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安静的放在客房的角落,金小文走过去的时候,心里一阵凄凉。
这种情形,莫名的有些像被原配发现,赶出来的小三。
“金小姐,你没事吧?”管家见她一直不开口,眼神中隐隐有些担忧。
金小文把那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除了嘴里的苦涩和心上的痛,她看上去和来之前没什么两样,“我没事。”
“对了,我的那支钢笔在里面吧?”
金小文突然想起,自己之所以来,主要原因就是为了那支钢笔父亲留给她的东西,她无论如何也不能丢。
“钢笔……”老管家为难起来,他本想先蒙混过关,等修好了再给她送过去,可是没想到,她竟然问出了口。
“怎么了?”金小文看他脸色不对劲,也跟着皱起了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钢笔不在里面吗?”
“在……在少爷那。”
雷昱泽?!
金小文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拿一支不值钱的钢笔,尽管很不愿意见到他们两个人,但为了钢笔还是毅然决然的去了他们所在的房间。
她进去的时候,雷昱泽正在轻声哄着苏宏睿睡觉,开门声突然响起,刚有一点睡着的苏宏睿立刻
被惊醒,胆怯的窝在雷昱泽身后。
“我的钢笔呢?”
如果能选择,她希望永远也看不见这一幕,可是没有办法,钢笔在他手上,她不得不过来拿。
“钢笔?”雷昱泽想到那支破碎不堪的钢笔,眉头皱了起来。
“过两天我再给你。”
“为什么要过来天?”金小文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怒火腾腾腾的往上蹿,她已经亲自来这里了,直接给她就行,为什么还要等?
她一点也不想跟他纠缠不清!
苏宏睿被凶神恶煞的金小文吓得颤抖,雷昱泽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安抚她。
金小文被这一幕彻底刺痛了眼睛,语气也变得更加犀利,“你现在给我,我立刻就走,不打扰你们。”
“小文……”
“快点。”不容置疑的口吻,她不想在这里多待,看见他们恩爱的场景,她就嫉妒的发狂。
雷昱泽叹了一声,走到自己收藏的地方,把金小文的钢笔取出来。
精美的盒子,精致的包装,立刻就给她的钢笔增加了些档次。
金小文拿在手里都超得意小心翼翼起来,她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却是也一支歪歪扭扭的破铁。
“这……这是我的钢笔?”金小文不敢置信,她才离开几天,她最心爱的东西就被糟蹋成这样。
而她见到这么好看的包装,竟然还会以为雷昱泽对她还有一丝情意,把她留下来的东西好好保存,原来……
原来都是她痴心妄想!
“谁干的?”她抬起头,愤怒直达眼底,越过雷昱泽,直直盯着苏宏睿。
她虽然不想把一个失智的人想的那么恶毒,可是这里除了她,没有人会想毁掉她的东西!
“不是她的错。”雷昱泽站在金小文面前,用身体挡住她,生怕她一个激动,把苏宏睿伤着了。
这个动作无疑为她心里的猜想板上钉钉,金小文不知道此刻她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多一点。
失望,愤怒,伤心到最后,是彻底的心凉。
“不怪她?”金小文重复着雷昱泽的话,突然笑了起来,“雷昱泽,那你告诉我,该怪谁,是谁弄坏了我的钢笔,你?还是管家?”
“她……”
“她是一个失智的人,我不应该跟她置气对不对?”
不等雷昱泽开口,金小文已经抢先说了出来,“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别的什么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这支钢
笔?我怎么原谅她?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原谅?”
雷昱泽见她神情激动,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喃喃开口,“小文,是我的错,我应该把它放好。”
“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知不觉金小文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却仍倔强的不肯让它落下来。
“雷昱泽,我们结束吧!”
不同以往的说出的分手,这一次,她说的是结束!
从这里结束,以后两不相干……
“小文。”雷昱泽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决绝,手抱得更紧了些,“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绝对不会。”
金小文伏在雷昱泽的肩膀,听到他近乎发誓的语气,哈哈大笑起来,“不让我离开?你是想让我留下来当小三,还是做你的情妇?”
她的心凉透了,这支钢笔的下场让她彻底明白她和苏宏睿之间的差别。
无论如何,雷昱泽都会选择她!
沉默了许久,她叹息道,“你放开我吧,不要再逼我了。”
否则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为了离开而做出什么来……
雷昱泽清晰的感受到金小文正在离他远去,手不自觉的收紧,他不愿意放开,怀里的这个女人,这辈子,他都不会放!
“
啪嗒”
身后,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两人的僵持,雷昱泽的身体一僵,听到老管家慌张的声音,“苏小姐,你怎么把花瓶打碎了,你的手……流了为么多血,让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他的手臂颤了颤,似乎在纠结斗争,最终还是缓缓放开了手,回头,苏宏睿坐在地上,穿着的衣服被流出的血浸透。
“等我一下。”雷昱泽丢下这句话,毫不犹豫的走向苏宏睿。
房间里忙碌起来,佣人拿来医药箱,雷昱泽小心的帮苏宏睿爆炸,留下金小文站在原地看上去像个笑话。
她还有什么舍不得的?这就是他的选择!
惨笑一声,金小文捧着手里钢笔,悄无声息的离开别墅。
身后是雷昱泽温柔的责备,苏宏睿只是用毫无杂质的目光疑惑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回应。
所有的忙碌结束,再看时,屋子里少了一个人,雷昱泽心里“咯噔”一下,嘱咐了管家几句,慌忙离开去找金小文。
一想到那个消失不见的女人,雷昱泽的心中就满是慌乱,他一边打着车的方向盘,浓浓的墨眉皱成了一团,车内的空气瞬时变得低气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