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冷笑，什么为了维护旗下主播的利益，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她在这个软件直播之前也是查过天海的，不择手段维护旗下被告抄袭，违法犯罪的主播，甚至不惜为此颠倒黑白，网暴受害者。
之前就有一个天海的主播被爆出来性骚扰女性，结果天海先是用法务部重拳出击，抢先一步告受害者造谣，后来更是在网上大规模的洗白主播，搞得人家受害者最后跳楼自杀。
可要是说天海有多维护自己旗下的主播也不尽然，在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保全主播后，她们也会主动将主播踢出去，为公司挽回名声。
更值得一提的是，天海旗下的知名主播虽然多，但是更出名的却是天海的天价抽成。
和其他直播平台，打赏抽成只抽4成相比，天海直播和主播的分红却是惊人的7：3，平台7，主播3。
江漾早就知道天海是个坑，还会眼巴巴地掉进去吗？她又不傻。
只是眼下还需要尽快赚钱，她也不好和天海对着干。
别到时候因为天海，自己的逃跑计划失败了才是。
暂时不好撕破脸皮，得罪天海，江漾只好搪塞道：“不好意思，我现在身份有些不方便签约。”
她现在没有公民身份，别说签约了，就是在网上的银行卡都是重明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办的。
只是这个事实当然不能如实说出来，情急之下江漾只能自己发挥。
在重明的目瞪口呆中，江漾脸不红心不跳地编造了一个被老公出轨，想要离婚但是还没有离婚的身份。
在简单地说道自己的情况后，江漾非常遗憾地说道：“我丈夫还没有同意离婚，我现在签约，直播的所有收益就需要和他平分。”
“这对我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签约。”
林夕闻言连忙附和，表示理解，“江漾小姐真是一个勤奋努力的人啊。”
“天海也不是不能理解江漾小姐，等到江漾小姐解决完自己的死尸再签约也是可以的。”
“我们天海也是可以为江漾小姐保留现在的福利合同，只是在这个期间，江漾小姐不能和其他平台签约，你看可以吗？”
江漾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哪里能不同意，当下点头答应了。
就在江漾以为这就算是应付过去时，就听林夕话锋一转，问道：“只是不知道江漾小姐信奉什么神明？”
江漾心中一惊，面不改色地笑道：“现在开直播间还需要调查这个吗？”
林夕在电话那头赔笑道：“当然不是，只是出于好奇询问一下。”
“不知道江漾小姐能否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好奇心？这对我们之后的合作也有很大的好处。”
江漾心中正在盘算林夕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挣了一下。
她低头看去，只见重明正站在她身前，用口型做着提示。
江漾了然，顺着重明的话道：“光明神，我信奉光明神。”
电话那边的林夕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连带着说话时的笑意都更加明显了。
“江漾小姐真是好眼光，虽然我信奉的不是光明神，但是光明神无论是从那个方面来说都是很好的神明。”
“这样，我也就相信了江漾小姐了，期待我们之后的合作。”
电话挂断，江漾不明所以地看着重明，等待着一个解释。
重明骄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江漾不解的眼神，颇为唠叨地说道：“早就叫你除了直播，也要多关心一下这个世界的运行轨迹和人情世故了。”
“今天要不是我来了，恐怕你就要陷入这个天海的工作人员的陷阱了。”
“她一开始没有问你信奉什么神明，偏偏在最后，你们的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问，就是想着看你放松警惕的时候会不会露馅。”
“这是她们夜之女神信徒最喜欢做的事情，在人心最不设防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来一个问题，往往最是管用。”
江漾皱眉：“可是她问这个问题做什么？她问了，我就不可以说谎吗？就像刚刚那样，我一个谎言就搪塞了过去。”
重明伸出食指：“no，no，no，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不是早就说了吗，你是神明，所以你可以撒谎，但是其他人不行！”
“这个世界对于神明的事情总是格外看重，尤其不能在信奉一个神明的时候，对别人说你信奉另一个神明，这是对神明的不忠。”
“也就是你这个自己本身就是神明的家伙，才没有什么副作用，换成正常人，早就被神明遗留下来的力量制裁了。”
江漾：“那你为什么要我假扮光明神的信徒呢？只是因为你是光明神的使者吗？”
江漾笑了起来，“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自己的小私心啊？”
重明绷着脸，“你胡说什么啊，说你是光明神的信徒，是因为现在这个世界上光明神的信徒信誉最好了。”
“光明神不喜欢撒谎的人，所以在成为光明神信徒之前，所有人都必须发誓自己一生都不撒谎，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神力去检测这个，但是绝大部分的光明神信徒还在坚持这个。”
江漾点点头，表示了解，“怪不得那边一听我是光明神信徒就爽快地挂电话了，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啊。”
重明无语地看着江漾，“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现在敷衍天海那边，之后怎么办呢？你总不能用这个理由一直敷衍他们吧？”
“我刚上网查了，天海可不是吃素的，现在对你那么礼貌，只是因为你还有价值，而且也没有冒犯他们的利益。”
“一旦他们发现，你不是真心想要和他们合作的，那你可就要遭殃了。”
和重明的满腹哀愁相比，江漾就显得很是不在乎了。
她环视一圈周围，“我知道，只是天海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坑，我就算是想要从这个大坑里面逃出去，也不想就这样跳进另一个火坑。”
“走一步看一步吧，等我们从这里出去，我再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摆脱天海。”
重明瘪着嘴：“算了，你开心就好，反正这些事情是需要你自己去做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江漾知道重明这是有失落感了，虽然和重明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能看出来重明有很强的责任感。
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被光明神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是照顾好新生神明，结果是千万年过去了，他身上的神力没有了，连带着新生神明都陷入了危机。
虽然他嘴上没说，但是其实内心也是不好受的，更别提现在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靠着自己养着，内心不知道有多纠结。
江漾想通之后，笑着捏了捏重明的小脸，安慰道：“你怎么会没有用呢？你最大的作用就是告诉我这个世界的潜规则啊。”
“你看，刚才要不是你，我估计就要被天海的那个工作人员识破了，还是多亏你提醒我，我才逃过一劫不是吗？”
江漾看到重明因为自己的夸奖迅速变得通红的小脸，只感觉面前的重明哪哪都可爱。
明明以前她是最不喜欢小孩子的人，现在看到重明却无时无刻不想要把他抱起来狠狠蹂躏。
想着，江漾的脸慢慢靠近重明，眼看下一秒她就要得逞时，却被重明一只手抵住。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可以随便亲我！”重明红着脸，糯糯地说道。
或许是因为小孩子的身体，重明的嗓音也像是没有发育过一样，软软糯糯的，一听就叫人感觉很可爱。
江漾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甜到了。
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神秘的笑容，俨然是一副被萌到不行的表情。
重明从没见过江漾这副样子，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态度太过强硬，纠结着示软道：
“绝对不可以亲，但是可以叫你捏一下，只能捏一下哦。”
江漾的心更软了，恨不得把重明抱在怀里狠狠亲上几口。
也是这个时候，江漾忽然对素未谋面的光明神产生了一丝好感。
——反正能创造出重明这般萌物的神明，想来也不会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