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眼尖,一下就看到安然他们,挥着小手,大叫:“阿娘!”
阿娘?明儿这么快就喊她娘了?安然嘻嘻地半跑过去,一把抱起明儿,与水老夫人打招呼:“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水老夫人感激了街上热心为她指路的乡亲们,连说了好几个谢谢后,笑着对安然道:“卫将军打了这么大的胜仗,朝庭都发告示了,你我两家关系,岂能不亲自来贺一贺?”
卫临行礼:“水老夫人安好!”
“安好,安好,卫将军,贺喜了!”水老夫人回礼道。
卫国卫洲卫城三个孩子向水老夫人见过礼后,就拉着明儿下来玩。安然将明儿放下,问道:“路上还安全吗?”
“安全,这次我带了人来。”水老夫人道。
安然见亲家从定洲远道而来,心中十分高兴,热情的请水老夫人回家,“一路舟车劳顿,老夫人随我回去好好歇息。”
到深山村,水老夫人见卫将军住的是大户人家的四合院,心中不禁感概,卫将军夫妇果然受百姓爱戴啊,堂堂一南境大将军,竟是住在这偏僻的村庄里。
“家里简陋,让老夫人见笑了。”安然请人进屋。
水老夫人汗颜,“卫将军,卫夫人爱民勤俭,老身岂敢见笑。”
安然笑笑,叫屋里的大娘:“大娘,大娘,家里来贵客了。”
杨柳儿抱着林雪出来,心道,这家里又来什么朝庭贵客了?却见一老夫人,便问安然:“这位是?”
“她是水老夫人,是咱家的亲家。”安然高兴的向大娘介绍道。
杨柳儿反应了许久,才想起:“哦,原来老夫人的孙女就是与我家卫洲定亲的亲家啊,快请进,快请进!”
几人一阵寒喧,聊了些最近的事。
卫临让她们几个女的聊,自己一大男人也不好作陪,便去了厨房烧水,做面点给远道而来的亲家暖暖身子。
卫临虽会做饭,但他没大娘和娘子做的色香味俱全,但做个先垫肚子的点心还是拿得出手的。
趁着锅里的水在烧后,卫临剁了肉陷,切了两棵大葱备用。
水烧开了,卫临将面条下进锅里,等煮熟了,将面放温水里晾着,锅中水倒出,挖了一大块猪油放进锅里,待猪肉融化后,卫临又将肉沫,大葱倒进锅里,热油遇冷,直发出噼里啪啦的烈油声,厨房香气一片,卫临翻炒几遍,倒了开水煮料,接着将大娘自制的黄豆酱倒了两勺进味,这拌面的料就更香了,简直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的直咽口水。
一大盆面,再加上鲜香肉汁,这样的待客面点让人实在有食欲。
卫临端面进来时,水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卫大将军竟亲自下厨?
“卫洲,你们别玩了,带明儿来吃点东西。”卫临叫到在院里玩的几个孩子。
水老夫人还是惊诧中,看到明儿进来,忍不住的向她孙女夸道:“明儿,这可是你公公卫将军亲自给你做的面,你等一下可要多吃几碗,老身真没想到,卫将军不仅仗打的好,连厨艺也这样好,将来我明儿过门,真是福气。”
卫临被夸的实在不好意思,“老夫人,我这厨艺是我娘子教的,快,快坐,尝尝好不好吃。”
“一看就好吃。”水老夫人虽知道卫将军会做吃的,但那都是为了填饱肚子的一锅炖煮,算不上厨艺,今日卫将军一露手,实在让她感到不可思议,卫家真是好人家呀。
大家每人都盛了一碗,卫临做的肉汁绊面的确味美,水老夫人忍不住想吃第三碗,卫临笑道:“老夫人,垫垫肚子吧,等我大娘和我夫人下厨您再多吃几碗。”
“实在是太好吃了。”水老夫人意犹味尽,十分欣赏卫将军,外能打仗,内能做饭,这天底下有几个做大官的男人能做到像卫将军这般连点架子都没有大将军?亲自下厨招待她这个小官家属,真是受宠若惊了今日。
吃了面点,离晚饭还早,水老夫人希望卫将军也坐,卫临便坐下,水老夫人也不瞒他们,便道:“卫将军,卫夫人,今日老身来找你们一是为了贺卫将军打了胜仗,二是我水家也是有求与你们。”
安然道:“你我两家关系,什么求不求的,遇到什么困难了?老夫人尽管开口。”
水老夫人见卫临也点了点头,便也不客气了,说道:“我儿水陌,自一年前被朝庭调至定洲做郡守后,这定洲一直就不大太平,内有底下管员不服,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忧外患,我儿连调动的护城守卫也是寥寥可数,说白了,定洲上下没几人服从我儿的,长期以往下去,定洲定会大乱,老身来也是想请卫将军帮忙出兵,帮帮我儿平息定洲城的内乱。”
“原来是这样。”安然看向卫临,卫临点点头答应了。
水老夫人见卫将军竟这么快就答应下来,高兴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连连道谢,她就知道来求卫将军,卫将军一定能帮她们水家的,有卫将军出面,定洲那些个犯上作乱的贼子还怕收拾不了吗?
