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季老对他的关心,卫临心中无不感动,“只是崔炎与我卫家有三条亲人之命,剿他,我岂能不出面?”
卫临眼中散发着复仇的恨意。
“我也去,卫临。”安然道:“不仅我也去,卫国卫洲卫城他们也要去。”
“好。”卫临知道娘子的心思,便点了点头。
血海深仇,他卫家自是一条心,为他父亲,娘,老师报仇血恨。
“爹,娘,去哪儿?”卫国进来,听到他们的谈话。
安然见三个儿子回来了,眼睛一亮,“哟,你们的爹都给你们打铠甲了?真神气。”
卫临自豪道:“娘,爹说我们三兄弟学艺有成,也该上战场历练历练了,上次与虢军一战,我们三兄弟可没给爹丢脸。”
“知道你们厉害,嗯,这身铠甲穿的真好看,像有少将之风了。”安然见三个儿子个个神气,脸上绽放着老母亲般的笑容。
“娘,你还没说我们去哪儿呢?”卫国问。
“哦,是这样,皇上下旨,让你爹攻打崔炎,娘和你们的爹商量好了,崔炎是我们卫家的仇人,手上沾着我们卫家三个至亲的命,既然是去攻打崔炎,娘自是希望你们也去,为你们的爷爷奶奶,还有外祖父报仇。”
卫国卫洲卫城一听,全都重重点头嗯,眼中散着必报此仇的决心。
“爹,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攻打崔炎?”卫国问。
“是啊,爹,什么时候去打?儿子自杀虢军后,这把弓箭早就想杀敌喂箭了。”卫洲眼睛炯炯道。
只有卫城默默的不说话,他相信爹娘自有安排。
“你们都别急,等我先把南通城的事处理好后,我们便开拔去攻打崔炎。”卫临摸着三个儿子的头道。
“是啊,南通城还有搔~乱,若是任凭这股搔~乱持续下去,我们后院就会起火了。”安然也道。
“南通城的搔~乱刘将军不是去平息了吗?”卫洲纳闷,就几股平民杀人抢粮,这点搔乱还用得着爹亲自出马?
安然有心考考孩子们的处事能力,便问:“卫国,若是你,你怎么处理南通城的那几股搔~乱?”
卫国回道:“我会加强防范,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你呢?”安然问卫城。
“我会杀光他们,让他们不敢来犯。”卫城做了个杀式,目光凶狠道。
安然看了看卫临,笑道:“这孩子身上的戾气真重,像谁呢?”
卫临摇了摇头。
安然继续问卫城,“你有不同的意见吗?”
卫城想了想道:“娘,其实俩个哥哥处理的都对,大哥加强防范,是为了减少我军的伤亡,二哥杀光他们,是为了威慑他们,雄振我军之威,只是……他们毕竟只是穷苦百姓组成的乱民,若是以仁治之,效果更好。”
“哦?说说你的看法。”安然鼓励卫城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们没收了大宇将军私藏的三十多万两银子可将一半分给南通城的穷苦百姓,只要让他们吃饱饭,让他们安居乐业,南通城的百姓谁还会有心思反我们?身为平民,谁不想过衣食无忧的日子?”卫城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到是和你娘不谋而合。”卫临笑道。
“是吗?娘也是这样想的?”卫城问。
安然笑了笑道:“我想着是把你们二外公买来的粮食分发给他们,让他们好过一个年,但没想动银两。”
那银两她是想还给二婶的,可一想,那些没收上来的银子,毕竟是将士们拼了性命打败虢军才得来的,她哪有资格将银子占为己有,还是让卫临去分配那批银子吧。
“你们的意见我都接受。”卫临一笑,“身为大将军,理由接纳对的提议,对吧。”
“掌柜的,掌柜的。”安然他们一家人刚想拥抱,外面传来一阵急呼,安然出门,见是陆泽,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们抓到一个人,想请掌柜的定夺。”陆泽喘着粗气道。
“什么人啊?”安然道。
“又是一个探子,掌柜的你去看看吧,这人特别嘴硬,我们审了很久他就是不招,孔木哥他什么办法都用了就是撬不开他的嘴,他们让我请掌柜的定夺,要不要杀了算了?”陆泽问。
“杀什么?凡是到我南境来打探消息的,不撬开口得到点消息怎么行?”安然到想见识见识这个嘴硬的家伙,“我随你去看看。”
“娘,我随你去。”卫城跟了上去。
卫国卫城相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卫临见自己也没什么事,也跟上了。
一家五口进了南阳镇的地牢,见孔木正给那人用千斤坠,所谓千斤坠就是将重铁压~在犯人脚上,若犯人不招,那双脚便会生生压断,挺残忍的一种刑法。
“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孔木一边审问一边将重铁压到那人脚上。
那人咬紧牙关,楞是不说一个字。
安然见这人是条汉子,便让陆泽过去,叫孔木别在用刑了。
孔木放了那人,拍着污~秽的手过来,“嫂子,我差点在这人身上都快用遍刑具了,这人还真是强硬,就是不说是谁派来的。”
“硬的不行,那就跟他来软的吧。”安然对于密探从不同情,同情他们,就是对南境百姓的不负责,这人既然这么嘴硬,不吃刑具这一套,那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用什么软的?”孔木问道。
“这地牢里不是关了个冯榷吗?把他押来,我有话要跟他说。”安然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怎么撬开这探子的嘴了。
“好,我这就去把他押来。”孔木下去。
冯榷很快被带上来,见到卫临和安然,冯榷很识趣的朝他们行了行礼,安然道:“冯榷,牢里的日子不好受吧?”
