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老婆,你生气了吗?怎么都不理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见我重新把脸藏起来,似乎是害羞了,义文柏便越发的得意,变本加厉似的,一句接一句的叫我“老婆”。
以前他叫我“娘子”的时候,我除了觉得这称呼有些怪怪的,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可是义文柏每次叫我“老婆”,我都会忍不住的脸红。在我耳中,这两个字仿佛有魔力似的,尤其这“魔法”,还是义文柏施加在我身上的……
到后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从沙滩上跳了起来,想要对义文柏进行“反击”。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从不远处的岩石后面跑出来的小韩助理,还有义文柏的手下们。
回头看看义文柏,不知何时,他已经站了起来。纵然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也湿漉漉的,一缕一缕的贴在了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这一切,若是放在寻常人身上,不知道该是怎样的狼狈,但是搁在义文柏身上,却有着一种落拓又潇洒的美感。尤其是,当发梢上的水珠儿滴落在锁骨上,又顺着他的皮肤滑进看不见的地方时,那种无法言述的性感,让我的心,在这一刻忍不住如小鹿乱撞。
义文柏这男人,还真是一个妖孽。
在我对着他的美色出神的时候,义文柏已经伸出了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我收回神思,却一下子撞进了他隐隐含着笑意的眼睛。
真糟糕,我又要脸红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叫我怎么在义文柏面前抬得起头来……
还好,这么一会儿功夫,小韩助理他们已经跑到了跟前,“先生,夫人。”小韩助理带着四个清一色穿黑西装的男人,在义文柏和我面前站定,恭恭敬敬地叫了我们两个一声。
义文柏点了点头,“你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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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距离那次“医院事故”已经过去了半月之久。那一天的最后,我和义文柏乘着他的私人直升机飞回了省城。回到别墅之后,我和义文柏就像是约好了似的,都生了一场大病。
重感冒带来的鼻塞、发烧等症状,将我们两个折磨了足足有一周之久。万幸,义宅里的人手足够多,可以无微不至的照顾在病中的义文柏。感冒药,滋补的药膳流水似的送进我们两个的嘴里,因此在感冒痊愈的时候,我和义文柏不仅没有消瘦下去,反而还胖了几斤。
也多亏了这些年来,义文柏将这座别墅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这里就是我们的“堡垒”,在这里,可以不必担心外面的那些魑魅魍魉不识趣的过来打扰。
除了在病中的那几天,我和义文柏是分房睡的之外,剩下的时间里,我们两个几乎都是腻歪在一起的,晚上也不例外。不过义文柏也始终恪守着君子之礼,没有越雷池一步。
我在感到高兴的同时,心里面也是有些纠结。义文柏不碰我,对于我来说,真是一种甜蜜的煎熬。这样的想法也让我对自己产生了某种怀疑——难道我竟然是一个“色女”吗?
这一天,我醒来的时候,义文柏照例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多层的窗帘并没有全部拉开,而是留了一层薄薄的纱帘,阻挡了光线的侵入。
我随意的披了件衣服,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享受着脚下柔软的触感,慢慢走到窗前,伸出手来,拉开了最后一层薄纱的窗帘。
别墅后的花园里,除了砖石铺成的小路,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穿着一身黑衣的义文柏,在这纯白的世界里,是那样的引人注目。
义文柏身上穿着宽松的太极服装,动作间,宽大的衣袖随着晨风微微摆动,丝绸的布料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流水一样的波纹来。
我站在窗前,不知不觉间,竟然看得入了神。这可不是因为我花痴,而是义文柏打太极时候的一静一动都行云流水,赏心悦目,这才让我看得呆了。
尤其是最后一个收尾的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看起来分明毫无攻击性,却又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做完了晨练运动,义文柏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我的目光。他对我笑笑,便往别墅这边走。我知道他一定会上楼来,也就呆在房间里,哪里也没去。
义文柏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刚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
我走过去抱住他,把头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情起来。义文柏大约是在楼下呆了一会儿,散去了身上从外面挟裹进来的凉气,此刻我抱着他,只能感受到从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温温的暖意。
“你打太极的时候好帅啊!”我像只撒娇的喵咪似的,抱着义文柏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又犯起了花痴。
义文柏邪魅一笑,本就帅得惑人,再加上这样的笑容——还好我有足够的定力,不然的话,早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好想对他说一句,“你这样是犯规的”。
“那是自然。”在我化身为小迷妹,快要拜倒在义文柏的“石榴裙”底下的时候,他忽然又甩出了这么一句骚包的话。
苍天呐!简直夭寿啊!这半个月的时间以来,义文柏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一点也不符合他那“霸道总裁”的人设。有时候,我甚至会忍不住偷偷怀疑,我是不是救了一个假的义文柏回来。
其实,说不定这才是义文柏真正的性格,温暖又俏皮,像个爱玩爱笑的邻家大哥哥。以前,他之所以会那么冷清,整个人就像一块从南极采回来的冰,大约是因为,觉得生活很无趣,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温暖吧。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在义文柏眼里,我就是他的阳光呢?
