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妇人的话,金小文赶紧否认:不,不,我们就是想找你们了解点情况。”
那妇人闻言表情更为疑惑,却只是看着他们,也不开口。一直四处乱窜的小娃娃,如今见着金小文和周成霁两个陌生人到来,歪着个小脑袋跌跌撞撞往这走来。
妇人见了伸手一拽,把人拉到自己怀中,抬手拍了两下被安抚,便再没有动作。
金小文不自觉多看两眼那个小娃娃,久久转不开目光,也没说话。
不知身边周成霁是否注意到她异常,男人看一眼就接着对那妇人道:“我们是律师事务所的,知道了关于你丈夫的案子,所以想来和你们相商一下相关细节。”
“律师,?”那妇人皱皱眉头,一头雾水的模样:“什么律师?我丈夫的案子不是说已经了结了吗?还谈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是不是金小文的错觉,总觉得这妇人在讲到自己丈夫的时候,表情实在是太过于麻木。双眼怔怔的,既不激动也没有什么失落的表现,好像就谈个陌生人一样顿了顿。
她还是接着周成霁开口:“你丈夫被害了,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可是毕竟对方
势力和财力都不是你们能相提并论的,我们就是想着你们是否需要帮助。”
“不需要!”好似明白了什么,那妇人斩钉截铁:“这件案子我们已经私下解决了,不需要你们这些外人来说三道四。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请你们马上离开到最后!”
妇人脸上覆上薄冰,抱着自己的孩子就要转身回房里去。
金小文见状赶紧上前将人拦住:“案子私下下了解了?可是我并未听说这件事情。”
猛然间想到刚刚意外撞到的那两个姜家的人,她似乎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那妇人倒也不隐瞒,实话实说:“他们给了我们钱,这件事情便就了结了,我们不会上告。”
“拿了钱就可以了结吗?那可是你丈夫的命啊!”金小文实在是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那妇人却是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这时她怀中的娃挣动了两下,她轻轻呵斥两句,将人放到地上,便准备关上房门。
周成霁见状,赶紧伸出手将那房门抵住:“你们是被威胁了吗?如果是的话可以和我们说,我们一定会帮助你们的
。”
“我们没有被威胁,”那妇人似乎是有些恼怒了,面色胀红:“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跟你们这些外人无关,请你们马上离开!”
口气强硬的同时,动作也在使劲。要不是因为周成霁跟她性别原因导致体力差距大,这会儿早已经被夹断了手。
金小文赶紧上前帮忙,跟着道:“他们是不是威胁了你们什么?我们不相信你的丈夫死了,你还能够就这么拿钱便不了了之。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被你们讨回公道的!”
“为我们讨回公道?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公道!”那妇人终于还是恼了,猛的将手收回插在腰上,一反刚刚懦弱的模样:“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丈夫,也不是一个父亲,他根本就是个畜生,这样子的人死了就死了,还能得到一笔钱,那我还有什么不满的呢?我恨不得他早点死,拖了这么久,害了我们一大家子!”
这话竟是充满着浓浓的怨气,说着的同时,妇人眼眶微红,却还是倔强的将泪水咽了回去。
金小文舆论完全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子的。
就在这时,那妇人身后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闹哄哄的,是什么人来了?”
妇人闻言赶紧对后喊了一句:“没什么,婆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处理就好!”
那里面的人听了她的声音,却还是走了过来,看到门口站着的金小文和周成霁皱眉头:“究竟是怎么回事,都瞎嚷嚷好一阵子了!”
那妇人叹口气,便把刚刚金小文的话说了出来。谁知那老婆婆一听这话,顿时整个脸就拉到了脚面上:“将他们轰出去,那兔崽子死了就死了,惹这么多事情上门做什么?”
这么说完,她转身就直接向着里屋走去,再也没回头。这做媳妇的是这样子就算了,连做母亲的都是这样子,金小文不得不怀疑那永国究竟是个怎样子的人渣,活得这么失败。
因着婆婆给自己撑腰,那妇人胆子也壮了起来,猛的拿起一边的铁铲就往周成霁手上砸。周成霁见状,条件反射将手收回来。
妇人趁着这个空挡,啪的一声就将房门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金小文和周成霁面面相觑。原本想着这永国是家里独子,家人对他的死必然悲痛万分,他们还以为说动对方会是相当简单的一件事
情,没想到峰回路转,竟是这个样。
“现在怎么办?”周成霁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皱着眉头。
金小文摇摇头没说什么,转过头看了看天色便道:“还是先回去吧,从长计议。”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周成霁跟着一起往回走。
在金小文颓丧地空手而归的时候,雷昱泽那边却来了个好消息。原来是张家那边因着自家宝贝独生子被关进监狱的原因,早已经急得满嘴火泡,开始慌不择路,四处运作起来。
但是毕竟杀了个人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交代的。虽然拿钱堵住了受害者的嘴巴,但是证据确凿,上面一时也不会将人放出来。
“属下已经照着您的吩咐让人在旁边暗示,那张书记果真是个耳根子软的,拿了许多贵重的财物去贿赂公安局局长。可那公安局局长确是个老实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收下,那张书记跑了许多趟,却最终还是无果,属下一时之间也有些为难,这事情怕是有些难成。”电话里传出来下属的声音满满的都是为难,显然也是一时穷途末路了。
雷昱泽听着他这么说,薄唇微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