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年级第一的位置，只要有楚姜临在，基本上没人能坐得上。
这一点，全校毋庸置疑。
所以当祁烨看到于尚清发的消息，他第一个不信。
【祁烨：你骗谁呢？】
祁烨退出游戏回复于尚清。
关于他自己的成绩，昨天小张老师已经给他看过了。
进步了，但效果不大。
可要说楚姜临从第一的位置被人拉下来，祁烨绝对不信。
【于尚清：烨哥，你自己看吧。】
聊天框里，于尚清发来成绩文件。
这是高二年级的成绩单。
祁烨点开，加载页面停顿两秒就直接进去了。
排在最前面的人，是一个祁烨没见过也没听过的名字。
祁烨猜这应该是尖子班的人。
只是，楚姜临的名字在哪里？
祁烨翻了老半天，最后他在末尾看到楚姜临的名字，紧接着他的目光扫过每个科目成绩。
语文：11
数学：11
英语：11
物化生：11+11+11
总分：66
祁烨眼皮一跳。
不是？楚姜临你踏马真是六啊！
从年级第一到年级倒数第一，这么嚣张吗？
还有，怎么全是11。
祁烨拿着手机的动作都有些不稳。
于尚清仿佛是掐准祁烨看成绩的时间。
消息从聊天框里弹出来。
【于尚清：烨哥，这下你信了吗？】
祁烨深吸一口气。
于尚清又说:【不过楚姜临这样控分也太嚣张了吗？还有，我记得你小名好像叫十一吧？楚神这是骂你还是在跟你道歉啊？】
于尚清看着总分，又看了一眼每科成绩。
根据他对楚姜临的了解，于尚清觉得楚姜临是在骂祁烨。
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劲，考试那天祁烨好像和楚姜临吵架了，反正就是说！！！他在那几天没怎么见过楚姜临。
所以，于尚清想知道答案，还得从祁烨那里得知。
结果，祁烨压根就没回他！！！
此时此刻，楚姜临嚣张控分从年级第一到年级倒数第一，已经成了所有学生中的热点话题。
【妈耶，楚神这波操作啥意思啊？】
【不亏是楚神，控分都能控成这样，那个物理选择题我随便蒙一下就能拿零分，运气没得说，更别说考十一分了。】
【看到自己成绩了，也看到楚神的成绩，发现自己年级倒数第二，感觉被楚神侮辱了（微笑）】
【楚神在哪里，我想知道为何每科控分成11，11有什么含义吗？】
【楼上的，你还想猜楚神的心思？】
【好奇，这次倒数第一居然不是祁烨。】
【人烨哥已经进步两百名了，你们该不会还在原地退步吧。】
【谢谢，有被侮辱到。】
学校帖子讨论的热火朝天，三班的班级群里也吵得热火朝天。
只是当事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现身。
祁烨烦躁地躺在床上，想着楚姜临到底要干嘛。
最后他没主动加楚姜临的微信，反而是小张老师找到了他。
【张张美女：祁烨同学，你能联系上楚同学吗？】
小张老师第一次用比较严肃的口吻询问祁烨。
悬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有些冷。
他回了一句：怎么了？
祁烨以为小张是来询问楚姜临的成绩。
结果聊天框里弹出两段话。
【张张美女：是这样的，昨天有老师上街看到楚同学了，后来那老师就在群里提了一嘴，说楚姜临怎么没有回家过年，我就挺疑惑那句话的。】
【张张美女：后来我才听他们说，楚同学是一个人在南城生活，他家里没人。
我想着明天就是除夕，既然楚同学没回家，我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我家过年。
但我发现他留在学校的家长电话是空号，微信加了他也没同意，我看你和楚同学相处挺好的，所以我来就是想问问，祁同学有没有跟楚同学联系？如果没有的话，老师准备去楚同学家一趟。】
看完两段话，祁烨只觉得眼睛有些干涩。
他忘了，楚姜临是被人丢在南城的。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都是一个人在南城过年的。
一个人啊。
当所有人都在团聚的时候，楚姜临又在干嘛呢？
祁烨没敢想。
这时，奶奶将他的房门给敲响。
这次奶奶没有等祁烨开门，就直接进来了。
“十一，奶奶想起来了。”老太太说着，脚步急切地朝祁烨走去。
刚到祁烨面前，奶奶抬手就拍在祁烨的肩膀上，语气焦急：
“你瞧奶奶的记性，奶奶跟阿临说好，说今年阿临来奶奶家过年，奶奶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你说奶奶忘了就算了，阿临怎么也忘了！”
祁烨的手紧捏着手机，“奶奶何时跟他约定了？”
“当然是你不在的时候。”
祁烨：“……”好的。
奶奶抬手又拍在祁烨的身上，“我看你没事，你赶紧去把阿临找回来。”
祁烨没说话，他连楚姜临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想着，他拿起手机给小张老师发了一条消息。
奶奶见祁烨没动静，直接把他赶出家门。
“奶奶，我去。”祁烨被老太太推到门口时，还在解释。
结果老太太把棉袄丢在他怀里，直接把门关上。
祁烨：“……”
这是他亲奶奶！
祁烨无奈将棉袄穿上，便双手插在口袋里往楼下走去。
刚出居民楼，祁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小张老师给的地址。
他刚准备迈出一步，竟发觉楚姜临的家跟学校是相反方向。
顿时，祁烨想起他高一大半夜去干兼职，那老板娘总说有个好看的少年每次都会来店里要一份炒饭。
饭店明明和楚姜临的家是相反方向，楚姜临为何要绕那么一大圈去那里呢？
涌起的疑惑，没一会就被祁烨想清楚了。
只因为，是他在吧。
楚姜临早就知道他在那里了，却要佯装自己是去吃宵夜。
每次等他就快下班的时候，楚姜临就提前离开。
所以，每次在后厨认真干活的祁烨，都不会知道有个人一直在关注他，直到老板娘向祁烨提及这件事。
可当时的楚姜临，那样做图什么呢？
冷风扑面而来，冷意打断祁烨的思绪，他冷得缩了缩脖子，随即提步朝着小张老师给的地址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