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建迈着沉重而疲惫的脚步缓缓来到客栈。他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和疲惫,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看上去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折磨。每一步都显得那样艰难,以至于对任何人都未打招呼,便径直走进了客栈后面王管家的住宅楼。
此时,力克难正在客栈雅间和百中宝、樊争等人商议要事,未曾留意到阿建的到来。雅间内气氛凝重,众人围绕着一张桌子,桌上摊开着地图和一些文书,力克难表情严肃,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向其他人讲述着自己的计划。
阿建匆匆上了三楼,来到力克难的房间。屋内整洁有序,行李摆放整齐,墙上挂着的衣物也纹丝未动,唯独不见力克难的身影。“力大哥真的被害了?” 这个念头在阿建心中一闪而过,他的心脏仿佛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瞬间涌上心头。
阿建的嘴唇开始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极力压抑着哭声,可那悲痛的呜咽声还是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独自哀嚎,令人心碎、令人窒息。
极度的悲伤让阿建的身体颤抖不已,他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住头,泪水不断地滴落在地上。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无光。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悠悠转醒,竟发现眼前站着力克难和红儿。他一时恍惚,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便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这是真实的场景后,他又狠狠咬了一下食指,直到鲜血直流,才确信自己还活着,力克难也安然无恙。
“力大哥!” 阿建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他像个孩子一样,扑向力克难,泪水鼻涕糊了一脸。边哭边诉说着这些日子的委屈和担忧,“力大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一路上,我们遭遇了太多的危险和困难。我好害怕,害怕完成不了任务,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力克难轻轻抚慰着阿建的后背,眼中满是疼惜和安慰。他看着阿建满面风尘、憔悴不堪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疼惜。“阿建,辛苦你了,我知道你们这一路不容易。” 力克难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给阿建带来了极大的安慰。
这时,红儿却撅起嘴说道:“哥哥,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人哄,丢不丢死人啊!”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嗔怪,但眼神中却也透露出关切。
阿建听完,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羞涩地笑了笑。“谁要你们吓我来着。” 嘴上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满是重逢的喜悦。
大家笑闹了一阵,气氛也轻松了许多。力克难拉着阿建坐到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水。
“来,阿建,先喝口水,慢慢说。” 力克难说道。
阿建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开始讲述调兵的经过。“力大哥,我们按照您的计划,分成三路出发。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了太子党的眼线。但是还是遇到了很多麻烦,有几次差点被发现。不过好在大家都很机智,最终还是顺利完成了任务。” 阿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
力克难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赞许。
阿建说完,力克难也把齐都发生的种种事情,向他简单介绍了一遍。“阿建,现在的局势很紧张,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力克难的表情严肃而凝重。
阿建坚定地说道:“力大哥,我听您的!”
力克难让阿建先稍作休息,随后叫来樊争,将自己盖着虎符的手谕交给他,吩咐他连夜前往山沟,把调来的兵安排到娃娃潭的山上。
樊争接过手谕,郑重地点点头:“力大哥,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力克难再次采用了章都统检查客栈的办法,把客栈客人都集中到自己的房间。趁着夜色,五百人的队伍在阿建、阿荣、李明的带领下,悄然离开了客栈,向着娃娃潭的兵营前进。
夜晚的道路寂静而黑暗,只有队伍的脚步声和偶尔的虫鸣声。阿建走在队伍的前面,心情既紧张又兴奋。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艰难,但他也坚信,只要大家团结一致,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当他们终于到达娃娃潭的兵营,士兵们迅速安顿下来,虽然疲惫不堪,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驻扎在南大营的官兵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营房后山近百米的高山丛林里,有这样一支部队在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