“老夫人,这几天一定心里很着急这事吧,到了这,心放下了,此事卫临会安排的,您与明儿在这里多歇几日,难得来一趟,好好在南境玩几天再回去如何?”安然见水老夫人大松一口气,便知道她将这事一直卡在心里,直抚着她背让她平气道。
“有卫将军相帮,我水家算是度过这一劫了,卫夫人,听你的,我和明儿多住几日。”水老夫人也不急着回去,定洲之事,卫将军定会帮她处理好的。
安然陪着水老夫人说话,外面传来声音,安然一看,是她二婶回来了。
二婶林尹氏也看到安然,沉着脸道:“婉儿,你夫君卫将军打了胜仗了,你可别忘了你对我说的话啊。”
安然苦笑,“婶,我没忘。”
她没忘,只是答应她二婶的银子她要赖帐了。
“二婶,我家来客人了,等会一起吃饭呀。”安然招呼了她二婶一声。
林尹氏问道:“谁呀?”
安然介绍道:“定洲郡守水大人的母亲水老夫人,与卫洲定了亲的水家。”
“哦,水老夫人好。”林尹氏上前朝水老夫人行了行礼,亲切的问候:“一路辛苦了。”
水老夫人赶紧还礼,“她二婶您也好。”
“坐坐坐。”林尹氏请着水老夫人入坐,自己将行李放至一边,笑脸盈盈地道:“刚在院里与我家那几个臭小子在一起玩的小姑娘就是水老夫人的孙女吧?长得可真标致,是我家卫洲高攀了。”
“她二婶说哪的话,是我水家高攀,结到了这么好的亲,卫将军卫夫人人好,心善,将来我明儿过门,可真是她的福气,也是我水家的福气。”水老夫人客客气气的道。
“都是福气,都是福气。”林尹氏笑着道。
安然见她二婶婶今日十分的热情,与刚进来沉着脸说话的样子截然不同了,心里觉得奇怪。
客套了几句后,林尹氏要回去放行李,安然也跟了出去,打算坦白,“二婶,我……”
“你什么你,我就知道你就是拿话哄哄我,什么等卫临打胜仗了就把用出去的银子还回来,我问过了,你们现在用银子的地方比以前更多了,哪有银子还哟,算了,先欠着吧,我也是管不了你们了。”林尹氏骂完安然就回自己的住处了。
安然看着二婶的背影,高兴道:“谢谢二婶啊,就知道您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跟我一般计较的。”
“谁说不计较,收利息。”林尹氏边走边道,声音虽不容情,脸上却是一脸笑意。
“哦,好。”安然答应了,给不给又是另外一回事。
夜里,安然与卫临躺在床上,安然问:“定洲的事你打算如何帮忙?”
卫临闭着眼睛道:“明日让顾昀带一万轻骑赶去,先炸了定洲城外的敌军,再入城帮水大人造声势,谅他们以后也不敢再欺到水大人的头上。”
安然笑道:“果然卫大将军的声望高啊,水大人头痛的事,你三下五除二的就能帮忙解了麻烦。”
卫临睁开眼,“那还不是夫人你制的炸弹厉害吗?不然为夫哪来的这底气?”
安然吃吃的笑了一会,打趣卫临道:“最近挺忙的,要安抚南通城百城,还要派人保护太子和季老,又要攻打崔炎,这一件件事都需要卫将军安排,卫将军真是辛苦了。”
“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南境之所以外松内紧,全仗着娘子组织的民兵团,将几路人马的探子一一抓获,为夫才能这样安枕无忧,若任功劳,娘子才是头攻。”卫临将安然的头枕在自己手臂上,在她额头亲了亲。
安然正想说客气,夫妻本是一体时,突然,院里的门被人拍的砰砰作响,拍门人的人很急的叫道:“卫将军,卫将军!”
卫临骨碌坐起,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安然披了衣服跟着卫临出去,卫临打开门一看,是季隐。
“你不是随你父亲带兵去北境了吗?怎么回来了?”
季隐万分着急道:“卫将军,我和我父亲是带领五万大军往北境行军,可谁知道在中途休整时,我父子及随从二十几人,被人下了迷药后,第二日那五万大军全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