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芷婵坐在药炉旁昏昏欲睡,干脆回房里找出针线。
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看火总算没那么无聊了。
等药熬好,宓芷婵也完成了自己的杰作,一共两件,是照着前世的性—感小裤裤缝的。
回头洗洗给楚黎川穿上,以后就不用担心再出现今天的尴尬了。
屋里,楚黎川正趴床—上用竹篾编篓子。
他说要养活媳妇儿不是一句空话,他要用实际行动证明。
宓芷婵板着脸说道:“把药喝了睡一觉,你现在需要休息,以后挣银子的时间长着呢。”
“好。”楚黎川乖乖接过碗。
他把药吹凉些就一饮而尽,因为他还惦记着才编了一半的竹篓,就算要休息,也得等他把这个编完。
但接受到宓芷婵充满警告的眼神后,他默默缩回手,乖乖趴床—上睡觉。
他知道她关心他的身体,这于他也是久违的体验。
上一次还是奶奶在世时,她会关心他是冷了热了,困了还是饿了。
后来的那家人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能不能挣到银子。
还好在家人和媳妇儿之间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针灸之后疼痛减轻了很多,再加上药里有安眠成分,没多久楚黎川就沉沉睡去。
宓芷婵帮他把被子盖好后又把自己的药煎上,然后到厨房将早上买来的筒骨飞过两遍水,然后加足够多的水炖。
骨头要炖很久,刚好可以顺便烧些木炭。
虽然新买了两床棉花被,可楚黎川那屋子四面漏风,不烧炭能冻死个人。
忙活到天黑,宓芷婵烧出四盆炭。
除了自己用,她还打算让郑虎拿镇上卖。
她今天逛街时听店老板说今年天气冷,木炭的价钱涨了三成,可还是供不应求。
所以她才琢磨着卖木炭。
不过能不能挣钱她心里没底,毕竟她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对这里的规则不熟悉。
不过现下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她会医术,不如瞎捣鼓捣鼓,总比闲着好。
宓芷婵正想着去找郑虎一趟,没成想他自己来了。
手里还拎着一篮鸡蛋,一来么,是送鸡蛋给楚黎川哥补身体,二来,他来蹭个饭。
没办法,他家就剩他一人,手艺还差得不行,特别是中午在他家吃了一顿后,他更觉得自己做的东西难以下咽。
要不出来混口吃的,他都怕自己饿死。
宓芷婵知道他和楚黎川交情甚好,就把客套话省略了。
有那空,不如加个菜。
她敲了三个蛋,加了水和面粉调成面糊,再加盐和葱花,摊成一锅鸡蛋饼。
鸡蛋饼要小火慢煎,趁着这功夫,宓芷婵就说起了木炭的事儿。
“阿虎,你帮我把木炭带镇上问问价成吗?”
郑虎爽快地说道:“瞧你这话说的,以后有事儿你尽管吩咐我,只要我能办,绝对给你办得妥妥的,不过……你咋弄来这么多木炭?”
农家人过日子精细,有木柴没烧完就用水浇灭,制成木炭攒着。
这些木炭大多都留到冬天,供自家烤火,少数品相好火候好就卖到炭火店,换几个铜板补贴家用。
可他嫂子才嫁过来,啥时候攒了这么多木炭?
总不能这就是她嫁妆吧……宓芷婵据实说道:“用你送来的柴火烧的,你要是能帮我卖掉,家里就多了个进项。”
有了生活来源,楚黎川就不必总惦记着编他的竹篓了。
“这东西我也不懂,不过店老板应该没胆子骗我,我去给你问问。”
郑虎把活儿揽了下来。
这也是宓芷婵找郑虎帮忙的原因。
他只是巡查司一名小小的衙役,可好歹是吃官饭的人,一般人不敢糊弄。
木炭的事儿谈成了,鸡蛋饼也出锅了。
饼被煎得金黄酥脆,配上鲜美纯白的骨头汤,三人吃得分外满足。
收拾完碗筷,宓芷婵又烧了两大桶热水。
今天她忙里忙外,出了一身汗,楚黎川则是疼了一身汗,都得仔细洗洗。
不仅俩人洗得干干净净,宓芷婵还换上了新棉被。
楚黎川是个爱干净的汉子,可架不住骨毒折磨,只能趴床—上,家里人又不帮着收拾,导致他的被子一个月都没晒,不仅不暖了,还有一股汗臭。
入夜,风又大了起来,只听呼呼的声音都让人觉得冷。
宓芷婵不由自主地往楚黎川身上靠,可睡梦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胸刚好抵在楚黎川的胳膊上。
那柔—软却不失弹—性的触感几乎要把他逼疯。
肉就在嘴边,他却只能看不能吃,还有比这更悲催的吗?
嗯……他什么时候这么……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