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闻言,脸色越发难看。
回想起沈时月和魏子骞二人郎情妾意,青梅竹马时的光景。
那时的沈时月,满心满眼都是魏子骞一人,从她如今的眼神中,老夫人并未看到一丁点欣喜的神色。
尽管如此,她依旧想尝试一下,若沈时月真的能与魏子骞和好如初。
成武侯府就可以恢复至往日的光景。
“我知你是真心喜欢子骞的,否则,当初你也不会不顾沈夫人的阻止,嫁入侯府。”
“虞书晴的出现是个错误,但你放心,只要你重新回到侯府,主母的位置,依旧是你的,虞书晴最多就是个妾侍,若你觉得她碍眼,我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子骞将虞书晴休了。”老夫人将自己的诚意都放在了明面上。
沈时月只觉得好笑,当初虞书晴有了魏子骞的骨肉,老夫人估计也是这样和她说的。
“是不是对于老夫人而言,无论最后和侯爷在一起的人是谁,只要肚里有侯爷的子嗣,又或者是对侯府有利,老夫人都会如此?”
老夫人如今只想着尽快将沈时月哄回去,她寻思着,只要沈时月嫁给了魏子骞,其他的事都好说。
“你瞧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会是这样的人?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好的儿媳,当初要不是被虞书晴所迷惑,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与子骞和离的。”
沈时月的眼底满是讥讽的目光,“说起来,我去边疆的时间也不多,老夫人这么快就将之前发生的事,忘了个干净。”
“罢了,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记性不好也是常事。”
“我这个人啊!向来心地比较善良,那我便将之前侯爷带虞书晴回到侯府后发生的事,同老夫人再说一遍。”
一想到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老夫人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她赶忙摇头:“不,不用了,时月,我都想起来了。”
“既然老夫人都想起来了,那就回去吧!”沈时月直接下了逐客令。
事情没办成,还憋了一肚子里的火,老夫人越发不满,她站起来,怒指沈时月,“你立功,当将军又怎样,还不是没人要?”
“我告诉你,你如今就是一个下堂妇…”她说出来的话越来越难听。
本来神色平静的纤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之前在侯府时,她就很讨厌老夫人,如今再次看到她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立刻反驳道:“魏老夫人说话注意点,我家小姐如今是陛下亲封的女将军,天底下唯一一个。”
“如今的侯爷与我家小姐,不过是平起平坐,你要是再继续侮辱朝廷官员,按照当朝律法,可是要挨板子的。”
“就你现在的身子骨,怕是没打两下,就一命呜呼了。”
此话一出,老夫人瞳孔猛地放大,瞬间停了下来,不再口吐芬芳,脸上满是害怕之色。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赶忙站起身说道:“你既不愿,今日就当我没来。”说完,她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她年事已高,身子骨不怎么好。
她担心沈时月会对自己下手,也顾不得身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坐在椅子上的沈时月,戏谑的看着她神色慌乱的模样,心情甚好,“等等,魏老夫人,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老夫人停在原地,身子一僵,她故作镇定地转过身,看向沈时月,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和魏夫人有关。”沈时月的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不知为什么,老夫人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眉头拧紧,整张老脸瞬间变得皱皱巴巴,“和虞书晴有关?”
要是老夫人真的已经知道虞书晴身上发生的事,早就已经将虞书晴赶出侯府了。
真没想到魏子骞为了虞书晴,什么事都能忍。
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说他喜欢的人是自己,当真是可笑至极。
沈时月将虞书晴身上的事,一字不落的告知老夫人。
在得知虞书晴被蛮族的士兵凌辱的瞬间,老夫人的面色越发难看,眼底的怒意呼之欲出。
她怎么也没想到,魏子骞竟隐瞒了这么大的事。
成武侯的主母,怎么能让一个身子不洁的人当,她气的不行,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纤云听的目瞪口呆,在老夫人离开后,她看向沈时月,不可思议的问道:“小姐,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虞书晴真的被…”
“你何时见过我说谎?”沈时月才没有闲工夫去编排别人,只是觉得,虞书晴身上的事,最好还是告诉老夫人比较好,毕竟她年纪大了,搞不好就会被气的一命呜呼。
出了沈府,老夫人快速上了马车,“回府!”
成武侯府,魏子骞在屋子里睡的正香,忽然听到老夫人怒不可遏的声音,“虞书晴,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侯府。”
坐在台阶上,不小心睡着的虞书晴缓缓抬头,她满脸疑惑的盯着老夫人,“母亲,您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老夫人走过去,伸手一把抓住了虞书晴的头发,用力一拽。
虞书晴本就身子瘦弱,老夫人只需用力一拽,直接将人提了起来。
满脸疑惑的虞书晴,根本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母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这次你去边疆,是不是被敌军掳去…”老夫人冷声质问道。
虞书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见她久久不语,老夫人心中的天秤不断的向沈时月倾斜,她越发觉得,沈时月说的就是真的。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虚了?”老夫人咬牙切齿道。
虞书晴反应过来后,赶忙摇头,宛如拨浪鼓一般。
老夫人气的不行,抬起手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都到现在了,你还想着说谎?”
“不,我不是,我没有…”虞书晴不停的辩解着,脸颊已经被老夫人打的肿了起来。
魏子骞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眼前的场景,“母亲,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