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这大白天的,你怎生如此鬼鬼祟祟?”
见南过儿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正往炕缝里塞着东西,莹儿狐疑地问,
“嘘,阿姊噤声!一会儿告诉你!”
今日临近打烊,摊铺前来了一位富态的中年男子,上来便递过名贴,原来是一品鲜的崔掌柜。
说明来意,双方也都不磨叽,直抒胸臆,经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定价每大包75文,一品鲜先行购买150包。
前文书曾讲过,古代一贯是一千文,约六斤半重,这150包,便是73斤,这种在古代属于大宗交易,故而会用到银锭,
银锭就方便了许多,一个银锭可以换十贯钱,崔掌柜付了一个银锭,外加一贯零250文钱。
南过儿藏得便是那一枚银锭,之前也兑换过银锭,后都给了郑记香料铺做定金。
(南过儿做的调料包大小是这样的:大包犹如后世的香烟盒大小,中包半个香烟盒多一点,小包类似于方便面的调料包。
别问我怎么知道这么详细~我写的!)
“阿姊,我问你啊,以后咱家的钱会越来越多,你说咱们藏哪里好呢?”
南莹儿乌黑的眸子,不时泛着亮光,很认真地想着弟弟的问题,
“哈哈,傻阿姊,别再琢磨啦!到时候咱就不住这里啦,买个大房子,盖个大库房,专门存放挣来的钱,
库房的钥匙咱做两把,你一把来,我一把,然后阿姊每天的任务就是进去数钱,看看咱家银子有没有被老鼠偷,好不好呀?”
南莹儿异常坚定地点点头,“我看行!”
“哎,阿姊你变了,变成小财迷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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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这水可凉?”
眼前这个丫头真是乖巧异常,自打到了陈宅,每天干活就是停不下来,帮忙收拾打扫,洗衣做饭。
见陈氏清洗彘内脏,便过来帮忙~
“姨娘,水不凉。玲儿清洗就行,您回屋歇息歇息吧,见您一天也是忙得脚不离地,想来甚是辛苦!”
陈氏在自己围裙上擦了擦手,拉起玲儿,不住地打量着,轻声叹息,
“哎,多好的孩子啊!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姨娘,玲儿不苦,以后这种活交给我就行,我学东西快,定不会误了事。”
陈氏盯着玲儿,思虑良久,好像做着什么重要的决定,咬咬牙,对玲儿说,
“闺女,可愿意学习这种手艺?按说,这些是不可外传的,怎么说都是独门技能。
姨娘想着把这些偷偷教给你,你再告诉你阿娘,这样你们日后也能有个技能傍身。
你也看到了,你陈叔性子不好,若是久居同一屋檐,恐会影响我和你阿娘的姐妹亲情。姨娘这么说,闺女能听懂吗?”
玲儿点点头,表示明白,
“那闺女可愿意学习?”
“玲儿听从姨娘的安排。”
“那好,以后姨娘做的时候,你就看,若有看不懂的,寻个没人的时候,再偷偷问姨娘。”
“玲儿记住了。”
“此事先不要告诉你阿耶阿娘,等你都学会了,再告诉他们,到时候再打算下一步。”
“玲儿记下了姨娘!”
陈氏一边做着手里的活计,一边沉思,
姐姐一家前来投奔自己,自家男人倒是没反对,只是跟他提起,姐夫想学艺的时候,便耷拉下脸来,陈氏也是无奈。
这偌大的幽州城,仅有他家做这门生意,虽说火爆,陈氏想的是帮衬家姐另起炉灶。
苦干几年,日子也就红火起来,怎奈自家男人有所顾忌,不想外传手艺。自己妇道人家一个,也不能反对自家男人。
通过多日观察,发现姐姐带来的小丫头,吃苦耐劳,聪明伶俐,便动了心思,有了刚才的谈话。
傍晚 陈宅偏房
“孩他娘,咱们久居于此,总不是个办法,我看妹夫也无意教授,做的仅是打杂,不如咱们考虑一下另寻出路吧?”
“哎,看这幽州如此繁华,找个活计怎生如此艰难,在小妹这还能有个避风遮雨的地方,去往别处,又该如何讨生活?”
“去往长安可好?这里南下百里便是,既然来了,去闯上一闯又有何妨?”
“当家的,咱们在此尚且活得艰难,再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岂不成了无根浮萍,
还是暂且这样吧,我再多寻寻人家,看有没有做厨娘的短工。”
“哎,孩他娘,苦了你了”
“当家的,这就是咱们的命!就是苦了那个丫头,跟咱们一路过来,吃苦遭罪的,也给不了孩子什么~”
“命,谁说的准呢?想当初在路府,咱们非编贱籍,想这一世也就如此,这不还是时来运转,就是可惜了我那短命的娟儿~~”
“过去就不再说提了当家的,就是先苦了你,妹夫脾气不好,若是说话难听,切莫往心里去,寄人篱下,万事忍让。”
“我皮糙肉厚,骂几句就骂几句,不碍得不碍得~”
“希望玲儿以后能有好的相与吧,这丫头聪明伶俐,若是生在好人家,会不会跟莲心小姐一样?”
“歇歇吧,这种想法,梦里都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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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此物唤作獒犬,是我家老爷从西域商人那里淘换所得。
该物素有一獒胜九犬之说,凶猛无比,咬力巨大,老爷听闻公子喜好珍奇,命我一定亲手送至府上交给公子。”
说话之人,五短身材,若不是闻其声,望其面,定会以为是哪家小娃,
“哈哈,你家老爷有心了,替我谢谢他!既然你说凶猛无比,那本公子倒是想试上一试。”
“素闻公子猛禽无数,可否让小人一睹风采?”
闻言,长孙涣向身边之人吩咐道,
“王晓,把本公子的猞猁牵来,让这两畜牲撕打一番,看是哪只更加凶猛。”
片刻后,王晓神色慌张跑来,在长孙涣耳边低语几句,
“哈哈,杜管事,今日不巧,我那只猞猁正在午休,改日有机会再请你观看!”
不等对方回答,衣袖一挥,转身离去。
啪,“我是怎么嘱托的,一帮蠢货,害本公子失了颜面!”
捂脸的小厮一脸委屈,
“公子,咱也不知道这畜牲怎么能咬断这铁笼啊,您豢养如此多的猛兽,还不是没见过这样的~”
“掌嘴!王军,若不是念你们兄弟二人的阿娘是我乳娘,你猜我会不会把你二人投进蛇窝!”
猞猁,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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