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槐绿鼓足勇气问,问了之后又忐忑不安。
她希望裴观臣能少受些痛苦,又担心自己自作主张替他做主,会越界让他反感。
许久,才听裴观臣轻声道:“那就试试吧!”
“哦~”凌槐绿应了一声,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一时欣喜不已:“谢谢你,哥,你放心,我我会好好练习,不是我是说,我有好好练习,不会出问题的!”
凌槐绿说完,就忙着去准备按摩需要的器材。
裴观臣瞧着她很是欢快激动的样子,心情有些复杂,明明是帮自己,她为什么会带着一种卑微的乞求?
自己自己很不近人情吗?
“小绿姐!”崔奶奶的孙女崔英子过来,给了凌槐绿送了几本复习资料:“我奶奶说,你在复习初中知识,我把我的复习资料整理了一下给你!”
凌槐绿接过资料道谢:“太谢谢你了!”
崔英子笑嘻嘻道:“谢啥呀,小绿姐,你给我织的毛衣太好看了,我同学都问哪儿买的,还有人问,要是给钱,你给不给人织!”
凌槐绿想了想:“过阵子吧,我现在太忙了,有个亲戚新店准备开张,我要去帮他办手续,可以吗?”
“可以呢!”崔英子高兴点头:“回头我就跟她们说一声!”
凌槐绿要准备给裴观臣扎针的事,把给老纪做好的棉鞋和毛衣送了过去。
老纪嘴上嚷嚷:“真是的,给我弄这些干啥,我一天到晚干活,身上也没个干净时候,穿这崭新的不是糟蹋么!”
他说是这么说,东西还是收进了里屋去。
凌槐绿带着苕叶儿去市场监察部办营业执照,可这会儿还没身份证,赵天才只有一封介绍信,也没户口本,以他的名义肯定办不了。
思来想去,只有用自己的身份开店了。
办执照之前,凌槐绿将这事给裴观臣讲了一下。
毕竟两人如今是名义上的夫妻共同体,别啥都不给他知道,回头闯出祸来,让裴观臣跟着受累。
裴观臣点头表示明白,转身进屋里,取出一个信封给凌槐绿。
凌槐绿纳闷,打开信封就吃了一惊,信封里塞着厚厚一沓子钱,只怕有一千块。
“哥,我有”
裴观臣已经回屋坐在了书桌旁,对凌槐绿的话充耳不闻。
凌槐绿想了想,把钱给收了起来,翻出自己的小账本,把裴观臣给的钱,一笔笔记好,并决定这生意要是能做起来,必须算裴观臣一份入股。
要是将来裴观臣不愿意再跟她继续了,这钱也得连本带利还给他。
苕叶儿跟着老纪认了不少字,小姑娘渴望读书,凌槐绿决定去办营业执照的同时,也把苕叶儿带上,去新华书店给她买几本书,让她先自己学,等到明年开春,再给她找学校。
“同志,我是开个体店的,请问”
“自己去小黑板看公告,不识字就去问别人,别总跟人往前头挤,没看人忙得很呐!”还没等凌槐绿问完,穿着白色制服的女办事员就很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真是的,一个个挤破头干啥破个体,也不怕被人打成投机倒把!”女办事员嘀嘀咕咕,那不耐烦的样子,让凌槐绿想到了后世窗口。
凌槐绿吸了口气:“同志,小黑板公告我都看了,我就是想问问”
“先排队去!”
饶是凌槐绿好脾气能忍,心里都有些窝火,就是想问问她哪个办公室办理,排队?排哪门子的队啊?
身后一个大姐拉了拉凌槐绿:“小姑娘,办事呢,要先给这个,晓得不?”
大姐说话的时候,捏着两个手指头搓了搓,对凌槐绿挤了挤眼。
凌槐绿又不是正儿八经十几岁小姑娘,哪里会不懂这里头的道道,身上也准备好了红包的,只是,这要拜神烧香,也得找到庙门口吧。
苕叶儿突然扯了扯凌槐绿的袖子,朝着不远处指一下:“小绿姐,那天那天就是她,欺负我和哥哥,把我们蒸笼给掀翻了!”
凌槐绿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就见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大娘,正拉着个年轻人说话。
而那个年轻人,她也认识。
凌槐绿牵着苕叶儿的手过去,就听那老大娘在跟宋朝晖拉家常。
“小晖啊,听你表姐提起你好些回,你上大学后,今儿还是第一次见面,你表姐结婚的时候,你还来过我家,你记得不?”
宋朝晖连她所谓的表姐都不清楚,哪里还知道这老太太是谁。
只是他一贯的礼貌涵养让他微笑点头:“嗯,大娘您是”
凌槐绿勾了勾唇角,拉着苕叶儿过去:“朝晖哥,你忙着呢!”
相比老大娘,宋朝晖肯定跟凌槐绿更熟。
“你今儿过来是”宋朝晖跟凌槐绿这是第三次见面,前两次见面都不大愉快,今儿这姑娘主动跟他打招呼,一时有些诧异。
凌槐绿瞥了那老大娘一眼:“朝晖哥,你跟这位大娘是亲戚?”
宋朝晖很干脆道:“不熟!”
他就一个舅舅,虽说有个闺女,但表妹还在读书,这已经结婚的表姐,也不知从何而来。
老大娘脸色尴尬,讪讪道:“小晖,咱两家关系可亲近了,你二姨父家侄女,是我大哥家儿媳妇,咱这样的关系,咋能不熟呢!”
凌槐绿冷笑,呵呵,原来是拐了八道湾的亲戚。
她笑的更甜了:“朝晖哥,既然是你家亲戚,能不能代我道个歉,上次我弟弟不懂事,去菜市场卖包子,惹到了大娘儿子。
虽说我弟弟挨打,包子也被人掀翻一地,蒸笼还被人给抢了。
可事情归根结底,是我们不懂事,去了人家地盘,坏了人家的规矩,还请大娘大人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老大娘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瞥见苕叶儿,还朝她恶狠狠瞪了一眼。
哼,乡下来的泥腿子,也敢跟他们家抢生意,也不去打听打听,他们廖家是干啥的。
宋朝晖脸色不虞:“哪个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