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是铁吗?”
陆卿尘满心疑惑地上前碰触,入手处传来冰凉坚硬之感,这绝非木头所能具有的特质。
秦妙惜点了点头,脸紧绷起来,“铁棺锁魂,永不超生。”
闻言,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气仿佛从脚底板悄然升起,瞬间弥漫全身。
“当真?”
对此,陆卿尘一无所知。
秦妙惜仔细观察着完全暴露出的铁棺,神色肃然道:“木质棺材属阴,利于滋养魂魄,帮其转世投胎。而这不是普通的铁,是在正午暴晒九日的阳铁,会像牢笼一样隔绝往生之路,使其魂魄困于其中,永不超生。”
“这也太恶毒了。”
陆卿尘小声地自言自语:“先将人打残,然后又用铁棺,什么人恨毒了他?”
秦妙惜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特地用了铁棺下葬,但又将尸体从里面偷走,还特地将尸体放在山洞中,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陆卿尘身上,“你对钱家赘婿了解多少?”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钱家女婿是抚州人氏,当年带母亲上京科考花光了所有积蓄,后来为了给母亲治病靠卖字画为生,后来被钱家小姐看中,自愿入赘到钱家中当上门女婿。”
陆卿尘揉了揉手指表示很心累,对秦妙惜无语的目光敢怒不敢言,他怎么知道有朝一日他一个侯爷还要干包打听的活。
秦妙惜又看向捕头说道:“你们可以去调查一下哪间棺材铺做过铁棺,买家是谁?相信会有线索。”
捕头指挥人收拾棺材,询问道:“嗯,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他表面毫无波澜,可内心却已然抓狂,【姑奶奶,求求你别卷了,我的活都被你干了,我还干啥?】
秦妙惜干笑一声:“不了,我去一趟钱家。”
双方分道扬镳,陆卿尘看看那口棺材又看看秦妙惜离去的背影,果断的跟了上去,“女人,你等等我!”
当二人来到钱家门口时,大门是敞开的,院内仆人行色匆匆,堂内传来乱糟糟的争吵声。
秦妙惜二人对视一眼,径自走了进去。
路上,他们凑到一堆围观的下人群中问道:“里面怎么了?”
“是钱家的远房亲戚知道老爷、小姐死了,过来抢钱家的家产。”
陆卿尘冷笑一声,“呵呵,还真是无利不起早,一帮势利眼。”
秦妙惜当即瞪了他一眼,警告道:“现在别跟着我,我们分头行动。”
可她刚抬脚走了一步,就被陆卿尘扯了回来,“凭什么,本侯要跟你一起。”
陆卿尘顿时不乐意了,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一遍,然后恍然大悟。
秦妙惜挑眉,他那是什么表情?
【女人,这么多年你还是对我一往情深,走点路都怕累着我,真的是……一点都不矜持。】
闻言,她的双拳猛地一紧,瞬间硬如磐石,手背的青筋暴露出她此刻暴跳如雷的心情。
陆卿尘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地见她怒不可遏的扯回衣袖,立即找补道:“行了,本侯不跟着你就是了。”
秦妙惜强压下怒火,理智逐渐回笼,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若有所思。
她步步紧逼,陆卿尘心中一虚,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然而,似是觉得此举有失他小侯爷的威严,他脚步一顿,又毅然迎了上去。只是那通红的耳尖,早已将他内心的不平静暴露无遗。
“你早就见过我。”
话是肯定句,他应该在此之前就认识自己,否则怎么会一直说自己爱慕他。
“当,当然见过,是你抓我去衙门的。”陆卿尘在她极具压迫性的目光逼视下,节节败退。
堂堂七尺男儿,此刻竟显得比面前的女子还要弱小。
“不,是在那之前,你从哪里认识我的?”
秦妙惜几乎将他逼到了角落,他们二人的距离近得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清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比勾魂还要命。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个节节败退,一个步步紧逼。
“我还跟你诉衷情了?”
陆卿尘双拳紧握,怦怦的心跳震耳欲聋。
秦妙惜忽然停下身形,耳边全是他疯狂地呐喊:【她想起来了?哦,老天爷!她是不是要来硬的?我是该从呢?还是反客为主呢?】
秦妙惜听得眼角直抽抽,她长吁一口浊气,心中默念:杀人偿命,无量圣佛。
现在她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见过他,因为这种自恋狂,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