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殿下,何时到的天阳城?怎么也不知会一声?莫不是担心本太子招待不周?”对于上官疏月的突然出现,宇文卓惊讶非常,眸中暗流划过,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疏月兄。”慕容凌赫也遥遥打了声招呼。
众人一听太子唤他“二皇子殿下”,就连西州国的太子也叫他“疏月兄”,再加上他行走不便须得借助轮椅,登时猜出了他的身份。
东临国二皇子,亦是龙玄美男图鉴排名第四的美男子!
瞧他虽行动受限,坐于轮椅之上,却端得一副儒雅出尘之感,真不愧是龙玄大陆第四的美男子!只叹天妒蓝颜,让他遭此劫难,不良于行。
可是……他一个东临国的二皇子,怎么会和景妍的儿子如此相熟呢?
“月叔叔!”景元元一蹦一跳地来到上官疏月的轮椅前。
上官疏月抬手,轻捏了下景元元胖乎乎的脸颊,神情放松,宠溺的味道从内而外。
围观众人简直大跌眼镜!谁人不知?上官疏月为人清冷,不喜与人来往。双腿残废后,更是离群索居,常人想见他一面都难。但如今,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对待一个小娃娃,实在是让人惊叹!
宇文卓在一旁看着,见景元元对待上官疏月的态度,与对待他时截然不同,心底生出些许不满。难道在这小孩眼里,他堂堂南越国太子,竟还比不过一个无用的残废吗?还是一个中毒颇深、命不久矣的残废!
景元元在上官疏月面前笑得越开心,宇文卓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简直是不知所谓!
“在下今日方才抵达天阳城,腿脚不便,也就没来得及去拜访太子殿下,还望海涵。”上官疏月素手轻拍了拍自己无甚知觉的腿,一句话便让宇文卓无话可说。
他狭长的眸子不受控地看向景妍,她正惬意地坐在位置上,好似现在的场面与她无关,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儿子会被人欺负。他几不可见地苦笑一声,看来是他不够沉稳,一见元宝遭人针对,便忍不住出声。
“柳夫子,你觉得,我方才的话可有何不妥?”上官疏月话语不疾不徐,眼神淡淡地瞥过去,让柳夫子不寒而栗,一下便收起了刚刚孤高轻慢的样子。
“二皇子殿下岂有不妥,是老夫臆断了。”柳夫子脊背微曲,浑身仿佛沉浸在严寒之中,从骨子里渗出一股寒意。
东临国的二皇子殿下,虽身中奇毒,导致双腿瘫痪,身子也虚弱了几分,但柳夫子此刻却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他的威压,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元宝,不如这样,你把自己最不在行的一项才艺告诉夫子,只要你最不在行的东西也能让夫子点头,那你其他在行的,就更不用说了。是吧,夫子?”他语气淡淡,却在只有柳夫子可以看到的角度,投去凌厉的眼神,清冷的眸子里满是威慑。
“当、当然。”柳夫子面部忍不住发抖,声音也开始颤动。
这不是明着护短吗?看他最不在行的,但在场的谁又知道他真的不在行的是什么?
景妍佁然不动,不动声色地朝上官疏月看了一眼,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
她此刻终于明白,儿子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接纳他、喜欢他了。只因他面对元宝时,愿意以真心对真心,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是心灵纯净之人,同性相吸吧。
“元宝,告诉大家,你最不在行的是什么?”上官疏月牵起景元元的小手,眸光清澈柔和,面庞上的笑意真切温和。
“最不在行的啊……”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透出几分的古灵精怪,他状似犯难,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我在行的东西太多了,要是非得选一个不在行的,那就背诗吧!”
景妍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真不知道儿子身上这无耻的基因到底从哪来的,明明他最厉害的,就是背诗了!
柳夫子老脸一皱,对于景元元说自己背诗不行,他是一个字也不行。不过转念一想,他一个没正经上过书院的孩子,就算背诗再厉害,也必定比不过自己的四位得意门生。心思一转,他恢复了神色,道:“不错!世人都说背诗古板,殊不知诗背多了,对拓宽眼界亦有益处。你敢不敢和我的学生一起比试比试,看看在背诗这一才艺上,谁更胜一筹?”
柳夫子也不是白活这么大岁数,东临国二皇子殿下这般护短,他要是明着找这孩子的麻烦,必然会被他记上一笔。但若是让孩子们自己比试,景元元自己技不如人输了,可就怪不到他的头上了。身为白鹿书院的夫子,这点小伎俩他还是能运用得当的。
景元元挺胸抬头,稚气的嗓音却十分有底气:“当然敢!”
“一群大人围起来刁难一个小孩子,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二楼包厢角落,冷护法推开窗户,靠在窗台边向下观望,嫉恶如她,看到此等场景,忍不住开口。
“南越国的太子宇文卓嘛,惯常是个小肚鸡肠的家伙!悠闲坐在那的是景侯家的二小姐,听说原本和渊王爷定有婚约,但七年前,她不知与何人行了夫妻之实,怀了身孕,为了躲避流言蜚语,离家七年。时至今日,她才回到景侯府。至于那个孩子,就是她的私生子。谁不知道太子和渊王爷表面兄友弟恭,实则暗潮汹涌,今日难得抓住机会能羞辱渊王爷,他怎会放过?羞辱了景二小姐,等同于羞辱了渊王爷……”迟听寒一副看戏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你方才说……她在七年前怀了身孕?”墨袍男子眼眸微缩,双目顷刻凌厉了几分,瞳孔下似有流光暗暗涌过。
“是啊,怎么了吗?”
墨袍男子眼睑微垂,思索片刻,又恢复了原先的冷淡神态:“没怎么。”
莫名其妙的,难不成七年前人家景二小姐怀孕,跟他有关?迟听寒摇了摇头,怎么想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