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逗你了。”南宫易心情甚好的笑了两声,“警方根据监控录像判断,冯晓芸的死可能和一些非自然力量有关,也就是你们常说的灵异事件。你也知道的,方老头儿是专门负责这方面事情的,警察局的人拿不定主意,就给他打电话了。”
“我家老头儿就去看了看,你猜怎么着?”一五一十得讲了几句,不着调的本性又显露出来,开始和我卖关子。
虽然我十分不想理会他,但是在冯晓芸的事情面前,南宫易的这些“劣迹”我都可以忽略不计。于是我做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追问道:“方大叔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真聪明!”南宫易看了我一眼,毫不吝啬地称赞道。“老头儿怀疑,害冯晓芸的东西,和在直播公司作祟的,是同一个。”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想要制造出一种阴森又神秘的气氛来,故作狰狞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我想笑,但是忍住了。如果笑出来的话,一定会被这家伙追问,没完没了的。
果然是和狐长生有关吗?这个女人,哦不对,是这只狐狸精,为什么总是这样阴魂不散?我现在真的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刷存在感,不能正大光明的耀武扬威,就在暗地里恶心我。景瑜说,狐长生之所以会派出噬魂兽来搜集活人的魂魄,是在为她和义文柏的婚后生活做准备——先是直播公司,现在又是明日之星,这一次两次的,干嘛总是撞到我面前来?这分明就是在挑衅我!
臭女人先是利用小保姆这个傀儡霸占了义文柏,还嫌不够,又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式……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觉得自己体内的小宇宙快要爆发了。
“上官,你怎么了?喂,我和你说话呢,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一回过神来,就欠到南宫易的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他见我神色变,怒目圆睁,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不免觉得有些担忧。
“哦,没什么。”胡乱的应付了一句,不敢再在他面前呆下去,害怕自己会露出什么破绽来,我干脆的转身,回卧室去了。
身体靠在门板上,还能听到客厅里南宫易在一个人嘀嘀咕咕,“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是不是我哪里惹到她了?可是我分明什么也没做啊……”他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微弱,但是因为我有地狱业火的帮助,能够将之听得一清二楚。
想到狐长生,难免会想到义文柏对我讲过的他们二人的前世。在他们那段故事中,我大概只能算是一个后来居上的旁观者,对于狐长生,我实在拿不出一点怜惜和同情来。说句实话,她三番五次的犯我忌讳,我真的恨不能将她除之而后快。
可惜现在我的实力还不够,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把这段时日来她欺负我的,加倍还回去。
唉,义文柏这个男人,有些时候,我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又看走眼了——快要半个月了,他都没来见我一面,难不成是被狐长生给迷住了?他该不会是和那只狐狸精假戏真做,诓了我吧?虽然景瑜说,义文柏是,想要将计就计,在婚礼那天,将不周山的老巢一次铲平,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一点消息也没有,谁知道是不是临时变卦了呢?毕竟,他可是天天要和小保姆那个傀儡朝夕相处的啊。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了,想来想去,不过给自己徒增烦恼。见招拆招吧,如果义文柏真的变了心,那我就不要他了,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容易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的是?
这样想着,沉郁的心情也晴朗了许多,胸口不再觉得那么闷了。
“咚,咚”,是南宫易在敲门,“上官,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换个衣服要换多久啊?你是蜗牛吗?”催、催、催,催你个大头鬼啊!要不是为了五十万的事能一笔勾销,我才不会陪你去吃什么早餐呢!本来挺美好的一个早晨,要是被他给搅和了,我能不气吗?哼!
