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欢睡的很香甜。
周言卿眼神温柔的看着她,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下下周一,他要正式接管周氏地产了。
中间的这一周时间,他要好好陪陪尤欢,开导开导她的心情。
周言卿把准备好的办公室装修图发给了赵然,让他按照图纸装修。
李峰和齐宴书开的车子滚下悬崖后,一小时后才被路人发现。
看到挂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车子,路人立即打电话报警,还叫了救护车。
又是半小时过去,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同时到达。
看到车子挂的那么危险,警察叫了消防队的人过来,众人合力把车子弄了下来。
医护人员快速上前,把他们从车里抬出来。
救护车驶离原地,警察也打电话通知了齐宴书的家属。
李峰是孤儿,他的医药费只能让齐宴书的家属先垫上。
沈红和齐至尚赶到医院时刚好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齐宴书被推进了抢救室。
沈红双腿发软,嗓子几乎要哭哑了:
“宴书——!”
“为什么会这样……”
齐宴书的身上都是血,看上去凶多吉少。
齐至尚心里也不好受,他抬手揽着沈红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安慰:
“我们宴书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沈红哭的肝肠寸断。
脑海中都是齐宴书浑身是血毫无生气的模样,她真的很害怕她的儿子挺不过这一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齐宴书和李峰出车祸的事情,已经上了热搜第一。
齐家在京都还算有点势力,再加上他和周言卿尤欢的那点爱恨情仇,他出车祸了,网友们自然都十分关注。
大家更奇怪的是,齐宴书之前还在监狱,为什么突然就被放了出来。
网友们对这件事议论纷纷,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在说齐宴书是恶有恶报。
坏事做尽,给前女友下药想要占有她,就这样恶劣的人,逃脱法律的制裁,但是逃不过老天爷的报复。
当然,网上之所以出现这样的言论,是因为傅清舟让人故意控评了。
周言卿坐在病房里看完大家的评论,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傅清舟在帮他。
傅氏集团的公关部是整个国家能力最强的,应付这种事情,简直小菜一碟。
周言卿还在关注医院那方面的消息。
齐宴书最好也能死透,不然他还要让手底下的人再动手。
如果他能活下来,周言卿绝对会折磨死他。
他是个很记仇的人,齐宴书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积攒起来,现在彻底将周言卿的怒火点燃了。
医院。
沈红哭累了坐在椅子上,一脸期待的看着抢救室的门口。
十分钟后,医生拿着一份文件出来:
“齐先生,齐夫人。”
齐至尚和沈红立即上前。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眉头紧皱:“他的情况很不好。”
“车子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他能保住一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是被发现的太晚了,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所以现在,我们决定对他截肢。”
“他的双腿被车子和石块压着,车子滚落时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导致严重的粉碎性骨折,再加上失血过多,如果不及时截肢,他会有生命危险。”
沈红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截肢……
她儿子那么年轻!
截肢了让他以后怎么生活?
沈红抓着医生的袖子,哭哭啼啼的看着他:
“医生,你再救救他,求你了,他还那么年轻,他不能失去双腿。”
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抱歉,齐夫人。”
“不是我们不帮您,而是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他的双腿受伤实在是太严重了,您是他的直系亲属,如果现在不赶紧签署手术同意书截肢, 他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齐至尚站在一旁听到医生说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那么年轻就截肢……
沈红哭的几乎要晕过去了。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低头看着手术同意书,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她下意识看向齐至尚:“老公……”
齐至尚眼底划过一丝不忍。
“签吧。”
“签了,宴书这条命起码还能保住。”
“如果不签的话,我们会失去儿子。”
沈红咬牙,一只手捂着嘴巴不停的流泪,另一只手拿起笔,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拿着手术同意书进去时,她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齐至尚扶着她坐在椅子上,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阿红,这些年,很抱歉。”
“是我一直忽视了你和宴书的想法,认为只要给你们足够的钱,你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但是我忘记了,除了钱,你们最需要的,还是爱和陪伴。”
“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我们能好好教育宴书,他也不会一直对尤欢穷追不舍,也不会让事情变成如今这样。”
“他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们做父母的,也确实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
沈红眼眶通红的看着他:“齐至尚,你现在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吗?”
“你现在意识到这一切有什么用吗?”
“宴书的腿,已经回不来了!”
“你除了马后炮,你还会做什么?”
沈红擦干眼泪,低下头,连看抢救室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半小时后,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推开门走出来。
沈红红着眼睛上前:“医生,我儿子……”
“齐夫人请放心,齐少爷的命保住了。”
医生拿下口罩,语气淡淡道。
他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沈红站在原地,眼底最后一丝希冀,彻底消失。
她儿子被截肢了……
直到齐宴书被转入普通病房,沈红都不敢进去看他。
齐至尚倒是进去了,但是他站在病床边,看着齐宴书空荡荡的裤管,情不自禁落了泪。
齐宴书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有很大的责任。
可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晚了。
沈红在走廊哭够了,擦干眼泪要进去时,两名警察走了过来:
“您好,请问您是齐宴书的母亲,沈红沈女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