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卿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余光温柔的注意着尤欢的表情,语气散漫随性:
“当然不是。”
“她也配我教她做人?”
尤欢惊讶不已,“那你怎么突然说那样的话?”
周言卿眼底划过一抹幽深,“方乐颜对外是方家的独生女,但是她爸爸在外面一直有个私生子。”
“这件事除了方乐颜爸爸,谁都不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尤欢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如你所见,”周言卿薄唇微抿,“我已经和那个私生子取得联系了。”
“和方乐颜不一样的是,那个男的人品还可以,起码比方乐颜要好。”
“下一步具体怎么做,就要看他的取舍。”
自从知道方乐颜对自己有那种想法后,周言卿就开始暗中调查这件事。
他以前从未想过要和谁为敌,但是方乐颜的屡次来犯,以及齐宴书的不知分寸,已经让他彻底失去了耐心。
尤欢想到今天晚上周儒乾的介绍,眨了眨眼眸,“那你以后是要慢慢回归周氏集团吗?”
周言卿神色难辨,“不一定。”
如果可以的话,他一点都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他还是喜欢做一名西点师,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成为一名西点师呢?”
尤欢靠在车窗处,想到周言卿做西点时专注的模样,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周言卿思考片刻,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最后被他咽下。
等尤欢快失去耐心时,他突然开口:
“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喜欢。”
但实际上,是有人跟他说过,吃了甜点心情会好,所以他才去做了西点师。
不过,这个人或许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没关系,他记得就好。
银色的劳斯莱斯在小区停下,尤欢和周言卿同时下车,手挽手朝小区楼走去。
没想到从停车场过来,他们又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齐宴书。
齐宴书垂眸看着手机,眉宇间隐隐有几分烦躁。
余光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他立即转头看着他们。
看到尤欢时眼底的欣喜,以及看到周言卿时眼底的不耐烦和厌恶,清清楚楚的落在了对面两人的眼中。
尤欢嘲讽一笑,挽着周言卿的手目不斜视的向前。
齐宴书开口叫住她,“欢欢。”
尤欢侧首,“你有事?”
齐宴书抿了抿唇,“对不起,今天晚上是我的错,我原本是看你喜欢那对耳坠,所以想买了送给你的。”
“没想到你是想自己拍下。”
“我为我的鲁莽道歉,我没有想要和你作对的意思。”
尤欢冷笑着看向他,眼底没有任何温情,“齐宴书,我喜欢什么关你屁事,你凭什么买了送给我?你以什么立场呢?”
“不过我得谢谢你最后没有和我继续竞价,那对耳坠是我婆婆的遗物,如果真被你这种人拍走了,我可能还会觉得无比恶心。”
齐宴书:“……”
和尤欢认识的这么多年里,他第一次听到她这样跟他说话。
心痛的感觉传遍全身,齐宴书眉宇间裹着浓浓的悲痛感,眼神难过的看着她。
“欢欢,能不能不要这样……”
他的语气十分卑微了。
可是尤欢权当没看见。
“我们走吧,”她仰头看着周言卿,“肚子好饿,说好了要一起吃宵夜的。”
周言卿点了点头,宠溺的看着她,没走几步,齐宴书带着隐隐怒意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周言卿!”
“你现在要回到周家了,你是想和你的姐姐争家产吗?你有没有想过你争得过周乔吗?你这样做把欢欢置于何地!”
周言卿眼底迅速裹上一层寒意。
他揽着尤欢的肩膀,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齐先生,这一切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管好自己就可以。”
“另外,周家的家产不需要我去争,只要我想,我姐姐会无条件给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周家的事情指手画脚。”
齐宴书:“……”
夫妻两人说话语气一个比一个尖锐,齐宴书最后直接词穷了。
尤欢和周言卿默契的回头,一起进了屋。
电梯里,尤欢浑身像没骨头似的靠在周言卿身上,“真的好烦,他为什么还是阴魂不散的。”
“真的很想把他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他是不是有病啊。”
“如果不是我们已经搬了一次家了,我真的很想再搬一次,离他远远的。”
周言卿眉心微动,“你想搬吗?想的话我来安排。”
尤欢摇摇头,“别。”
“老是搬来搬去的多不好,我刚刚习惯这里。”
“再说了,不是我们的问题为什么要搬走。”
周言卿点了点头,没有再提搬家的事,但心里却是把齐宴书彻底记住了。
他最好一直能这么嚣张。
齐宴书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又看着楼上的灯亮起,自虐般的站在下面,想要看看他们恩爱的模样。
他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路灯快熄灭了,他才转身离去。
原本想回家的齐宴书,想到刚才尤欢说的话,烦闷涌上心头,开车离开了小区。
夜晚最热闹的地方还属酒吧。
齐宴书要了个包间,在他们的群里摇人摇了大半天,没想到大家都有事。
最后只来了两三个人。
宽敞的包间内,大家一人一堆酒,就那么闷头喝着,也不说话。
直到——
包间的门被打开,闯进来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白栀。
她之前在京都认识的人说齐宴书今天在酒吧,她立即赶了过来。
虽然齐宴书当着尤欢的面说不喜欢她了,可她偏偏不信。
他一定是骗她的。
之前他们那么相爱,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看到突然出现的白栀,齐宴书眼底闪过浓郁的烦躁。
他不耐烦的开口,“你怎么来了?”
白栀将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眼神温柔的看向他,声音娇柔的似乎能夹死一只蚊子:
“宴书,我听我朋友说你在这里喝闷酒,我怕你一个人晚上回家不安全,所以就……过来看看你。”
“我担心你宴书,难道你还不允许我担心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