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沈时月竟这么相信自己,萧暮屿顿时觉得有些感动,他伸手牵住沈时月的手,眉宇间透露着柔情,“此生我只会有你一人,若违此言,必将孤寡一生,不得好死…”
沈时月伸手捂住他的唇,冲着他摇头,“莫要胡说,有缘无分的人多了去了,要都如你这般,不知有多少人要孤寡一生。”
萧暮屿拿下她的手,柔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对上那双满是真挚的双眸,沈时月也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与当年魏子骞说情话时,完全不同。
只要此刻是真的,那便足矣。
“好了,总归之后小心一些,莫要入你母妃布的局就行。”她相信,等晴贵妃发现,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拆散不了他们,自然会放弃。
届时,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萧暮屿点点头:“之后我会时刻盯着母妃的一举一动,一旦她想做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好。”沈时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她不自觉的还是会想起魏子骞,等她真的找到了金蚕蛊,她又该如何给魏子骞。
她眉头微蹙,神色凝重。
“暮屿,你觉不觉得魏子骞辞官的事有些奇怪?”
萧暮屿虽不愿提到他,但此事确是怪异,他给沈时月添了茶水,“无论是从何种角度去看他辞官这件事,都不对劲。”
“首先,他对你余情未了,纵使不会再打扰你,他也希望远远地看着你。其次,他身中剧毒,若没有缓解的药,必然会中毒身亡,偌大的成武侯府还需要他撑着。”
沈时月张了张嘴,话哽在喉中,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本来萧暮屿就对她和魏子骞的事很在意,无论她是因为各种目的提出要找人,萧暮屿都会心里不舒服,既如此,还不如不提。
至于魏子骞,等他手中的药快用完时,他若还不出现,再让人去寻应该来得及。
萧暮屿的余光将她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小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沈时月摇摇头:“没有。”
萧暮屿微蹙的眉舒展开来,嘴角上扬。
看到她如此在意自己的心情,他的心情愉悦许多,“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之后我会去派人寻魏子骞,一旦有他的消息,我必然会告诉你。”
沈时月没有接话茬,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问道:“对了,之前派去跟踪夕岳村小二的暗卫还是没找到吗?”
提起他,萧暮屿的脸色沉了下来,“我的人已经将京城附近所有的城池,以及村落都找了个遍,都没找到人影。”
至今都没有找到尸体,怕是只有一种可能,“这么说来,他也许还活着。”
“他到现在为止都没回来,要么是失忆了,要么就是重伤在榻,暂时无法行动。”
“也许吧!”萧暮屿依旧在派人寻他。
膳食准备好后,丫鬟进来告知他们,萧暮屿带着沈时月一同去用膳。
皇宫,怏洛宫
宫女回去后,将魏子骞的事告知晴贵妃。
正在修剪盆栽的晴贵妃,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手中的剪刀将鲜艳的花骨朵剪了下来。
“魏子骞辞官离京?”
宫女微垂着脑袋,“是的,娘娘,听闻是昨夜离京的。”
“连夜离京,倒是奇怪。”晴贵妃将手中的剪刀放在了旁边,转身往外走去。
宫女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她见到萧暮屿和沈时月的事说了出来。
“奴婢在去成武侯府的途中,遇到了凌王殿下和沈将军。”
“这么说来,魏子骞离京一事,怕是没那么简单。”晴贵妃若有所思地说道。
宫女对于这件事了解较少,并未说话。
晴贵妃来到了院落中,坐在石凳上,没办法从魏子骞那儿下手,也就只能将京城的贵女全部都聚集在一起。
她看了眼宫女,吩咐道:“你去将京城中的贵女整理成册,之后让宫廷画师,给她们每人画一幅画,切记,画与本人不可相差太多。”
“是,奴婢明白。”宫女点点头,之后便按照吩咐行事。
等她在里面挑选最优秀的女子,再安排她们与萧暮屿见面。
至于沈时月…
晴贵妃沉思片刻,最终下定决心,邀请她一起,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明白,她与那些贵女的区别。
说不定如此一来,她就会知难而退了。
此刻的她只想着让沈时月和萧暮屿尽快分开,完全忘记了沈时月也是大家闺秀,书香门第。
她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她就不信无法分开他们两个。
念至此,她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落星村,虞书晴派了暗卫盯着魏子骞,她去买了宅院,又去了一趟铁匠铺,让其打出坚硬无比的锁链。
魏子骞醒来后,看到身侧的暗卫,想要张嘴说话,可惜他的嘴已经被方巾堵住了。
他试图用舌尖将方巾顶出去,可惜无用。
他不断的给暗卫使眼色,但暗卫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这让他感到不解。
他们都是自己的手下,为何会听从虞书晴的命令。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子暗了下来。
老夫人曾被虞书晴下过蛊,难道她在装疯卖傻这些日子里,已经偷偷给他身边的暗卫都下了蛊。
没想到虞书晴为了报复他,竟做了这么大的局,他双眼微眯,恨的牙痒痒。
可惜他现在已经与废人无异,怕是连报仇都做不到,倒不如一死了之。
希望沈时月能发现成武侯府的状况,帮他报仇。
他好不容易将嘴里的方巾顶出去,转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纱布,张嘴咬上去,将其扯下来,之后狠狠地咬在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上,刺痛感当即传来,让他痛苦不已。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就这样狠狠地将皮肉咬破。
之前虞书晴在离开时,只吩咐了暗卫,让他看好了魏子骞。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等虞书晴回来时,看到魏子骞打算咬破手腕上的血管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怒道:“魏子骞,你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