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惜对他的屁话充耳不闻,转向梁宏恺无辜地眨眨眼说道:“梁大人,需要我给你解释吗?”
“不,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
陆卿尘恼羞成怒瞪着二人,自己连私隐都说了,凭什么到秦妙惜就不问了?
他不甘心地训斥,“梁大人,你这是看人下菜碟,她跟钱小姐吵架的事情为什么不用解释?”
梁宏恺看了眼秦妙惜,吞吞吐吐地说:“小秦她……”
秦妙惜轻描淡写地说:“我不识人貌。”
陆卿尘震惊地眨眼,一只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啊!你看着不像瞎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在她面前不停地挥动着,那般模样,仿佛她真的看不见似的。
秦妙惜没好气地将他的手拍开,“我只是记不得人的长相,所以不记得曾经见过钱小姐。”
陆卿尘吃痛地搓着手背,脸上却是让人不解的惊喜:“所以你只能认出我?”
他背着手傲然挺立,“正所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她只认得本侯。这就是爱吗?它如此深沉,太优秀也是一种罪过,哎!”
秦妙惜:“……”
梁宏恺:“……”
“几日前,我的确曾和一名女子吵架,是因为对方撞倒我的纸扎和冥器,她不仅不愿补偿,还辱骂我。”
“然后呢?”
“她良心发现,赔偿了我所有损失。”
梁宏恺的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地问了一句:“你动手了?”
秦妙惜的嘴顿时绷紧,一个眼刀过去就都安静了。
“梁大人,我要去一趟尸厩,你要不要……?”
“不,不用了。”梁宏恺忙不迭地拒绝。
陆卿尘自告奋勇,“我和你去。”
秦妙惜淡淡扫了他一眼,“那地方不适合小侯爷。”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让我去,我非要去看看。”陆卿尘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
梁宏恺一言难尽摇着头,“还是年轻啊!”
秦妙惜越走越偏僻,不仅周围透着阴森的气息,就连空气都潮湿得很。
陆卿尘嫌弃地嘟囔,“衙门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尸厩,衙门存放尸体的地方。”
“存……存放尸体的地方?”
陆卿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腿都开始打颤。
“您要是怕了就回去。”
“不,不用,本……本侯一点也不怕。”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尸厩的门口,这里并没有想象的尸臭,反而充满了草药的味道。
秦妙惜最后郑重其事地问了一句,“小侯爷,您确定要进去?”
“进,当然进。”
秦妙惜点头,从门口看守衙役的手中接过钥匙,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的正中间放着四具尸体,为了保持尸体的完整性,还在对角放置了冰块。
秦妙惜面无表情地走到钱小姐的尸体前,很快从尸体的内衫裙摆处找到残缺口,跟从第四具腐尸指甲中找到的云雾绡做了对比,碎布的大小、形状竟然同出一辙。
陆卿尘两股战地挪到她身边,强忍着作呕,却一眼看到尸体伤口上的粘液,掩嘴说道:“这是尸液吧!”
“不,尸体刚刚开始腐烂,尸液还没有如此浑浊。”
秦妙惜手指捻搓着尸身上的液体,那是一种腥臭发黄的粘液。
她去查看另外两具尸体,果然也有类似的伤痕和粘液。
忽然她眉头紧锁,“这是什么伤痕?”
伤痕有深有浅,纵横交错,像是动物的利爪所致。
“是不是山洞里的动物抓的?”
“不一样。”
“难道是尸体自己弄的?”
他的话令秦妙惜脑中灵光一闪,她快步走到第四具腐尸前,死者小拇指的指甲是尖的,而伤口处的尸液恰恰是黏稠的。
她抓着尸体的手指在木板上划过,一道痕迹留在木板上。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