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杀人的小伙伴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
解决了凌云派这几个小喽啰之后,我本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但略一想,还是先藏一下比较好,不然立刻闹得满城风雨,也可能会造成不便。
临时抛尸最好的地方,不是地里,不是河里,是别人家里。
得是荒废了许久的那种,也没人住,也没人去。
正好附近有个废弃了的宅院,宅子虽然不小,但是房屋都已经破旧不堪,院子里长满了荒草,一口枯井,旁边还有几口大缸。
我打开一口大缸的盖子,一股腐臭气扑面而来。
我赶紧屏住呼吸。
果然我也不是第一个来这抛尸的了。
我点燃了火折子,照着观察缸里面这具尸体。
尸体已经烂得面目全非,只是一身衣裳摸着料子不错,我顺着衣裳摸了摸,居然还掏出一块手感不错的玉佩,仔细一看,是麒麟式样的。
有些眼熟。
我把玉佩收了起来,然后把这具尸体往边上推了推,在旁边又挤进去一具新鲜热乎的尸体。
旁边的两口大缸也被我一口塞了两具尸体进去。
大功告成,回家吃瓜。
第二天,我一身狼狈地出现在了文管事面前。
我捂着破了的脑袋,胳膊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不过这些都是我用颜料画上去的。
文管事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昨天上午凌云派的人又来了,非要让我替他们卖书,我不同意,他们的人却放下书就跑了,还威胁我,如果不替他们卖书就有我好看。我记得叶老板不让这些书出现在咱们铺子里,于是他们一走我就把书扔了。结果晚上他们一群人把我堵在巷子里,唉……”
文管事气愤不已,“凌云派的人真是欺人太甚!”
我捂着脑袋不住点头,添油加醋道:“他们打的哪里是我这个人,打的分明是叶老板的脸啊!”
可是凌云派跟官府关系密切,加上昨晚天色昏暗四下无人,没人能作证,就算去报官也拿凌云派这群人没办法。
文管事来回踱步了许久,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对我说:“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回头我去找老板,一定要凌云派那群混账吃吃苦头。”
我举双手同意。
一起骂了一阵子狗屎凌云派,文管事又说:“昨天你拿给我的稿子,我拿去给老板看了,她让你空闲的时候去找她一趟。你伤成这样,今天就先休息吧,铺子那边我找人去替你。”
犹豫了一下,她又提议道:“要不然你现在就去找老板?叫她看看凌云派到底有多欺负人。”
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叶老板现在在哪儿?”
“她在君意赌坊和人谈事呢,你去了直接说找她就行。”
“啊……赌坊啊……”
我意料之外的地方。
天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把赌戒掉的。
为了管住自己,我甚至都不让手里留钱。赚到一笔,就很快全都花掉。
只是都换成了后山我挖的山洞里的装饰。
地板铺的是鎏金玉,墙上镶的是海东珠,哦,还有一个巨大的冰棺,里面放着我师娘的遗体,还有我之前养过的一只白狗的尸体,我给它取名叫炸酱面,可惜它遇到我的时候就已经七八岁了,后来也只陪了我六年,是寿终正寝。
反正冰棺很大,它死后我顺便就把它也放进去了,正好陪着我师娘。
心情不好的时候,来看看我师娘和炸酱面。
想到她们都不喘气了,心情更差了。
总而言之,我说穷是穷得叮当响,说富有也富得流油。
但关键是,我现在手里有钱。我昨晚刚从凌云派那群人手里搜罗出来几百两,还没捂热乎呢。
我打了退堂鼓,“我可是正经老实人,去赌坊不大好吧。”
“欸,这有什么,想不到小狄你年纪不小了还这么单纯正直,也是难得。”文管事赞赏地看着我,又说,“但没事的,你不用担心,赌坊的人又不会拉着你强要你赌,你去了直接走后门就行,不走前面看不见那些赌鬼的。”
行吧,我试试,考验我意志力的时候到了。
君意赌坊坐落在很繁华的街口,来来往往的人不断,有不少人迟疑一下,就进了赌坊,也有人被扒得一干二净,从大门口被丢出来。
大赌坊不少,这么嚣张的却不多,尤其是隔一条街就是县衙,还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做生意。
我绕到了赌坊后面,那里有一扇小门,一个清瘦的年轻男子正在砸门,哭着喊着要见赌坊老板。
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
男子一转头,虽是一副好相貌,但哭得涕泗横流,实在是惨不忍睹。
但为了吃瓜,我还是忍着恶心安慰了他两句,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船撞桥头自然沉之类的。
男子哭得更惨了。
好一会儿,他才抽抽搭搭地说起缘由。
原来他哥哥不慎染上了赌瘾,把他们家钱全都偷走输光了,甚至连房契都抵押了,但即使这样也还是欠了赌坊一大笔钱,赌坊的人就把他哥哥拉走了,看样子甚至不会给他哥哥留个全尸。
我:“那你是担心尸块太分散了,不方便拼起来穿寿衣是吗?这样吧,我会点针线活,可以帮你缝起来,一块尸体一百两,怎么样?在外面你可找不到这么便宜的价了。”
男子眼睛红通通的,茫然地看着我,感觉他脑子都不转了,呆呆道:“可是我家里的钱都被我哥输光了。”
“这好办。”我扶着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给他出主意,“钱是可以赚的,唔,虽然你,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但是……”
我撤开身子,隔着一段距离,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然后上手去扯他的衣服领口。
他立刻惊恐地捂住领口,脸颊绯红,又羞又恼地质问道:“你干什么?”
“看看你的条件。”我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好心帮你,但是你看看你,要力气没力气,要脑子没脑子,也只有一副身体看得过去。也不是要你卖身,你把衣服脱了往那儿一躺就行,然后画师照着画几张画,也不画你的脸,你等着拿钱就行了。”
不过等他脱了衣服,能不能再穿上就未可知了。
我哪认识什么画师,就是诓着他玩。
“怎么样,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值不值得人家画。”我又伸手扯他的领口。
男子很明显有些动摇了,脸上露出犹豫挣扎之色,捂着胸口的手却不自觉松动了,他问:“那画师是女的男的?”
我扯开他的衣服,露出他大片白皙的胸口,一点红意若隐若现,嘴上还正经道:“画师是专业的,没有性别。”
我正看得起劲,打算上手摸摸,手伸到一半,身后的门吱嘎一声开了。
“你们在做什么?”疑惑的女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