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惜心头一紧,目光带着些许闪烁,沉声说道:“这不重要,关键是昨天才下葬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洞中,又为何腐烂得如此快?主家说他是病死的,为什么又变成勒死的?”
这一刻,她心中的疑问仿佛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
“这明显是那家人骗你呀!他下葬时也是这个样子吗?”
一句话让秦妙惜沉默下来,因为她也没看到尸体的具体样貌。
当日下葬的时候,尸体裸露的皮肤都涂了厚厚的粉,她在念完往生咒后就盖棺了。
“又是昨天?”
陆卿尘喃喃自语着,“钱家三口是昨天死的,这具腐尸也是昨天下葬,这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他顿了顿,继续问道:“对了,你还没说这具尸体是谁?”
秦妙惜沉默片刻,“他是苏村李大壮家的儿子。”
“我们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陆卿尘莫名的激动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参与查案,那种感觉很微妙,让人欲罢不能。
秦妙惜看了眼天色,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深沉的夜色如墨般浓郁,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光辉照亮眼前的路。
“不,我们先回城,明天再去衙门。”
她交代了捕头几声,带着陆卿尘径直走出山洞。
然而刚走了一会儿,陆卿尘的腿脚就开始发酸,他忙不迭叫住前面的女人,“喂!你不会要走回去吧?”
陆卿尘揉着两条发抖的腿,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秦妙惜望着清晰可见的山洞口,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再次肯定这位娇生惯养的小侯爷是个弱鸡。
“反正我不走了。”
言罢,他不知从哪牵出一匹马来,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按,身子瞬间腾空而起,衣袂飘飘,旋即安坐在马鞍之上。
他朝秦妙惜伸出手说道:“女人,上来。”
秦妙惜无语望天,扬手打了个响指。
顿时远处林子传来“哒哒哒” 的声音,不一会儿一匹白色的骏马来到秦妙惜身边。
她翻身上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身姿洒脱。
“小侯爷,走吧!”
秦妙惜朝他投去挑衅的目光,谁知却得来陆卿尘赞许的笑。
她在心中大喊:统子,给我挖了他的眼珠子。
弄不了。
那你把读心术关了。
办不到。
你不是天庭的神器吗,能干啥?
不好意思,我只是个功德计分器,这次你能成功破案,可以增加三十天的生命值。
秦妙惜愤恨地在心中腹诽:别逼我,我就是无情的破案工具人。
翌日,陆卿尘早早来到衙门,但却没见到那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秦仵作呢?”
衙役看了眼门外的日头,“这个时辰,秦仵作应该在纸扎铺。”
“她怎么能不来呢?她这是玩忽职守。”陆卿尘不满地抱怨。
衙役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秦仵作本来就不在衙门常驻,她是按时辰收银子的。”
想起秦妙惜见到银子的谄媚样,他不解地询问:“那女人很缺银子吗?”
“小侯爷,您不知道秦仵作就是京兆有名的秦大善人。”
陆卿尘一愣,面庞上浮现出离谱的惊愕神色,“她又开纸扎铺,又兼仵作,就是为了赚银子做善事!?”
据说秦大善人每年捐出去的钱不少,秦妙惜有再多钱也不够捐的啊!
衙役崇拜的点头,“秦仵作心地善良,见不得穷人们受苦难。”
此时,梁宏恺从内堂走出来,他打着哈欠,抬头就对上陆卿尘幽怨的目光,顿时将他看得汗毛直立,这位祖宗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梁大人,你该提升给大家的银钱了。”
?
梁宏恺一脸懵,为什么他刚睡醒就要面对这位莫名其妙的小侯爷。
抬头就见秦妙惜从门口款款走来,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心谨慎地问道:“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合作这么久,他还是很了解秦妙惜的尿性。
秦妙惜的目光落在衙役身上,“听闻大人找的新的线索,我特地前来解释。”
?
这每句话都听得明白,怎么连在一起就不懂是什么意思了呢?
秦妙惜转头朝着那名衙役真诚地笑道:“差大哥,该你了!”
“在钱小姐死前……”衙役崇拜地看向她,但说话时却变得犹豫不决,“还曾跟秦仵作发生过争吵。”
一瞬间,杀人嫌疑转移到秦妙惜身上。
陆卿尘眯起眸子,“你见过死者,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