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萧暮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自行上了马车。
不知为什么,盯着他的背影,沈时月竟感觉有几分落寞。
她晃了晃脑袋,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凌王殿下乃是天之骄子,怎么可能因为她一个成过一次亲的女子这般。
她上了后面的空马车,闭目养神。
这一幕被顾凌云尽收眼底,他双眼微眯,思索着什么时候下手更加合适。
在路上时,自然不合适。
再加上沈时月本就是武医,想要给她下药,比登天还难。
唯一的办法只能去找虞书晴了。
看来得先去妄城,届时遇到了虞书晴,与她商量。
最近这几日,沈时月能感觉到,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每次转头看去,便消失不见。
她寻思着除了魏子骞之外,别无他人。
这几日魏子骞没再来找她,想来应该是想明白了。
没人打扰,沈时月的心情甚好。
等到了妄城后,萧暮屿派人将虞书晴押了出来。
虞书晴在队伍的最末端。
夜幕降临,众人休息时,魏子骞准备了一些吃食,给虞书晴送去。
原本虞书晴以为,魏子骞已经忘了她,没想到还记得给自己送吃食,她感动不已,两眼含泪,“谢谢你,子骞。”
瞧着她的模样,魏子骞的心中再也翻不起任何的波澜,更多的是厌恶。
若不是因为有用得到虞书晴的地方,他绝不可能再来找虞书晴,“你手中有没有那种无色无味的媚药?”
正在用膳的虞书晴,手中的动作一僵,她缓慢抬起头,“你来找我,是为了沈时月?”
“书晴,只要你这次帮了我,等回到京城后,我定会为你求情。”魏子骞直接将诚意抛出。
虞书晴垂下眼帘,睫毛正好遮住了眼底的失落和悲伤。
从最开始,魏子骞对她就没有半分喜爱。
若非她费尽心思,不断地讨好,也无法激起他心中的涟漪,明明这些她早就清楚,可如今听到这些话,她还是觉得心疼。
她是犯了错,可也在军营中被萧暮屿罚过。
之前沈家的人被耶鲁图杀死,是与她有关,可她也不是故意的。
若没有她,那次嘉正也不可能赢得那么顺利。
因此嘉正帝不可能真的动她。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起眼帘,看向魏子骞。
既然他要用那样的法子,就别怪自己耍手段。
她从怀里拿出最简单的媚药,故意欺骗魏子骞,“子骞,这个是我之前研制出来的媚药,药效强烈,就算沈小姐的医术精湛,也不可能发现。”
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瓶,魏子骞的眸子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他看着手中的瓶子,脑海中已经想象出来,他与沈时月破镜重圆的画面。
虞书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她紧紧地抿着唇,“希望这个能帮助你和沈小姐和好如初。”
“等明日我再给你送吃食过来,你放心,有我在,我定会一路照拂你的。”魏子骞回过神,轻声安慰道。
“谢谢你,子骞,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虞书晴虚弱地说道。
魏子骞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等我与时月重新在一起,届时你莫要再对她动手,又或是挑衅她,知道了吗?”
虞书晴乖巧地点点头:“我都听你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魏子骞的嘴角扬起好看的笑,“你放心,你的事,之后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瞒着,绝不让人传出去,更不会让母亲他们知道。”
与她聊了一会儿,魏子骞就离开了。
他去附近的客栈中,买了一些吃食和好酒。
之后便去了沈时月的马车外,掀开帘子,看向里面。
本来已经休息的沈时月,瞬间睁开了双眸,她冷冷地盯着不速之客,问道:“有事吗?”
原本她以为,魏子骞已经不会再做先前那样的事了。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
魏子骞抱歉地笑了笑,他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时月,我并非过来惹你不快,只是想与你做最后的分别。”
“这次之后,我不会再来找你。”
“我知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发誓。”
沈时月盯着他看了许久,总觉得他不安好心,她倒是要看看,魏子骞究竟想做什么,“上来吧!”
一开始魏子骞担心她不答应,想了许多的说辞,没想到这次沈时月倒是痛快。
在树上靠着的萧暮屿,正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寻思着,魏子骞肯定是没经过沈时月的同意,强行上的马车,他在等,沈时月将魏子骞踹出来。
可良久过去,他并未看到那一幕。
他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胸口感到有些闷。
沈时月不会心软,原谅魏子骞了吧?
萧暮屿从树上一跃而下,来到了另外一棵,距离沈时月的马车,最近的树上,他静下心,听着马车里的动静。
他听了许久,除了魏子骞的声音以外,就是沈时月敷衍地回应。
看来沈时月应该不会和他旧情复燃了。
士兵们看到这一幕,窃窃私语。
如今队伍之中,传出了萧暮屿有可能喜欢沈时月的话。
不过,萧暮屿这样的佼佼者,除了沈时月以外,天底下怕是再也找不到与他如此般配的女子了。
马车内,沈时月盯着魏子骞递过来的酒杯看了许久。
魏子骞说起了当年与沈时月情真意切的日子,眉宇间的柔情呼之欲出。
见沈时月迟迟不饮酒,魏子骞心中有些担忧,“时月,怎么了?可是这酒有什么问题?”
沈时月抬起头,清冷的双眸迸发出幽幽的光芒,她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
魏子骞此番过来找她,果真不安好心。
这酒里有什么,他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但她并未戳破,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侯爷,我问你,若我喝了这杯酒,你会不会后悔?”
“瞧你这话说得,这不过是一杯普通的酒罢了,我为何会后悔?”似乎是担心沈时月不相信,魏子骞还给他自己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