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小文身影消失后,不远处阴影走出来一高大的身影。医生见到来人,赶紧走上去:“雷总,这,这,我也没办法啊!”
“我一直看着。”淡淡开口,男人表情平静:“没事了,你忙去吧。”
“好,好。”应了两声,医生便抬脚离开。
雷昱泽看着金小文离开的方向,目光沉沉。他就是知道那人的脾气才没出面。不曾想还是被对方猜到,而一如意料之中选择离开。
已经离开医院的金小文并不知道男人一直就在身边的事情,她低着头,沉着眼,背脊却一如以往挺得僵硬笔直。
“小文。”刚出到医院大门,周成霁便叫住她。
看到男人她很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到人说你晕倒在小巷子里,然后被人带到了医院。”至于是谁说的,他并未言明。
她倒是也没多想,只是拧着眉。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想要见到我。”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周成霁显得过分小心:“可是,我只能来找你了,不然,怕是我苦心经营的律师事务所要完。”
一听这话,她马上抬头:“你什么意思?”
“在我对上要求为你立
案的时候该惦记上的人都已经惦记上我,不管你还让不让我继续接手这个案子,我们工作室都已经成了对方眼中钉。”周成霁苦笑,一幅无奈的模样。
她却是不懂:“他们没必要这么做。”
“可是,我们很多业务都黄了,法院庭长那边传来的风声,我们已经被打压。”这不是撒谎,周成霁只是实话实说。
金小文咬住下唇:“抱歉。”
是她给他带来的麻烦。
“不用说抱歉,”周成霁耸耸肩:“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我们其实早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反击。如果你不帮着我们,我们可能最先玩完。”
“…”金小文内心交战中。
男人一笑:“铁板钉钉的事情,我们一定成最后赢家。”
“好吧。”没再多犹豫,她把随手手提包打开,拿出来之前在小区门卫室那里拷贝出来的视频:“这时姜瑶带人抓走我的视频。”
这姜瑶嚣张跋扈惯了,竟然这么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地把人带走,完全不知道稍微低调点。
“嗯。”周成霁一笑,心下却悄悄舒口气,跟着道:“关于你的事情最多能定个
故意伤害罪,加上她是孕妇怕是会生变。如果我们想要反击,还需要更加厉害的手段。”
他声音平缓,显然早已经经过深思熟虑。
“什么手段?”双目盈盈,只要是能绊倒姜家,她完全不介意怎么做。
“找媒体,大量曝光,制造舆论。”这样子,即便是姜家树大又有张家帮衬,在全国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的时候还能翻了天去?
要知道,现在仇官仇富心态可也不少。
“好。”
不过,周成霁还有顾虑:“曝光你的事情虽然也有看点但是还是不是上策,我们需要其他人的帮助。”
“被姜瑶和张君华打死的那个受害人家属?”金小文一点就通。
男人赞许点头:“对,就把这件事闹大,能多大就多大。”
“行,就按你说的做!”
事不宜迟,事情没做完她也没办法静下心来。看着此时天色尚早,她便想着先去找受害人。
周成霁深知她的性子,直接就去把车子开过来。车子行驶在马路上,他顺便和她说说手里得到的关于那受害人的资料。
“受害人永国,三十岁,无业游民,混混一个平时就是啃老,有妻有儿和父母住
在一起,家里就靠着父母亲的退休金来过日子,日子清贫。”顿顿,接着道:“因为是独子,我想他们不会那么善罢甘休的。”
听着这话,金小文心里也跟着盘算。
永国家在偏郊区,两人把车子停在村口处才步行过去。没办法,这道路曲折泥泞,周成霁开来的小轿车很难往上开。
“前面就是了。”周成霁指指不远处一处破败的民房。
她跟着抬头看过去,点点头:“嗯,过去看看。”
这才说完呢,忽然一个黑影恶狠狠撞过来!她吓一大跳,脚下一个趔趄身子就往后仰。
好在,周成霁及时伸手拉住她,这才没出了洋相。
“你们怎么走路的?”看着面前两个长相凶恶的男人,他不悦皱眉。
那撞了人的倒是更有理:“瞎嚷嚷什么,没长眼睛么?不会躲一下?”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话没说完,周成霁的衣角便被拉住,他低头一看却是金小文,皱皱眉,但还是把到嘴的话收了回去。
那两人见他们没再出声就以为人认怂了,嘟嘟喃喃骂了两句就一起离开。
看到那两人离开,周成霁这才开口:“这人实在太
过分,怎么不让我说?”
“现在我们有事,还是别惹这种不讲理的。”金小文笑笑,不以为意的模样,跟着话锋一转:“倒是我觉得他们很面熟……”
“面熟?”
“嗯,好像是姜家的人。”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刚刚不小心撞到她的人确实好像在姜瑶身边见到过。她的记性不是很好,但是对于那张大方脸上的疤痕还是有些印象。
听到她这么说,周成霁顿时拧起眉头:“姜家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作声加快脚步前往永国的家。
到了永国的家,大门敞开着,一眼便可以看见里面,赫然四个大字——家徒四壁。这也难怪,毕竟家里没有什么经济来源还养着一个赌鬼,就算有那么点家产都被败光了。
门口坐着一个中年妇女,身材臃肿,目光注视着一个约莫是两三岁大的小娃娃。那娃娃一身脏污,就这么穿着开裆裤在地上跑来跑去,时不时跌倒在一地鸡屎上,也没人管。
“请问这是永国家吗?”金小文上千询问,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听到她提到永国,那妇人面带警惕:“你们,是他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