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房内。
凌浅坐在床边,“真没想到,你居然是顾息靳的奶奶。”
“哈哈哈,今天是不是被我吓了一跳。
“是啊,不仅被你的身份吓到了,还被你这张年轻的脸给吓到了。”凌浅看着老太太说。
“你怎么和十年前一样年轻,一点变化都没有啊。”她疑惑道。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我出国是为了治病,知道自己命数有限,想死的时候美美的,自然就着重包养。”
“今天看到你的反应,我发现美容医院的钱花的不亏。”
明明是很平常的话,但听到老太太说治病时,她的心还是揪了起来。
“那您身体现在好点没呀?”她担忧地问。
“别担心,还是老样子。”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着。
老太太蹙眉道:“我一直有意见时候很遗憾。”
“什么事啊,趁您回国,我陪您去办。”
“三年前,你和息靳结婚前一日,我原本是想赶回国参加你们的婚礼,只可惜”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满脸愁容。
凌浅眸光闪了下,三年前的婚礼,一直以为顾家没一个人认可。
可没想到,奶奶是认可的。
现如今,她和顾息靳三年之期已到,恐怕圆不了老太太的遗憾。
“没事,现在我和顾息靳陪在您身边也是一样的。”凌浅安慰道。
“浅,明天陪我去商场买点东西吧,在国外一直没怎么好好逛街,你明天陪我去逛逛吧。”
“好呀,我明天陪您出去好好逛逛,想逛多久就逛多久。”凌浅笑着说。
毕竟,老太太的遗憾她无法满足,这种小要求还是可以做到的。
凌浅看了时间,不早了,便扶老太太躺下,关灯,走出房间。
她慢慢把门带上。
十年前,她碰到琬姐的时候,一直以为琬姐是在国外定居,再加上琬姐每次和她见面气色都很好,感觉不到半点病态。
没想到,琬姐居然一直在国外治病,而且如今已经七十多岁了。
房门关上,凌浅的神情瞬间黯淡。
琬姐刚刚说遗憾的时候,神色忧伤,可那双明亮的眼眸里还藏着一丝期待。
“老太太睡了吗?”
凌浅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清冷的檀香味夹着酒精的味道穿到鼻尖。
“嗯,已经躺下了。”凌浅转身看着他。
“今晚可以回去吗?”她开口问。
“不了,就在顾家住下吧。”顾息靳淡淡开口。
凌浅停住脚步,犹豫了会,抬脚略过顾息靳身边。
刚迈出一步,手腕被人握住,“老太太,跟你说了什么?”
凌浅脚步停下,回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有些迷离,眉宇间有丝丝沉郁。
“下去说吧。”凌浅淡淡的说。
下楼,二层走道内,凌浅侧头看了眼卧室门,又看了下对面的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顾息靳跟了上去,把门光上。
“奶奶没说什么,只是有些遗憾,三年前我和你的婚礼,她没来得及参加。”凌浅平静地说。
现在协议已签,她没什么好顾忌的,实话实说。
顾息靳面色一沉,眸色转暗,侧头看着窗外。
“哦,还有吗?”
凌浅见他反应如常,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波动。
“奶奶明天让我陪她去逛街,其他的没了。”
顾息靳负手站在窗边,半个身子没入昏暗,没说话。
“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凌浅说完,转身开门出去。
她不明白,琬姐明明是他奶奶,为何每次都要称呼为老太太。
十年前,刚遇到顾息靳时,他一直都拒人千里之外,就在凌浅在她身边,依旧觉得格外梳理。
可,他连对待家人都是如此。
凌浅不懂。
如今,也不必懂。
推开卧室的门,反锁。
站在书房窗户旁的顾息靳,回过神,才发现凌浅已经不在房内。
三年前,他和凌浅举办婚礼之前,给在国外养病的老太太打过一通电话。
老太太非常高兴,让他把举办婚礼的地址和时间告诉她,她要提前回国来参加婚礼。
可婚礼结束第二天,他便接到了顾霆业的电话。
在老太太出发当天,突发心梗,抢救了一天一夜才脱离危险。
后来,他才知道,老太太在国外养病,病情一直时好时坏,不宜回国,可为了他和凌浅的婚礼,执意要回国,幸好在医院抢救过来。
如果是在回国的路上,病情复发,没人敢想象后果。
顾息靳走出病房,手握着卧室门把手,往下一扭,没有任何动静。
门被凌浅反锁。
他眸色一沉,现在就这么着急和他划清界限吗?
顾息靳在门上敲了三下,压着嗓子说:“凌浅,开门!”
凌浅在房内听到门外的声音,以为顾息靳还有事情要问她,走到房门处把门拉开。
唇瓣张合,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话应被打断,顾息靳抬手握在门上,推门进去,后脚轻轻一勾,门重新被关上。
顾息靳右手握着她的腰,把她抵在房门旁的墙壁上,两人只有一拳之隔。
檀香味混杂酒精的鼻息扑在她脸颊上。
顾息靳的速度太快,进门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
凌浅缓过神来,开始挣扎。
握在腰肢在的手,力度松了些,顾息靳脚往后退了一步,两人距离拉开些许。
凌浅以为顾息靳准备放过她。
握着腰肢的手松开,抵在墙上,右脚往前迈了一步,撞开她的膝盖,左手扶着她后颈,往前一带。
灼热的呼吸夹杂在一起,凌浅心跳的很快,或许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
她头往后仰,想要避开逐渐朝她靠近的这张脸,腰部处撞到一个有个硬的东西。
啪一声,明亮的房间顿时昏暗至极。
眼前瞬间黑了下来,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怎么,害羞了?”顾息靳淡淡道。
凌浅看不清顾息靳的表情,只感觉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顾息靳的。
“顾息靳,我们已经离婚了。”
凌浅的话让面前的人身形一颤,他垂眸,迷离的眼神瞬间变的清醒。
松开她,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