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建坤心虚地避开视线。
“我可以这么平心静气的去说不要再谈这事了,你真以为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邢老爷子拄着拐杖敲着地面,叩叩作响,“你可别忘了媛媛还有他母亲的死,给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没有捅死你,算是给我这个爷爷面子了。”
邢建坤低头不语,脸色难看得要命。
邢老爷子将目光移向陈玲,“还有你,在背后讲别人坏话就算了,还把对方父亲拉下水,就算他以前骗过人,后面不是从良了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就非要揪着这点去评判一个无辜的孩子。”
被老爷子训,陈玲脸色特别难看,一声也不敢吱。
邢老爷子喝完茶杯里的茶,不再说什么,拄着拐杖到院里散步。
陈玲瞅了一眼已经出去的邢老爷子,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瞟了一眼邢建坤,“连老爷子都站在沈千柔那里,以后怕是连我们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不说刚才的事还好,一说,邢建坤原本难看的脸越来阴沉,仿若滚滚的乌云快要掉下来似的。
“现在连志阳一家人
都回来了,以后恐怕没我们的地位了。”陈玲幽幽地说道。
邢建坤深吸了一口气,端过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却被烫到,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陈玲瞥了他一眼,一点眼见力都没有,继续戳他的脊梁骨,“冬生担任邢氏集团经理的位置,志阳有邢氏百分之十的股份,算是邢氏的股东之一,听说老爷子还想把自己手中的两份股份给志阳的孩子和驿城,虽然你踢除了驿城,可他到底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以后老爷子还是会把他叫回来的,到时候我们苦心帮忙经营的公司就这样落入别人手中,落得个一无所有……”
“够了!”邢建坤越听越气,重重的摔下手中的茶杯,茶杯一歪,里面的茶水和茶叶哗的洒了出来,他瞪视陈玲,“你还嫌我不够烦吗?”
“你烦,我就不烦了。”见他吼她,陈玲也不甘示弱。
邢建坤懒得跟她计较,霍然起身上楼去了。
陈玲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她事先跟他打招呼,恐怕她的儿子西志真的要从底层做起,以后能不能进入董事办做好的位置还不知道呢!
虽
说她是二任妻子,虽说她不受老爷子待见,但属于她和她儿子的,她都要牢牢抓住不放,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就过了一个星期,就在这天周二,庭审开始。
沈千柔来了,但曾清发没来,只让他的秘书何晴代替他来。
不知道他是心虚还是在装逼,反正整个庭审的过程中,曾清发一方都处于劣势,负责帮他辩解的葛律师到最后实在辩解不下去了,脸上不停的流汗。
杭宇珲趁机不停的怼他们,以至于他们最后无证可驳。
法官和陪审团看到这样的状况,中断庭议,到后面商量再判决。
沈千柔以为法官会判曾清发,可没想到商议过后却将庭审推到下个月,摆明就是被曾清发收买,不然在证据确凿之下,干吗还要推到下周再审?
沈千柔很不服气,想要提出意见,可被杭宇珲阻止了,示意她不要冲动,她只好作罢,愤然地坐回原位。
在收回视线的时候,正好撞入何晴那得意含笑的眸子里,积在胸腔的怒火瞬间窜到天灵盖,她真想冲上去狠狠地揍他们一顿,可她知道她一旦失
去理智,就会被大众笑话,所以一直努力地克制住内心的火气。
庭审结束之后,两队人马出了法院,在大门外面狭路相逢。
何晴走了过来,勾唇浅笑道:“沈小姐,由于曾总抱病,所以不能出席庭审,实在抱歉!”
看着她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沈千柔双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不过她没有发作,则是沉住气道:“回去告诉曾清发,就算他花钱买通所有的官员帮他无限期推迟庭审,帮他做伪证,我依然会将他绳之以法的。”
何晴但笑不语,沈千柔觉得还不够狠,还不足以让他们感到威慑,她接着又道:“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那种禽兽的话,我会采取非一般的手段。”
“我会把沈小姐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达给曾总听的。”何晴冲她微微一笑,转身跟葛律师坐上车离开了这里。
看了一眼扬长而去的车子,沈千柔紧了紧牙关,小脸已然铁青,她就是太柔弱了,才会被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和无视。
肩膀突然一沉,一只白皙纤长的大手轻轻地落在她的肩膀上,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邢驿城
低沉而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为这些人气,不值得,他若是再藐视法庭的话,我们就不用再需要法律的庇护,直接像你刚才所说那样,采取非一般的手段,”说着她扳过她的小身板,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抬手将她的发丝捋至耳边,“而我也会支持你,帮助你的。”
他的手触碰到耳边,如同触电一般,沈千柔心下微微一悸,“早知道是这样,我们真不应该这么善良。”
邢驿城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脸的宠溺,“不过是个人渣,让他在世上多活几日也无妨。”
“可我一刻都不想他活。”沈千柔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邢驿城拉开车门,一手放在车顶。
沈千柔从愤怒中回过神来,钻进车里。
邢驿城也坐上车,陈世炬关上车门,开车离开了法院。
而这一幕,正好被不良媒体拍了下来,再用博人眼球的标题将此事件推上头版头条。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沈家大宅,书房里,曾清发站在落地窗前,听着何晴说的东西,脸色微沉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