三下五除二地换好了衣服,从衣架上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我猛的拉开卧室门,走了出去。南宫易就靠在门上,我动作很快,他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挺挺的朝我倒过来。我心里一惊,赶紧跳到一旁去。真没想到南宫易竟然会这么笨,开个门还能摔倒。就在我已经摆好了架势,双手抱胸,打算悠哉悠哉的看一场笑话时,忽然感觉有一股力量打在了我的肚子上,一时之间,身体重心不稳,竟然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他奶奶的,南宫易这个人渣,竟然还不忘拉个垫背的,伸出手来将我打倒了!我想杀了他——这还不算完,在我倒下去的那一瞬间,看到南宫易受地心引力而不断下落的身体……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砸在了我身上……
我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他是死人吗?怎么这么沉?我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他撞碎了,内伤啊!妥妥的内伤!他的力气如果在大一点,我就该吐出一口老血了!
“咳,咳。”极其不舒服的咳嗽了两声,我恶狠狠地瞪着南宫易,心里面有无数头草泥马奔过,每一只都在嘶声呐喊着,“南宫易,你怎么不去死!!”
明明伤了人,这家伙却跟没感觉似的。也对,有我在地上给他当人肉垫子,他哪里会觉得疼?不过,这一脸很享受的表情又是什么东西?!“你打算让我在这里躺多久?”我冷冷地盯着他,觉得自己可能在下一秒就爆发。
“啊,真是对不起,我一时情不自禁。”他暧昧地笑笑,手撑在我肩膀旁的地面上,打算起身。
就在这时,一道森冷的男声响起,“你在做什么?”这干巴巴的语调,还有突然出现在房间中的凉意,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下一秒我就看到,动作慢吞吞的南宫易被一股猛然袭来的力道提到了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堪称优美的抛物线,一秒之后身体又落在地上,发出“嗵”的一声巨响。不管是谁下的手,我只想说:干得漂亮!
“你又是谁啊?!”南宫易手脚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摆出一副正经模样的时候,也挺能唬人的。
我和南宫易一样,看向这个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只一眼,便让我惊在原地——对的,你没有猜错,来的人正是义文柏。
“金莲,连为夫的声音都不记得了么?”义文柏见我面露惊讶,邪邪的挑眉,嘴角也噙上了一抹坏笑。
我看着他那副痞痞的样子,心头烧起一股怒火,分明有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我有多想念他,他倒好,像个没事人一样,这让我觉得痴情的自己就像一个傻瓜,傻傻的把别人并不看重的事情放在心上。
“哟,义先生还记得我啊?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对你的印象变淡,这是很正常的事嘛,你又至于大惊小怪吗?”我斜斜的睨了他一眼之后,很快又将目光收回。看上去我好像很嫌弃他,事实却是,我不敢和他对视,生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上去拥抱他。
“喂!我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耳朵不好使还是怎么?”义文柏没有理会南宫易,这让他很是不满,伸出手来,气势汹汹的指着义文柏。很嚣张的喊完这一句之后,南宫易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问我道:“上官,你认识这家伙?”
“哼!”我正在气头上,不想说自己认识义文柏,却也不愿意否认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于是就干脆用鼻子发出来一个单音,至于是什么意思,让他们两个自己体会去吧。
我只觉得有一阵带着淡淡草木清香的微风拂面而过,下一秒,义文柏已经站在了我身旁,还伸出手臂来,亲切地揽着我的肩膀。从他出现到现在,我一直表现的很抗拒,他是性格那么霸道的一个人,竟然都没有生气。“金莲,是不是为夫这段时间没有来看你,你就和我生气了?”义文柏微微低下头来,附在我耳边悄声说道。他呼吸间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垂上、脖颈上,清清凉凉的,让皮肤忍不住一阵战栗,还起了一层细细的小疙瘩。
“你干嘛突然离我这么近——”虽然很想念他,但是他一消失就是半个月,对此我很是郁闷,不只是郁闷,还有不满——连个电话、短信都没有,总是这样突然的出现,然后又突然的消失不见,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还以为自己是单身呢。所以,此刻他站在我面前,我就赌气的想把他推开。
义文柏却像没听到我说话似的,保持着揽着我肩膀的亲密姿势,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化,笑的狷狂又邪魅,“你好!我金莲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