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书晴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令她憎恶至极的脸,“你怎么在这儿?”
“那魏夫人倒是说说,我为何不能来这儿?”沈时月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底满是挑衅之色。
给自己最厌恶的人下跪,虞书晴此刻的心里别提有多煎熬了,她挣扎地想要从地上起来,可人啊!往往都是越着急,事情越做不好。
她半天都爬不起来,脸色更是苍白不已。
“别忘了,我也是军营中的医师。”沈时月清脆的嗓音再次响起。
“更何况,若不是你成武侯也不至于昏迷不醒。”
“你…”虞书晴气得脑袋发昏,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寻思着沈时月此番就是为了故意激怒自己,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沈小姐如今过来,是兴师问罪,还是为子骞打抱不平?”
她艰难地从地上起来,她直勾勾地盯着沈时月,带着挑衅的意味,“就算我如今身子脏了,子骞依旧不会与我和离,看来我与子骞这几年的情谊,远远大过你和他的。”
“这人与人在一起的时间长有什么用?还不是经不起考验。”
沈时月看出她的把戏,轻笑一声,可眸子里迸发出来的是寒光,她抬起手,一把掐住了虞书晴的脖颈,手臂不断用力,直接将虞书晴提了起来,“都这样了,还敢挑衅我,不得不说,你的胆子这么大很大。”
“我现在只需要一用力,就能掐死你。”
虞书晴只觉得自己仿佛要窒息了一样,痛苦不已,她的脸憋得涨红,呼吸不上来。
尽管如此,她还是嘴硬地说,“有本事…你就掐死我,要是我死了,子骞…会记恨你一辈子,你这一生注定和她无缘。”
沈时月的脸上满是嫌弃之色,她用力一甩,直接将虞书晴丢在了地上。
还没愈合的伤口在这一刻撕裂开来,虞书晴疼得龇牙咧嘴,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正在看药的周俊生就像是看不见她被沈时月欺辱一般,根本没理会过她。
虞书晴好不容易呼吸到空气,剧烈喘息着,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整个人看上去痛苦不已。
沈时月真不知道,虞书晴的脑袋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知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到现在还对魏子骞抱有情愫,明明她都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巴不得离魏子骞远远的。
她微微蹙眉,懒得去仔细思考,她走到虞书晴面前,踩在了她的手背上,“魏夫人,沈家的事是谁指使你去做的?”
如今沈家的事已不是秘密,虞书晴索性破罐子破摔,她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怪不得…沈小姐不愿对我下狠手,原来…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的眸子里闪烁着狠毒的光芒,嘴角的笑也变得阴森起来,“你要是想知道,那就跪下来求我。”
间接性害死了沈家的人,还敢在这儿大言不惭,当真是找死,沈时月的脸上透露着一股子狠劲,“虞书晴,别给脸不要脸。”说话间,她的手用力在虞书晴的手背上踩踏着。
虞书晴之前被挑断了手筋,如今被这样折磨,她还是能承受得住,毕竟对于她而言,疼痛总好过那段时日,在牢房里被蛮族士兵凌辱要好很多。
更重要的是,她心心念念的男子,还在不远处的牢房中,将这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光是想起,她就觉得浑身不适应。
她发出尖锐的笑,像是在嘲笑沈时月不敢动手,“哈哈…只敢放狠话,却不敢动手,你觉得你现在这样,我会害怕吗?”
“是,我现在不能杀你,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沈时月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子,打开后,立刻将里面的药全部都塞进了虞书晴的嘴巴里。
虞书晴本来就不是沈时月的对手,如今身受重伤,任由沈时月拿捏。
为了能让她将药咽下去,沈时月捂着她的口鼻,等看到她做了吞咽的动作,这才将手松开,她掰开虞书晴的嘴巴,仔细查看一番。
确定她已经拖延下去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这是我特意研制的毒药,只要你身上有伤,每每到了夜里,疼痛都会加重。”
“你还有剩下的军棍没有施行,王爷说了,等你的身子恢复后,再行刑。”
“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让人过来找我,我会给你解药。”
“当然,若你嘴硬一些,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说。”
“你放心,当你伤势一好,我就会出现,将你打伤。”话落,沈时月转身往外面走去。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眼虞书晴,“忘了告诉你,每过一段时间,疼痛会不断加剧,一直到你活生生疼死为止,当然,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虞书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她伸手给自己把脉,发现自己的身子除了有一些虚弱之外,其他一切正常。
难道沈时月是故意那么说的,为的就是吓唬她?
想来应该是这样了。
结果这天晚上,她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生不如死,她疼得惨叫连连,好几次都差点昏厥过去,可不知为什么,当她快要昏过去时,感觉自己的脑袋异常的清醒,这让她觉得奇怪。
她疼得实在是不行了,再这样继续下去,她肯定会被活生生疼死的,她看向周俊生,祈求道:“周医师,帮帮我,求你了,我真的…好疼…”
“你是医师,你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活生生疼死吧!求你了。”
最近这几日周俊生一直在研究沈时月治疗人的法子,他实在是累的不行,打算好好休息。
没想到被虞书晴吵的根本睡不着,他眉头拧紧,大步走过去。
本来虞书晴还以为,他是来帮自己的,只见周俊生拿起旁边的方巾,硬生生的塞进了虞书晴的嘴巴里,并且用布绑了起来,打了个死结。
之后她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见周俊生转身准备离开,虞书晴急了,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袍,满是泪光的眼底带着祈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