冯榷苦笑道:“还好,冯某还是感激卫夫人留我一命的。”
“嗯,你知道就好,冯榷,你应该很牵挂家里吧?你关进来后,你那两岁的女儿可是天天被虞桂平打,还好你大女儿回来了,将自己的妹妹接回婆家去养,虞桂平拿着卖儿女的银子还有你留下的家产在家可是天天吃香喝辣,过得十分惬意呢。”
冯榷握紧了拳头,额上的青筋凸~起一看就想打人。
“我大女儿因为恨我,连她娘的孝期都没过,就嫁去了下范村,自此与我永不相见,她心里恨我,也恨虞桂平,她能接受我与虞桂平所生的妹妹想必卫夫人慈心,看不得我小女儿受虞桂平的虐~待,从中帮了忙,冯榷以前不知好歹,得罪过卫夫人,卫夫人的大恩我冯榷以后定会相报。”冯榷朝安然深深一躬。
安然就知道这冯榷是识务者,她做这些事,主要还是因为冯榷有热血,要是他改掉好~色的性子,也是一好男人,“既然你想报恩,眼前就有一机会,你若办好,我便放你出去,可好?”
“卫将军卫夫人尽管吩咐,冯榷定在所不辞。”冯榷问也没问是何事便答应了。
安然在冯榷耳边叮嘱了几句,冯榷连连点头,末了,冯榷非常有信心道:“放心,卫夫人,冯榷定会完成任务。”
“办完这件事,你还是把虞桂平休了吧,她真的不是可以过日子的好女人,你也别好~色了,你因为好~色已经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你还看不开吗?大好的一男儿,娶一房贤妻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安然拍了拍冯榷劝他道。
冯榷一阵感动,“卫夫人,我听你的,办完这件事,我投到卫将军的门下,为南境百姓保边境安民,若有缘,我冯某再娶一位贤妻,定会好好过日子,不没我爹的名声。”
以前他浑浑噩噩,觉得在深山村反正也是出不去,日子也就这样了,所以调~戏村里妇女,后来深山村解封,在村里当上里正,偏安一隅也没什么大志向,就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被抓进来后,他自己在牢里细细想过自己半生,觉得这辈子真的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过完这辈子了吗?
牢里也有好些偷鸡摸狗之辈,出去后就向善了,有几个回来看望他们时,也劝他们向好,说现在的南境真的不比以前了,家家有饭吃,人人都和睦,他们想从军也想为南境百姓多做一点事,以赎罪孽。
他听着也是有触动的,是男儿谁没有一腔护国保家之心?
现在卫夫人给他机会,他自然要抓住。
“好,那我等你好消息。”安然拍了拍冯榷的肩。
孔木送冯榷回牢里,回来便问:“嫂子,那人会信冯榷吗?”
“他都被你打的那么惨,冯榷此时出手相救,怎么可能会不感动?放心吧,冯榷会得到我们想要的消息的。”安然对冯榷很有信心,然后对孔木道:“以后你们抓到探子,别只顾用狠的,要学会软硬兼施,知道吗?”
孔木咤咤舌道:“我可没卫夫人这般阔气,出手便是百两银子做为奖励,我拿不出来呀。”
安然打孔木,“你不知道找卫将军报销啊?”
卫临闻言,顿时急咳了一阵,苦着脸道:“我也没娘子这么阔气。”
安然直翻白眼,“看样子我还是要努力多赚点钱了。”
堂堂一大将军,居然叫穷,安然无语。
出了地牢,安然他们准备回家,卫洲不知道是否太思念他的未婚妻了还是怎么,看到人群里似有一人像极了明儿,不确定的拉了拉他娘的衣服问道:“娘,那是不是明儿?”
安然一看,这眼拙的儿子,不是明儿是谁?连自己的媳妇都确定不了,回家跪榴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