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喜虞书晴的老夫人,在听了这话,布满沧桑的眸子里满是厌恶之色,“怪不得你回来后如此狼狈,沈时月却那样风光。”
“母亲,你就让她起来吧!她当初小产后,急于立功,去了边疆,如今身子骨并不好。”魏子骞看了眼虞书晴。
她的身形要比之前消瘦许多,魏子骞担心她再这样继续跪下去,身子会撑不住。
老夫人眉头拧紧,不悦地别过脸,“子骞,论家世,虞书晴比不过沈时月,论聪慧,她更是奇差无比,我倒不知,她究竟使了什么法子,竟让你迷恋她至此。”
魏子骞垂下眼帘,从始至终,他对虞书晴毫无感情。
他只是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不知该如何面对沈时月,这才用另外一种方式,想让沈时月妥协,可没想到弄巧成拙,将事情搞成这般,他现在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邱妙云已经有许久没买过新衣裳了,头面用的都是之前的,她双臂环于胸前,言语中满是讥讽之意,“母亲,要我说,如今侯府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勾搭了子骞,时月也不会心灰意冷,和子骞和离。”
“她自命清高,却不知自己连沈时月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了。”
魏玉宸由于侯府如今亏空得厉害,已经很久没去赌坊赌博了,手痒痒得不行。
一想到成武侯府就是因为虞书晴才变成如今这样,心中更不是滋味。
“兄长,要我说,这样的女子根本配不上你,要不你去找沈时月,和她说,当初是虞书晴勾引你,你并不喜欢她,你就说你错了,让她再给你一次机会。”
“沈时月那么喜欢你,她要是知道你心中有她,绝对会回头的。”
就连老夫人听到这句话,也露出了希冀的光芒。
眼下侯府的日子过得太难了,要是有沈时月在,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沈时月现在立功不说,还救了凌王殿下的命,身家财产肯定会更多。
老夫人附和地点点头:“是啊!子骞,时月那孩子,嘴硬心软,你只要说几句好话,她肯定会乖乖跟你回来了。”
“实在不行,你就告诉她,只要她愿意回来,我以后不会再为难她,这个家,她说二,没人敢说一。”
魏子骞自然巴不得让沈时月回到自己身旁,可这样的事根本不可能,“玉宸,母亲,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时月她如今过得很好,我还是不要打扰她清静的好。”
邱妙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她一想到自己日后的生活会 越来越差,赶忙说道:“不是,子骞,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这些年你在边疆打仗,时月在侯府操劳,她为你吃斋念佛,去庙里上香,为的就是让你平安从边疆回来,这样的女子,满心满眼都是你,除了你以外,她根本不可能喜欢上旁人。”
除了跪在地上的虞书晴以外,整个侯府上上下下,都想让魏子骞追回沈时月。
虞书晴一想到,当初她为了魏子骞付出了那么多,就因她走错一步,就被侯府中人厌弃至此。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在不知不觉中咬破了。
本以为在被凌辱之后,她便不会哭了,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从眼眶落下,心痛如刀绞。
过了良久,她缓缓说道:“夫君,若你的心中还有沈小姐,妾身愿意让出主母的位置,只愿夫君和母亲能开心。”
她将自己的大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魏子骞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之前他的心思几乎都在沈时月身上,从未真正地了解过虞书晴。
若说沈时月是高高在上的皎月,那虞书晴就是地里的淤泥,肮脏至极。
这一路上,沈时月对他的态度是怎样的,虞书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今她却这样说。
魏子骞冷笑一声,很快脸色就变得平静了许多,“从一开始,我就答应过时月,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终是我辜负了她。”
“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我已经配不上时月了。”
“我如今只希望时月能安稳幸福地度过此生,我绝对不会再去打扰她。”
话音落下,他走到了虞书晴旁边,“起来!”
他又看了眼老夫人,“母亲,舟车劳顿,我有些乏了,先回房休息了,若有什么重要的事,等改日再说。”
虞书晴缓慢地站起来,跟在魏子骞身后。
瞧着他这样,邱妙云等人的脸色难看极了,原本他们以为,等魏子骞回京后,侯府的日子会好起来,没想到却是这般,和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魏玉宸看向老夫人,愁眉苦脸地问了句,“母亲,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夫人垂下眼帘,神色越发凝重。
思索了许久,她长叹一口气,“你别急,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她能感觉得出来,魏子骞还喜欢沈时月,莫非是因为虞书晴,所以魏子骞才不愿。
邱妙云阴阳怪气道:“我看啊!就是虞书晴给子骞使了什么妖法,这才勾住了子骞。”
老夫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我记得当初时月在时,你买了许多的头面,都价格不菲,如今侯府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如你拿出当了?”
本来还嘟囔的邱妙云,在听到这句话,不再多言。
回到了房间内,魏子骞刚停下,毫无防备的虞书晴直接撞了上去,她顿时就觉得自己的鼻梁疼的厉害,就像是快撞断一般,“子骞,你停下来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好疼啊!”
魏子骞转身冷冷的盯着她,眼底满是不悦,“虞书晴,你明明知道我和时月再无可能,刚才在前厅,为何要装模作样?”
虞书晴捂着自己的鼻子,往后退了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歉,“子骞,对不起。”
“我之所以那么说,也是为了你的面子,毕竟你这样的好儿郎,就是公主都娶得。”
“可沈小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你。”
“若你觉得我那么说不妥,以后我闭口不谈就是,你莫要因此与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