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父皇,儿臣……”
“住口!你还有脸叫朕父皇?”
皇上怒火冲天,指着太子夏仁杰的鼻子破口大骂,“朕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意图行刺当朝一品大员!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四周围,一片死寂。
皇上大怒,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最惶恐当属太子夏仁杰。
这货已经跪在地上。
此时此刻。
太子就算再愚蠢。
也知道自己中了阴宰相的奸计了。
可现在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阴宰相让人做了这么一个局,故意引自己入套。
这一招真狠啊!
夏仁杰低着头,平日里的飞扬跋扈此刻消失殆尽。
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只能认怂、认栽!
夏仁杰低头:“父皇,儿臣……儿臣只是想与宰相商讨政事,一时失手,才……”
“失手?!”
皇帝怒极反笑,指着宰相衣袍上的血迹,“这就是你说的失手?!若非侍卫及时赶到,宰相大人此刻怕是已经命丧你手!”
夏仁杰闻言,抬头看向阴宰相身上的血迹。
拳头不由得攥紧。
好啊!
连血都抹上了。
这是要把自己逼到绝境啊。
“父皇,儿臣没有……”
不等太子解释,阴宰相立马打断。
“陛下明鉴啊!”宰相捂着伤口,痛呼出声,“太子殿下分明是意图谋害老臣!若非老臣躲闪及时……”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皇帝一声怒吼打断:“够了!此事朕自会彻查!来人,将太子押回东宫禁足,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夏仁杰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下去,一言不发地被侍卫带了下去。
皇帝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一脸失落。
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儿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宰相见状,连忙劝慰道。
皇帝摆了摆手,无力地走回龙轿,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刚才那一幕。
他一直认为太子虽然有些顽劣,但本性并不坏,可如今看来,是自己太过天真了!
“宰相,你说……”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太子他,当真会做出这种事吗?”
宰相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陛下,太子殿下年轻气盛,难免会做出一些冲动之举,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沉默了,他何尝不知道宰相是在为他开脱。
太子为何要对宰相下手?难道仅仅是因为政见不合?
就在这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四皇子夏仁礼被劫一事,会不会也与太子有关?
皇帝派出了大量人手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
这件事一直是皇帝的一块心病,如今想来,那伙劫匪行事如此狠辣,分明是有备而来,而太子,恰恰是最大的受益者!
“来人!”皇帝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传朕口谕,暗中调查四皇子被劫一事,切不可走漏风声!”
“遵旨!”
“备驾回宫!”
经过这么一档子事,皇上也没心情在宰相府继续做客了。
当即坐着轿子回了宫。
……
与此同时。
后宫,阴贵妃寝宫处。
“娘娘,娘娘!太子被禁足东宫了!”
贴身宫女碧荷一路小跑着进来,脸上是藏不住的喜色,连带着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原本斜倚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翻阅着经书的阴贵妃闻言,猛地坐直了身子。
手中的经书“啪嗒”一声掉落在上好的波斯地毯上,却无人顾忌。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阴贵妃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变形,一双美目瞪得浑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碧荷连忙又重复了一遍:“太子不知怎么惹恼了皇上,被禁足东宫了!现在宫里都传遍了!”
阴贵妃顿时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感从心底油然而生,直冲头顶,让她忍不住大笑出声。
“好!好!真是天助我也!”
她一把拉住奴婢的手,力道之大,让这丫鬟忍不住轻呼出声。
“快,快去,把赵庆赵大人请到宫里来!”阴贵妃眼波流转,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不多时,一身青色官袍的赵庆便被引进了宫中。
在来的路上,赵庆就猜到了阴贵妃找自己想说什么。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赵庆恭敬地行礼道。
“赵大人快快请起。”阴贵妃此刻心情大好,看谁都觉得顺眼,连带着对赵庆的态度也比往日里多了几分亲近,“今日之事,可多亏了赵大人,本宫才能如此畅快!”
一直以来,阴宰相一脉和太子一脉暗中争斗,双方谁都没讨到什么便宜。
如今,得知自己的计谋成功了,太子竟然被皇上亲自下令禁足。
这对于阴贵妃来说,可是天大大的好事啊!
赵庆起身,微微一笑,拱手道:“娘娘言重了,若没有娘娘从旁协助,微臣便是再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到如此。说到底,这最大的功劳,还是娘娘的。”
阴贵妃掩唇轻笑,一脸得意之色:“赵大人真是太谦虚了。不过是一点小计谋,就能让太子那般沉不住气,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沉不住气,怨不得旁人。”
赵庆眼眸微垂,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语气依旧谦逊:“娘娘说的是,太子殿下还是太过年轻气盛了些。”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阴贵妃才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贴身丫鬟一人在旁伺候。
“赵大人,如今太子被禁足,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阴贵妃收敛了笑意,正色问道。
赵庆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娘娘放心,微臣心中已有计较。太子被禁足,正是我们……”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凑到阴贵妃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