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魏子骞已经满嘴的血了,他冲着虞书晴冷笑一声,“反正我也无法报仇,与其在这儿受尽你的折辱,不如一死了之,早日与母亲他们在地下团聚。”
“至于你,杀了成武侯府满门,此事一旦被查出来,你必死无疑。”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阻止他。”虞书晴看到站在床榻旁,一动不动的暗卫,怒吼出声。
暗卫得到命令,立刻去阻止魏子骞。
看了眼手腕上的伤,热血不断从伤口涌出,不一会儿,他身下的被褥就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宛如绽的花朵一般妖艳。
他没有说话,就这样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虞书晴恨透了魏子骞,也爱极了他。
她慌乱不已,就连提着药箱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泪水不自觉地从眼眶滑落。
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帮魏子骞治疗手腕上的伤,“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
魏子骞微微掀开眼帘,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讥讽和鄙夷,“你觉得以你的医术,能保住我的命?”
“更何况,就算你这次成功了又如何?若我不想活,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自戕。”
“明明是你负我,你应该将余生赔给我,你绝不能这么死了。”虞书晴一边说着,手底下的动作越来越快,不敢停歇。
魏子骞只觉得她可笑至极,“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你这个疯婆子只会将所有的错都怪罪在其他人身上。”
“我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在边疆遇到你,若非你的存在,这会儿和时月琴瑟和鸣的人应该是我,何时轮得到他。”
“你胡说,我没有错,是你们将我变成如今这样的。”说话时,虞书晴声音都在颤抖,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狰狞,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瞳孔中白仁的红血丝越来越多。
之前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只觉得头疼不已。
时而笑,时而哭。
魏子骞从她说话的模样,以及现在的动作可以看出,她已经彻彻底底地疯了。
伴随着伤口流的血越来越多,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宛如一张白纸,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他仿佛看到老夫人等人来接他了。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感到自责不已,若非他遇到虞书晴,老夫人他们也不会死,可惜他不能亲手为他们报仇。
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沉沉地闭上了双眼,直到彻底陷入了黑暗。
虞书晴急得满头大汗,生怕魏子骞因此一命呜呼。
同一时间,凌王府
凉亭内,萧暮屿和沈时月面对面坐着一同下棋。
沈时月始终觉得魏子骞之前的状况不太对劲,提议道:“要不让人去问问之前成武侯府的下人,看他们知不知道,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月,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萧暮屿疑惑地问道。
“昨日我在皇宫时,看到了魏子骞,距离比较远,但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像是在看仇人。”沈时月摩挲着手上的棋子,神色凝重。
“好,我现在就命人去调查此事。”话落,萧暮屿立刻将此事吩咐下去。
没过多久,孔庆就将成武侯府之前的下人,全部都带了回来。
沈时月放下手中的棋子,和萧暮屿同时转头看了过去。
下人们纷纷向他们行礼:“小的参见凌王殿下,沈将军。”
萧暮屿淡漠的“嗯”了一声。
他看了眼沈时月,示意她来询问,沈时月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可知为什么魏子骞忽然辞官,离开京城?”
下人们纷纷看着身侧的人,面面相觑。
站在最中央的人,是当初在成武侯府的管事,他往前走了两步,微弓着身子,不紧不慢地开口:“沈将军,侯爷…”
意识到称呼错了,赶忙改口:“魏公子为何要辞官这件事,小的并不知内情。”
“不过,当日魏公子先是将虞书晴赶出了侯府,又将柳云兰也赶了出去,第二日,魏公子一大早就去皇宫辞官,紧接着就遣散了侯府众人,重新招了新的下人。”
“沈将军,小的只知道这么多。”
沈时月眉头拧紧,将虞书晴和柳云兰赶了出去。
变故是在这日之后。
回想起之前虞书晴给老夫人下蛊的事,她的神色沉了下来,继续问道:“虞书晴最近这些日子在成武侯府,可有什么异样?”
“她在被关进柴房后没几日就疯了。”
在边疆时虞书晴被耶鲁图捉去,被蛮族士兵侮辱,她那时都没疯,怎么可能在发生了这些事后会疯。
萧暮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如何确定她的疯了,而不是装出来的?”
管事恭恭敬敬地回道:“那些日子,她在柴房吃喝拉撒,她的神态、做事方式和之前大不相同。”
“除非一个人真的疯了,怕是做不出这样的事。”
萧暮屿转头看了眼沈时月,问道:“你觉得虞书晴是疯了呢?”
沈时月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下方的下人,虞书晴当时做过的事。
人们一一回答。
其中有一个小厮神色纠结,他寻思着魏子骞等人已经离开了京城,说出来应该不要紧,于是将那晚的事说了出来。
被下了毒的饭菜也敢吃,确实是疯子才能做出来的事。
“我不相信她是真的疯了。”沈时月觉得以虞书晴的脾性,说不定真的可以隐忍到这个地步。
“不可能,她若不是疯了,怎么可能做出那么荒唐的事。”管事肯定道。
要知道当初虞书晴在进入侯府时,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一个女子就算再怎么能忍,也不可能隐忍到这个地步。
沈时月淡漠地开口:“你们可曾听说过虞书晴被蛮族士兵凌辱的事?”
这件事早就传得京城人尽皆知,他们自然也知晓。
沈时月继续道:“在那样的情况下,虞书晴既没有轻生,也没有因此颓废,这样坚强的女子,绝对不可能疯。”
如此说来,确实有道理。
管事有些不解,“可魏公子并没有杀她的意思,她何必装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