。
他急忙勒住烈马,烈马前蹄高高扬起,一声喝道: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黑雾散开,一个笼罩灰袍中的身影慢慢浮现,轻笑一声道:
“夜幕,雾魉。”
听到的‘夜幕’二字,方堂脸色瞬间大变。
相比其他两大杀手组织,‘夜幕’给人的感觉就是神秘。
尤其是那个‘夜主’至今都未曾露面。
且不说那杀力通天的大司命,光是‘夜幕八妖’皆是一个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就算是巡狩衙门,关于夜幕的消息也是少之又少。
方堂的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我乃北玄巡狩衙门之人,夜幕是要与巡狩衙门作对?”
“阁下不会以为一个小小的江湖杀手组织,能撼动一座王朝吧?”
雾魉轻蔑一笑,夜幕早就在于整个北玄朝廷对着干了,还会怕他的威胁。
“夜幕暂且确实不能撼动北玄的王朝,可宰了你,足够了?”
方堂轻轻皱眉,一种的荒唐的想法浮现心中。
夜幕是顾邺的暗中培养的势力,亦或者是说李沧澜暗中培养的。
“你是顾邺,还是李沧澜的人?”
雾魉没有回答,只是冷冷道:
“你废话太多了。”
只见他手中黑雾慢慢凝聚成一道钩子锁链,如同的来自地域的勾魂使者一般。
方堂一咬牙,猛然拔出腰间战刀,一脚踩在马背上,高高跃起,一个跳斩,砍向雾魉。
雾魉甩出锁链,却被方堂临空一刀全部劈碎。
哐当。
雪亮的刀砍入了雾魉体内,却不见半分血迹。
看着刀下的雾魉化作一道黑雾,方堂心中暗道不妙。
扑哧。
那条乌黑的铁链刺穿了他的胸膛。
雾魉轻轻抖动铁链,方堂直接被震爆成一团血雾,死的不能在死。
带兵包围章府的冯间,看着大门紧闭,一片死寂的章府,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担当推开章府大门之时,院中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章府上下,全部死绝,包括章函。
显然,这是方堂的杰作。
也是巡狩衙门的历来规矩。
李淳良重整凫水县大局之时,冯间则是率军开始清剿凫水县残余匪寇。
没有了方堂和章自明的暗中支持,残余的匪寇几乎成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顾浔和李淳良还亲自走了一趟盛产凫水茶的汶河山,见到了那里被压榨成奴隶的茶农。
正如陈子铭所说一般,世人只知凫水茶香,却不见茶树下的累累白骨。
亲眼见过汶河山古老部落百姓的苦难,顾浔方才深刻体会到何为‘一两茶,二条命’。
于是乎,凫水县轰轰烈烈的土改便从整个柳州,乃至天下最黑暗的汶河山开始。
被压榨了千年的汶河山茶农终于翻身做主,成为了这片万亩茶园的真正主人。
千年来,他们不是没有反抗过,结果全部被无情镇压。
原本几万人的部落,到如今只剩几百人。
他们像是猪狗一般,被圈养在这无边的大山之中。
言语不通,致使他们永远不可能逃离这片大山,永远只能低人一等。
那两个年轻人带来了大军,可手里拿的不是刀枪剑戟,而是一车车粮食油盐,是一些他是们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
当他们吃到糖的那一刻,才知道世间除去蜂蜜之外,还有这么甜的东西。
顾浔庆幸自己走了一趟汶河山,见到了何为真正的人间苦难。
他不是大慈大悲菩萨,不会仁慈泛滥,甚至更多的是冷血无情。
可当见到那数十个一模一样皮包骨的孩子,用惶恐的眼神看着自己时,他忍不住红了眼。
那些孩子衣不蔽体,瘦到皮包骨,以至于看起来模样都相同。难以分清。
原来世间真的有苦难,佛祖看不到,神仙看不到,只有人才能看到。
随行朱四决定留在这里,他略懂几个字,留在这里教这些孩子读书识字,走出这座困了他们千百年的大山。
“四叔,你想好了?”
朱四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公子,我想好了。”
“现在这里条件是艰苦些,可以后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再说这里回到河头村,坐马车也就一天的路程,能照顾家里。”
他不相信这世道,也不相信官府,但是他相信公子。
顾浔只能点点头,又谈起了朱重之事:
“朱重之事你不会怨我吧。”
毕竟是他主动让朱重去当兵的,一旦上了战场,随时都有可能血洒疆场。
朱四微微一笑,他心中对顾浔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那逆子来过信了,说他已经从军,还是啥骑军。”
“听说是战场上最厉害的那种兵。”
朱四继续安慰道:
“再说,有公子给药方,明年指定又能抱上一个胖小子。”
顾浔露出一个微笑,四叔四十多,王氏只是三十多,喝了自己的药方,只要稍稍努力耕耘,在抱上两三个都不是问题。
“四叔,那就告辞了。”
“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
坐在轮椅上的朱四,朝着远去的背影摆摆手道:
“公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