每一次,想到义文柏曾在没有我陪伴的情况下孤独的度过了百年时光,我都会觉得好心疼他,这一次也没能例外。
抱着义文柏的手臂,不自知的紧了紧。
义文柏细心敏锐的可怕,哪怕只是稍微的情绪变化,他也能够轻易察觉出来。就比如现在,他安抚似的轻拍着我的背,将我整个人都包在了他温暖的怀抱里。
虽然我们什么都没说,但是却明了彼此的心意。
我知道,他什么也不说,是不愿意让我多想,就好像他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一部分原因,也是不愿意让我陷在低迷的情绪里。
自从在医院被绑架一事之后,纵然义文柏什么也没说,我也隐约有了猜测——那件事的幕后推手,恐怕不仅仅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那样简单。
义文柏因为太在意我的感受,反而忽略了,在这种时候,什么也不说,才是最可疑的。
这些天来,义文柏每天除了晨跑,还多了一个锻炼项目,那就是太极。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太极不过是一种可以修身养性的运动方式,可是我知道,对于义文柏来说,他是把太极当作了一门真正的武功在练。
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金莲,和我在一起,你害怕吗?”义文柏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只是这一次,不同于方才的玩笑臭屁,他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低沉,又似乎,还有一丝叹息隐藏在其中,不愿意让我知晓。
“不害怕。从前没有害怕过,以后更加不会。”因为我的脸贴在义文柏的胸口,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我觉得这样抱着他的姿势不太适合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严肃谈话,于是便把头抬了起来,看着义文柏的眼睛,一双手却还留恋的放在他的腰上。
大约是我满心满眼的信任和依赖感动到了这个大男人,义文柏的眼角竟然有些红,像是要掉眼泪似的。那一抹微微的红色,被他本来就十分白皙的皮肤衬得越发鲜明,也为他整个人都添上了一种邪气俊美的风情。
我想摸摸他的眼睛,可是又觉得不妥。最终也没有伸出手去。
“金莲,从你遇到我开始,就没有过几天平静的日子。你会怪我吗?”
我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怪你呢?遇见你,我可是开心都来不及,有时候,做梦都会笑醒呢。”
这话逗得义文柏展颜一笑,他的大手搁在我肩上,另一种手则轻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好像能从这种与我亲昵的动作中,得到心灵上的安宁。
“金莲,我不能再等下去了。现如今,我的实力已经被那人知晓,如果我还不行动的话,只怕会被那人先下手为强。”
义文柏口中的“那人”,说的大约就是当年陷害他父亲的那个坏道士吧。
我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当初在医院时,我是被王启明给抓走的,而听义文柏话中的意思,我们俩被绑架,一切都是那个坏道士在背后捣鬼——那是不是意味着,王启明其实是坏道士的人?
一想到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恶人虎视眈眈的隐藏在周围,我的身上就冒出来一阵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