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祁烨，只觉得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涌出。
少年抬手去擦拭，却发觉满手鲜血让他狼狈。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堆卫生纸伸过来，直接堵住血口。
祁烨撩开眼皮侧眸望去，就对上楚姜临那双黑眼圈有些重的眼睛。
少年如雕刻般的五官分明，乌黑的碎发打落额前，遮挡住他眼底克制的情绪。
祁烨还没有仔细打量楚姜临，头就不受控制被少年轻轻用力，往上一仰。
“别动。”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祁烨摊开满是鲜血的手，没动。
还未凝固的血被楚姜临用纸巾认真擦去，祁烨只觉得时间很漫长。
“好了。”楚姜临起身，将带血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
他转身往回走的动作顿住，视线落在祁烨那张空椅子上。
坐在靠窗的男生发现楚姜临盯着某处发呆时，随口喊了一声：“楚神，看什么呢？”
被疑惑的话语拉回思绪，楚姜临垂在身侧的手，轻捏衣角走到位置处坐下。
匆忙捂着鼻子跑出教室的祁烨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居然水灵灵地流了一滩鼻血。
公共厕所的洗手池处，少年将冬日里冰冷的水泼在脸上，试图将脸上的热潮退去。
可冰凉的触感让祁烨脑海里瞬间想起昨晚那个吻。
完了！
祁烨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这次是真的完了！
从公共厕所回来不到一分钟，祁烨在走廊里吹了冷风，踩着午休铃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并未瞧见楚姜临，直到下午上课，祁烨都没见到楚姜临的身影。
没心思复习的祁烨，抬手撑着下巴，想了一整天消失不见的渣男。
他算是被人占便宜了吧？
怎么搞得好像是他犯了天大的错误，让楚姜临避而不见的？
想不通的祁烨发现期末考三天，他见楚姜临的次数少之又少。
等最后一堂考试结束，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的祁烨，发觉自己依旧没瞧见楚姜临的身影。
这时祁烨才反应过来，他跟楚姜临相处那么久，好像还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之前没要，是因为水火不容。
自从上下学一起，又是同桌，两人相处的时间多，自然而然也就没仔细想到这一块。
于尚清收拾好东西，抬手搭在祁烨的肩膀上，“烨哥，你跟楚神这次吵架吵那么凶吗？我都好几天没怎么见楚神了，本来还想着考试前拜拜他呢！”
祁烨抬手拽了一下书包带，往教室外走。
“你有楚姜临的联系方式吗？”
“有啊！”于尚清想了想，之前他加楚姜临的社交账号时，还怕楚姜临不同意。
结果隔了一天，楚姜临就同意。
惊讶之余，于尚清还把楚姜临拉进班级群里。
说到这里，于尚清还把祁烨之前在群里说楚姜临有白月光这件事给全盘托出来了。
祁烨眼皮一跳，“那他听见没？”
“不知道啊！”于尚清回，他抬手拍在祁烨的肩膀上，认真说：“害，烨哥，就算楚姜临听到又怎样，以你俩目前的关系，还不至于让楚姜临恩将仇报。”
祁烨面无表情冲着于尚清一笑。
呵呵，我谢谢你。
……
期末考结束的那天，是南方的小年，也是全校迎来寒假的一天。
由于祁烨这学期的良好态度，以及全班跟随集体的步伐，没人失去太多小红花。
本学期以“保卫小红花成功”为由，小张老师特意在期末考试成绩公布前，将三班众人拉进班级群聊，发了一个特大红包。
三班班长冲锋在前吹马屁。
其余小虾米纷纷扬言明年回来再接再厉。
最后所有人集体艾特一个名字为感叹号的id。
【今天楚神监督烨哥了没：！多谢楚神鼎力相助，小的明年再接再厉。】
三班一群人皆发这句刷屏在班级群里。
这时，学习委员也冒出来一句话。
【态度第一:？麻烦烨哥明年继续打头阵。（双手合十）】
全班又默契刷上这句。
……
手机嗡嗡嗡的声音在桌子上响个不停，洗完澡出来的祁烨，瞧了一眼手机，就看到99+的群消息。
爬完楼的祁烨刚领完红包，这时，小张老师加了他的微信。
祁烨点了同意，顺便将备注改成【张张美女】，他刚要放下手机，小张老师就给他发来一张图片。
上面是祁烨这学期的成绩。
【张张美女:烨神，这次进步很多哦。】
小张老师发出一个欣慰的表情包。
祁烨的手点开图片，上面的成绩基本上没几科是及格的，他不太明白为何这点小进步还能引来小张老师的关注。
出于客套，祁烨回了一个骄傲的小表情。
退出聊天框的祁烨，刚准备拿起吹风机，奶奶就敲响他的房门。
“奶奶怎么了？”祁烨拿着毛巾用力擦了两下头发，将房门打开。
“十一啊，阿临呢？”奶奶穿着厚衣服，手上还拿着锅铲。
人老了，总是忘记一些事，可老太太心里一直惦记着楚姜临。
祁烨表情有些古怪。
自从那天晚上发生不正当的行为，楚姜临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祁烨觉得他应该是回家了，想着，祁烨也就这样解释。
老太太听到这话，眉头紧皱，“十一啊，你是不是跟阿临吵架了？”
“没有。”祁烨否认。
哪来的吵架，明明是楚姜临避而不见。
说起来，要生气的还是他呢！
奶奶看着祁烨一脸认真的样子，还一脸惆怅：“不是吵架，那阿临怎么没来呢？”
祁烨没听懂奶奶的话，只是回了一句：“可能他有事吧。”
老太太想了想，总觉得自己是忘了什么。
……
寒假刚开始就过了小年，临近除夕夜，于尚清每天拉着祁烨打游戏，平淡的生活就此多了几分热闹。
这不，祁烨和于尚清双排打着游戏，于尚清因为队友骂他是小学生，‘小学生’就破防互骂回去。
中途于尚清还问祁烨明天除夕怎么过。
祁烨随便回了一句：躺着过呗。
于尚清听得无语，转身又去跟队友互骂。
祁烨听着觉得好笑，到后面他觉得于尚清好吵，就把麦关了。
一把游戏下来，于尚清骂骂咧咧地赢了。
也是这时，没有老师的班级群里，弹出一堆消息，一群人正在讨论这次的期末成绩。
祁烨觉得挺没意思的，结果于尚清直接给他发了消息。
【于尚清：卧槽卧槽！烨哥，第一名易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