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沿着蜿蜒的山路一路前行。山路不宽,勉强容得下面包车通过,只是两边的杂草树木末枝不时划着面包车的车身,大家忙把车窗都关了,以免不小心被树枝划到。
最难受的是路面。山间小道坑坑洼洼的,面包车颠簸起伏,众人前仰后翻,苦不堪言,脑子都晕晕沉沉起来。那老翁许是开惯了这种山路,速度飞快。半个多小时后,大高实在受不了,大声喊道:“我说老爷子,能不能开慢点?我这黄胆水都要颠出来了。”
老翁把车速放慢了一些。将近一个小时后,面包车终于停在了一个小村口。大家下了车舒手踢腿拍脑袋,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胡爷见大家缓过劲来,便招呼继续上路,说前面面包车走不了,只能走过去。
小强把帆布袋从面包车上拿下来就要往肩上背,大高却急忙抢过来背上,口里说着:“我一个大老爷们有劲不使浑身不舒服。”
众人出发后,面包车掉头就回去了。
胡爷带着众人并不进村,而是绕过村庄沿田间小路往前走去。一开始还能见到田地人牛,渐渐地便是杂草灌木,半个小时后便进入了深山老林。古木参天蔽日,小溪潺潺流水,山峰直耸入云,山谷幽深静谧,景色甚是迷人。
胡爷带着众人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抬头见日已西落,便在一处平坦的草坡上停下了脚步,说今晚就在这歇脚,又吩咐小强分发装备。
陈稻还好,一路赏心悦目观景,再加上寒暑假在工地扛水泥砖头练就的身子骨,倒也不觉得累。王海龙和小强是练武的人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长河却是脸色苍白一下坐倒在草坡上。大高背着沉重的帆布袋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听到胡爷说歇脚,不管三七二十一放下帆布袋瘫倒在地,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小强解开帆布袋口的绳结,先从里边拿出一个小一点的帆布袋放到一边,然后一件一件地将东西往外掏,不一会便堆满了一地。
胡爷说道:“这些是大家的装备。每人一个双肩包,一把手电、一把工兵铲、一个水袋、一个睡袋和一个防水塑料袋,其余的各人看需要拿。&34;
小强率先挑选了两袋东西,除了胡爷说的装备之外,还加了两盒火柴。其余人见状纷纷上前挑选自己的装备。陈稻本不想要手电,但转念一想,还是无奈地把手电放进了双肩包,并且像小强一样加了盒火柴,最后把自己的军用布包也塞进了双肩包。
众人挑完后,小强把剩余的东西放回到帆布袋。这时帆布袋小了很多,也轻了很多。
接着,小强解开小的帆布袋,从里边掏出却是饼干、香肠、腌肉、腌鱼等吃的东西,在草地上分成六份,拿了两份分别塞到自己的两个双肩包里,提起一个递给胡爷。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取了一份。
见一切分配妥当,胡爷说道:“这些是我们从现在开始到出山的食物,每人一份,吃完就没有了,所以大家要省着吃。如果顺利的话,这些这些食物是足够的,但如果不顺利的话,食物就可能不够了,但可以捉些松鼠、兔子、飞鸟之类的补充。当然,野猪、黑熊、虎豹之类的凶猛动物千万不要去惹,我们斗不过他们。&34;
食物有了,却没有水。小强提着工兵铲在周围转悠,最后在一处潮湿灌木前停了下来,用工兵铲往两边拨开灌木,朝泥土挖起来。小龙见状也上去帮忙,这回小强咧开嘴对小龙点了点头。挖了将近一米深,底下渐渐聚集起水来,但浑浊不堪,两人便提铲回到众人旁边,从双肩包拿出食物吃了起来,却见大高早就在大嚼着腌肉。
过了一会,等坑里的水澄清以后,小强提着水袋去坑里取了水。众人也纷纷依样取水解渴。
吃饱喝足后,大高又嚷开了:“我说胡爷,我们是去做什么生意?荒山野岭的,那有什么生意做?”
胡爷听了浅然一笑,便把此行的目的简略说了一下。大高听了半天才弄明白,说道:“哦,原来是进古墓开棺材摸明器。”
天已黑了下来。胡爷说这里已是深山老林,毒蛇猛兽时有出没,所以要安排人守夜。我们六个人,一个人两个小时。陈稻却坚持不要胡爷守夜,说胡爷年纪大要多休息,我们五个人一个人两个小时足够了,并说&34;我先第一个&34;。其余人也不争辩。
一天长途跋涉,大家都累得不行,纷纷钻进睡袋,不一会鼾声便此起彼伏。
第二天起来,大家简单吃了点东西,灌满水袋,背起行囊准备出发。
胡爷叫长河背上帆布袋,长河不情不愿正要吭声,胡爷狠狠盯了他一眼,长河便把到喉咙的话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越走灌木越是浓密。小强在前面开道,挥舞着工兵铲左砍右劈,行进缓慢。一两个小时后,来到一片参天大树的林子里,眼前倒是没有了灌木,平整得很,上面铺满了枯枝败叶。大高一见兴起,迈步便要往前踏上去,吓得胡爷一把拉住了他,身手甚是敏捷。胡爷大喊道:“慢,大家快停下。”大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全都停了下来,看着胡爷。
胡爷砍了一根树枝当拐杖,一步一步往前点去,双脚渐渐陷进了枯枝败叶中,越往前走陷的越深,将近到大腿时,胡爷慢慢退了回来,对大家说前面走不得了。大家便在四周坐了下来,等着胡爷拿调子。
胡爷取出一面罗盘,打开盖子四处转起来,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大树、看着远处的山脉,眉头紧锁,不言不语。过了好大一会,胡爷说道:“这条路是走不得了,我们得绕过去,但至少要多半天的脚程。&34;
大家愣愣地看着胡爷,既不懂,也不知从何问起,只能听从胡爷安排。
大家折回来,开始攀爬高山。这座山远看甚是平坦,但走近了却是陡峭。小强从帆布袋里掏出一捆绳子,率先攀爬。上去后固定好绳子,大家一个接一个的拉着绳子爬了上去。胡爷身手矫健,其他人年轻力壮,虽然吃力,但也还是顶得住。到了山顶走了一段便开始下山。下山比上山容易一点。
走了不远,胡爷又叫住了小强,脸色凝重地望着前方。只见前方弥漫着雾气,朦朦胧胧缭绕着树木,看起来似仙境一般虚无缥缈。众人都纳闷地看着胡爷,不明所以。胡爷招呼大家就地休息。大家坐下后,胡爷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炙,应该是中午时分。
胡爷脸色沉重地告诉大家:“这是瘴气,有毒的。&34;
大高首先沉不住气,嚷道:“又过不去了?刚才枯枝败叶过不去,现在又是瘴气过不去,那就无路可走了?&34;
胡爷说:“也不是过不去。瘴气一般在气温高的时候产生。我们等下半夜气温低的时候再过去。说不好又得浪费大半天时间了。这样吧,现在只能吃东西休息了,下半夜再行动。&34;
陈稻听得有办法过去,心里松了口气。大高正累的不行,一听休息吃东西却高兴起来,放下帆布袋一屁股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