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所有的虫子都比其他地方的凶许多,有的甚至有剧毒,要是被咬上一口,没及时得到治疗,必定会一命呜呼。
对于这一点,沈时月再清楚不过,“王爷放心,臣女这儿有一种药粉和药丸,可以防止这些虫子靠近。”
“哦?沈小姐还研制了此物?”萧暮屿眉梢微微上挑,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沈时月点点头,“之前闲来无事,研制了一些。”
“不过将士们居多,若要制作起来,怕是需要好几日。”
萧暮屿提议道:“无妨,本王让所有的医师助你,这样就可以提高速度。”
“若所有的医师一同帮忙,确实能快上好几日。”
此药的制作方式本就不难,相当容易。
很快所有的医师都跟着沈时月一起制作药。
周俊生在得知方子后,双眸中闪烁着亮光,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药材混合在一起,竟然可以驱虫,蛇虫鼠蚁避而远之。
有了医师们的帮忙,原本需要五日,眼下只用了三日就大功告成了。
准确来说是两日半。
由于整日整夜地制作药,医师们都累得疲惫不堪。
沈时月除了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之外,并无任何异样。
想来也是,除了沈时月之外,这里的医师有几个会武的,正因为如此,他们的体力才奇差无比,和沈时月完全不同。
当他们看到一个女子的耐力在他们之上,纷纷露出了惭愧的神情。
不过,一想到沈时月是沈武医的女儿,都觉得沈时月会武很正常。
从这日开始,医师纷纷锻炼身体,担心在某些时候,自己因体力不支,无法治疗更多的伤患。
而这股风也不知怎的,竟吹到了京城,给医师带来了质的变化。
这几日虞书晴的身子开始恢复,由于妄城的医师已经被萧暮屿调走了,她背上的伤,自己碰不到,只能让魏子骞来涂抹。
经历过这几日的事,魏子骞神色复杂。
纵使虞书晴之前的所作所为并不是蓄意为止,可若不是她将疫情传到蛮族,或许沈家人就不会死了。
夜里睡觉时,魏子骞时不时就会梦到沈家人。
沈武医质问他,“为何要负时月?为何要一次次地逼迫她?若没有她,成武侯府哪来得今日。”
沈夫人流着血泪,恶狠狠地盯着他,“当初我便不同意时月嫁给你,可时月最终还是嫁给了你这样的人渣,我早就知道你这样的男子,自私自利,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你自己重要。可惜了我的时月,为了你这样的男子,白白浪费了大好的年华…”
甚至还有沈家的下人,不断说着,让他杀了虞书晴的话。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在上药时,虞书晴发现魏子骞心不在焉,她转头准备看他,结果不小心扭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可魏子骞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给她上药。
平日里,只要虞书晴一喊疼,魏子骞就心急如焚地问她有没有事,但眼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究竟是怎么了,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莫非是和沈时月有关?
虞书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忍着身上的疼痛,轻声换了句,“子骞?”
魏子骞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给她抹药。
虞书晴眉头拧紧,脸色微沉,她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了魏子骞的手,“你在想什么呢?我喊了你好几声,你怎么都不理我?”
魏子骞愣了一下,“你刚才喊我了吗?我没听到。”
“你先转过去,我给你抹药。”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只要一看到虞书晴这张脸,就会想起之前对沈时月的所作所为。
无论他是不是因为中了媚药,做了对不起沈时月的事。
当他回去后,一次次地放任虞书晴和侯府众人,一次次地不信沈时月。
明明在他心里,他原本是相信沈时月的,可他总觉得自己犯了错,就应该将沈时月也拉下泥潭。
可他忘记了,沈时月本就是应该站在高台之上,她一身洁白,从不犯错,这样的人又怎会被他拉下来。
若没有他,沈时月应该是展翅翱翔的雄鹰,她本不该被困在四方院中,束手束脚。
纵使她有能力,可以庇护自己,可她终究是个女子。
女子成亲后,夫君若不庇护,在婆家的日子自是不好过的。
以沈时月的脾性,眼下应该已经寒了心,他和沈时月此生怕是再无可能了。
无形中仿佛有一只大手,抓住他的心脏,用力挤压着,刺痛感不断传来。
虞书晴看到他对自己如此冷淡的模样,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她紧紧地咬着下唇,眸子垂了下来,“子骞,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我被蛮族士兵凌辱的事耿耿于怀,我说过,若你嫌弃,休了我便是,我绝对不会过多的纠缠你。”
魏子骞微微蹙眉,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不会休你,你莫要再胡思乱想。”
“可我总觉得你似乎…”虞书晴之后的话并未说出口,可两人心知肚明。
如今的魏子骞和之前大不相同,对她也没之前那般关心,她能明显的感觉,自己和魏子骞越来越远了。
她就算不想,都知道这件事和沈时月脱不了关系。
她咬紧牙关,眸子里满是怨毒之色。
魏子骞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虞书晴,我都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会休你,我和你的亲事,乃是陛下赐的,若非陛下下旨,你我二人此生都不可能和离。”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一点,倘若你知道,还三番五次的提出,莫非是为了让我同情你?”
虞书晴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敢三番五次的提出和离的话,否则,她定不贵提出,“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子骞,我只是觉得,若你嫌弃我,我可以去求陛下,求他赐我们和离。”
“若你真这么想,就不会一直提了。虞书晴,真心想要离开的人,不会像你一样作。”魏子骞快速的给她上药,将手中的药瓶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