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虽房里昏暗,又被遮住了大半视线,但这熟悉的青草气息她夜夜都从萧云笙的身上嗅到。
堵在唇上的手带着粗粝的老茧,刮得江月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却不想唇瓣划过萧云笙掌心,如同蜻蜓点水,却让萧云笙不由自主呼吸一沉。
“江……月?”
他嗓子哑得厉害,带着不确定和疑问。
这房里采光极好,江月连连点头,却疑惑明明萧云笙视线落在她脸上,怎么还好似不认识她了一般要这么问。
但好在唇上的禁锢终于一松,揉着酸痛的唇角,低头看着两人贴在一起的姿势,不由得红了脸:
“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话还没说出口,肩膀忽然一重。
江月侧过头,萧云笙弯着腰,头正靠在她的肩上,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离般沉重,细密的汗珠不断从他的额上滚下。
隔着衣服都能察觉出他身上的滚烫。
江月这才意识到萧云笙的异样,心里一惊:“您不舒服?奴婢去喊人来。”
“不准……”
喉咙里的字眼虽然冷淡,却难掩深深的无力。
江月愣了愣。
想起他胸口的伤不愿让人知晓,只当是伤口发作疼得厉害要在这里歇一歇。
江月扫了一圈眼前的屋子,这里许是沈家一处库房,四面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件,东面正好有一张贵妃榻。
虽然小但让萧云笙歇息片刻足够。
只是她个头在女子里算高挑的,站在萧云笙面前却显得格外娇小,刚扶着他走了一步,两人身子贴得更紧,也被他的重量压得更是退无可退。
垂下眸子,攥着的手心已然出汗,江月只能咬着牙拖着人。
好不容易将他拖到榻上躺下,腿一软,跪倒在榻边,大口大口喘着气。
“萧大人还在么?”
门外传来沈金荣的声音,江月想要站起身,可萧云笙的手掌宛如烙铁紧紧扣在腰上纹丝不动。
“将军,沈大人要进来了。您快放开奴婢。”
江月的鼻尖都出了汗,可萧云笙却仿佛没听到,没有半点反应。
还没等江月反应过来,沈金荣直接推开门进来。
“若这个房间没选中心仪的,还有另一个库房,另外方才商议的事我想了想觉得可以……”
话突然顿在喉咙里,沈金荣耳里极好听见那声又急又娇的噪音,浑身一热。
目光落在榻上交叠在一起的人影时,一双上扬的桃花眼眨了又眨,举起手指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要不是他从起床后还没用膳,眼前这画面他定会认定是吃醉酒臆想出来的。
平日冷面冷心的萧云笙,竟在他的后院和丫鬟苟合?
若不是心里忌讳萧云笙的脾气,他定要上前仔细看看这出热闹。
再敲锣打鼓好一番宣传。
“沈大人恕罪,将军的袖子沾了污秽,奴婢正替他清理呢。”
江月压住心里的惊涛骇浪,生怕沈金荣走到近处看到萧云笙的异样。
慌乱地找了个能想起的理由只想赶紧糊弄过去。
“自然自然,在下理解,清理污秽定要废些时辰,姑娘慢慢清,我先出去。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听着脚步声远了,江月才猛地吐憋了许久的气,大口大口地呼吸。
可突然听出沈金荣话里的歧义,这会才反应过来她方才说的理由有多荒唐可笑。
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若是别人能信才怪了。
“胡言……乱语。”
原以为萧云笙昏了过去,突然听见他冷冷的斥责。
江月睁大了眼睛,慌乱地瞪着眼前近距离跟她对视的黑眸,幽深的眼瞳倒印着她的影子,惹得她心跳一阵慌乱,挣扎想要从他身下挣脱。
可萧云笙就好似一重山。
江月折腾得精疲力竭,也只挪出来半个身子,裙摆还在他的身下死死压着,萧云笙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个时辰,听着萧云笙的呼吸渐渐平稳。
江月伸手想要再摸摸他的额温。
却被一张大掌拦住。
原本闭着的眼眸此时波澜不惊的眼眸紧锁着她。
“您醒了?”
萧云笙喉咙一滚,不自在地别开视线。
江月趁机抽出衣摆站起身,腿却因为蹲坐的姿势酥麻不已,悄悄揉着腿,又打量起眼前人的面色。
见萧云笙翻身站起身,想起一会出去定然要被沈大人问东问西,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和萧云笙解释他俩可能被人误会的事。
江月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还没开口,萧云笙已经整理好自己推门而出。
江月急忙跟在身后,果然看到沈金荣拉着鸿鸢坐在沈家出去的必经之路上,见两人走近,还装模装样喝起茶来。
“萧大人,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