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严越都没有说一句话,眼睛却亮得吓人,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冰冷又灼热。
这让郑锦有些惴惴不安,她几次偷瞄他,试图从严越的眼神中猜测他想做什么。
可只看到他眼中的光芒,像极了捕猎者盯上猎物时的兴奋。
严越当然察觉到了郑锦的窥视,但他更加不动声色,唇角甚至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这叫攻心为上,在心理上先打败敌人,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
吉普车停稳在院子里,王阿姨迎了上来,接过郑锦的包,关切地问:“锦丫头,累了吧?饭菜都做好了,快去吃。”
严越则面无表情地撂下一句“不饿”,转身便上了楼,背影挺拔,透着一股子冷硬。
然而直到郑锦在王阿姨的催促下吃完了饭,他都没有下来。
王阿姨倒是尽责地去叫了几遍,严越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一会儿来吃”,却怎么也不见人影。
眼看着饭菜凉了,王阿姨又要去热,郑锦拦住她:“我去叫他吧。”
严越的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像一只蛰伏的巨兽。郑锦深吸一口气,摸索着墙壁去找开关。
指尖触到开关的刹那,一股强硬的力量猛地将她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啊!”郑锦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就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胸膛。
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能感受到严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让她心跳加速,几乎窒息。
他紧紧地箍着她的腰,强劲有力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一瞬间,郑锦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堵得她只能靠鼻子呼吸。
细细的吸气声,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到了严越的耳朵里,就成了惊恐的喘息。
“郑锦。”
严越突然出声,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震得她耳膜发麻。
脖颈处的神经,被他滚烫的呼吸烫得战栗,郑锦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开严越贴近的身体。
可严越的胸膛比呼吸还要滚烫,坚硬的肌肉隔着单薄的衣料熨贴着她的手背,一时间,郑锦都不知道手是该收回来,还是继续贴着。
僵持的姿势,让她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小鹿,无措又惊慌。
黑暗中,她甚至能感觉到严越的目光,如同实质一般,在她身上逡巡,探究。
“郑锦,”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那天我在医院说喜欢你,还记得吧?”
郑锦看着平日里严肃正经的严越突然这般浑不吝,心里直突突。
她拿不准他要做什么,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慌乱地点头。
点头的动作幅度很小,在黑暗中几乎难以察觉。
可严越却感受到了,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郑锦的后背,让她更加不安。
这笑声,在郑锦听来,就像捕猎者在收网前的最后一声轻叹,带着一丝志在必得的得意。
她想开口说话,想问他到底想做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严越的手缓缓地抚上她的脸颊,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像是在把玩一件珍贵的瓷器。
“你……”郑锦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细若蚊蝇,几不可闻。
严越的手指停留在她的唇上,轻轻地摩挲着,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嘘,”他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别说话。”
他的拇指轻轻地按压着她的下唇,迫使她微微张开嘴。
这个动作,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让郑锦的心跳得更加剧烈。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以及那双如同猎豹般锐利的眼神,紧紧地锁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郑锦的心跳越来越急促,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她的肋骨,仿佛要冲破这层束缚。
她紧闭着双眼,等待着预想中的下一步。
然而,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郑锦,”严越的声音再次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压抑的质问,“我说喜欢你,你为什么没有回应?”
他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重量,压得郑锦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不是我的喜欢,对你来说很廉价,廉价到不值得一个回应?”
郑锦猛地睁开眼睛,黑暗中,她看不清严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心悸。
“不是的!”郑锦赶紧否认,慌乱的语气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我还没想好……”
她的声音细弱,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又像是在祈求他的原谅。
“没想好?”
严越轻笑了一声,这笑声在郑锦听来,却比刚才那声轻叹更加危险,如同捕猎者在戏耍猎物前的最后一声低吟。
“喜欢或不喜欢,接受或不接受,很难回答吗?”
严越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砸在郑锦的心上,激起阵阵涟漪。
“归根结底,是你根本没想过要接受我的感情,也把我们之间的婚姻,当作一场随时可以结束的儿戏。”
说到最后,严越的语气已经变得危险起来,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让郑锦如坠冰窖。
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郑锦拼命地摇头,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没有!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我只是真的没想好……”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严越,却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严越眼中寒光一闪,一手制止住乱动的郑锦,另一只手迅速而精准地反锁了房门。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抛到了床上,高大的身躯随即压了上去,如同猛虎扑食般,不容她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房间里,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交织缠绕。
不知过了多久,郑锦如同搁浅的鱼,无力地躺在凌乱的被褥间,肌肤上残留的触感和热度,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战栗。
汗水浸透了她的头发,粘腻地贴在身上。
可严越依旧不肯放过她,如同着了魔一般,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严越不知疲倦的亲吻,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落在郑锦的肌肤上,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他强势的挞伐,在她身体里堆积成一股又一股的战栗。
让郑锦从最初的抗拒,渐渐转变成一种莫名的顺从,甚至开始不自觉地回应他的索取。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指节泛白,显示着她内心的挣扎和情不自禁。
郑锦这细微的转变,并没有逃过严越的眼睛。
他略微抬起头,看着身下的人儿,眼中的欲望如同暗夜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克制着自己想要彻底占有她的冲动,将她死死地钉在被褥间,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说,你喜不喜欢?”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郑锦从迷乱中清醒过来。
羞耻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呜咽着,无力地拍打着严越的胳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滚落下来。
严越看着她哭泣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心疼。
他粗糙的指腹轻轻地卷去她脸上的泪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告诉我,喜不喜欢?说出来,我就给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蛊惑,如同恶魔的低语,引诱着她走向沉沦。
郑锦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她直起身子,双手攀上严越的脖子,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张开嘴,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一丝哭腔,断断续续地说:“喜欢……喜欢……”
听到她期盼已久的回答,严越如愿以偿地笑出声来。
这笑声低沉而愉悦,如同猎人在捕获猎物后的满足的低吼。
他紧紧地抱住郑锦,如同拥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再次将她卷入浪潮之中。
月光透过窗帘,照着跳动的身影,如同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