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喂他吃什么?”
张澜一个激灵,连忙将大手挣脱开。
抬头一看,抓自己的不正是自己口中的那个淫贼吗。
“还能喂什么,当然是急救药啊!看不出来吗,我在救我老公!关你个淫贼屁事,滚开!”
“救?我看你是想杀了他吧。”宁天臣冷冷说道。
此话一出,张澜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为什么要害我自己的老公!滚开,别耽误我救人!”
“该滚开的是你。”
宁天臣随手一甩,张澜便整个横着飞了出去,而她手里的那颗小药丸,也鬼使神差般地落入了宁天臣手中。
“你敢动我妈!我……”
万俊阳刚要发作,就对上了宁天臣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神。
登时脊背一寒,犹如被冰封了一般,动都不敢动了。
“都让开。”
宁天臣对众人摆了摆手。
众人连忙散开,将场地中央空了出来。
宁天臣随即又探出双指,分别在万国峰周身几处要穴点下。
跟着又一手按在万国峰头顶百会穴,一手按在膻中穴,输送真气。
真气一经入体,万国峰体内的暗伤,便立即被压制了下去。
连同五脏六腑,七经八络,三百多处穴位亦被尽数打通。
别看万国峰此时还未睁开眼睛,但其实他已经苏醒了过来,并且主动调动着周身气力,配合宁天臣灌入体内的真气,修复旧伤。
“你在对我老公做什么!快放开他!谁让你胡乱治我老公的,出了问题你付得起责任吗!凭你的贱命,一百条都不够赔的!”
张澜咋咋呼呼就要上去捣乱,可刚靠近宁天臣两米的距离,就被一道无形的气墙弹飞了出去,撞了个头破血流。
“王八蛋!你给我等着,今天这事儿没完!”她不甘心的破口大骂。
万俊阳则悄悄捡起地上那把手枪,偷偷绕到宁天臣身后,对准要害,砰地就是一枪。
结果,子弹同样被无形气墙弹出,而且还不偏不倚的反射到了万俊阳的屁股上。
疼的他当场捂着屁股发出狗叫。
“呼……”
随着最后一道真气的灌入,万国峰缓缓睁开眼睛。
一看人又活了过来,张澜赶紧假惺惺的扑上去:“老公,太好了,你没事,可吓死我了!”
万俊阳也一瘸一拐的凑上去:“爸……”
可万国峰却连理都没理这两人,纳头便拜:“多谢小友出手相救!你不光救回了我这条老命,还在须臾之间就治好了折磨我多年的暗伤。您真乃神人啊!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不必客气。”
宁天臣单手负后,一只手则轻轻上托。
然后一股无形的力量,便托着万国峰的双膝,将其扶了起来。
“我宁天臣,平生最慕英雄。尤其是那些常年驻守边疆,一边默默对抗恶劣环境,一边抵挡外侮侵入的无名英雄!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为了守卫这方热土,为了平民能够过上安居乐业的幸福生活,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健康、鲜血,甚至是生命!我能够为这样的英雄做一些事情,亦是我宁天臣的荣幸!”
万国峰闻言愣在原地,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了。
而宁天臣又继续说道:“我曾在战部史馆中看到过这样一则史料,二十年前,边疆遭受外敌侵入。
我方某排数十名战士临危受命死守要地小儿峰,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人,他们视死如归,寸土不让!与全机械化的强敌激战整整三天三夜。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最后直至剩下一人,他却仍不退半步,以一己之力击毙上百敌寇,牢牢守住了阵地,等到了增援。
那场战役,我方最终大获全胜。但数十条鲜活的生命,却永远长眠在了小儿峰。而那位孤身奋战的英雄,虽经此一役,立下赫赫战功从此平步青云,位列将班。但却也因此落下了一个难以治愈的暗伤,终日饱受伤痛折磨,痛不欲生。
所以说,那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无数像这样的无名英雄,在为我们负重前行罢了!”
听完这段故事,在场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被感动到不行,有的甚至都留下泪来。
可唯有张澜和万俊阳,一脸的不屑,嘴里嘟嘟囔囔:“这人有病吧!怎么还讲起故事了。”
宁天臣直接无视他们,上前一把握住早已激动得浑身颤抖的万国峰的大手:“老英雄,辛苦了!”
万国峰重重呼出一口气,惨然一笑:“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竟还有人记得。”
其实在万国峰走进贵宾室的一刻,宁天臣就已经认出了他。
尽管时隔多年,可战部史馆那张泛黄老照片上年轻人的朴素面孔,却是一直深深印刻在了宁天臣的脑海之中。
“英雄不该被遗忘,历史也终将会被铭刻!”
宁天臣沉沉道出了这句话。
万国峰重重顿首,心中千万情感,终汇成了一句话:“谢谢!”
宁天臣一笑附之,转身去为两名护卫疗伤。
趁这功夫,心有不甘的张澜便凑上前去,面上是在向宁天臣道谢道歉,但当背对万国峰时,却是立马脸色一变,露出怨毒之色小声道:“臭小子,你给老娘等着,今天这事儿没完。别以为你把我老公忽悠住了,就能保住自己小命。告诉你,老娘的手段多的是,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你就好好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哎呦,厉害厉害,小友的医术果然了得呀!”
前面刚放完狠话,张澜便立马变出一脸笑容,对着宁天臣夸赞起来。
宁天臣完全没搭理她,治好两名护卫后,就坐回到沙发上,手掌轻触沙发把手,眼眸微垂的问道:“万将军,没猜错的话,你的暗伤应该是受寒毒所致吧?”
万国峰点头:“小友果然厉害,竟一眼就看出我暗伤由来。不错,那次小儿峰保卫战,敌人见久攻不下,就向峰顶释放了一种寒毒。我们有一大半的弟兄,就是因为中了这寒毒,才没能坚持下去的!”
说到此处,万国峰仍是痛心疾首。
宁天臣则继续语出惊人:“那你可知道,中了这寒毒会让人终生不孕不育么?”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万国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的一愣,脸色迅速变换了好几次,最终定格在了阴郁之上。
是啊,当年他与亡妻努力了十多年,都未曾开花结果。
怎么与这张澜在一起才不到一年,就有所收获了呢。
当时他就怀疑过,可年近五十老来得子的兴奋劲儿,终究还是将那点怀疑冲了个烟消云散。
后面就慢慢淡忘了。
可如今宁天臣这一句不孕不育,着实是再一次点醒了梦中之人。
一旁张澜反应过来直接炸毛:“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我老公不孕不育!你这是在蓄意破坏我们夫妻感情!我告诉你,我老公身体好着呢!别以为你救了我老公就可以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万俊阳也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爸不能生育那我是怎么来的!”
“闭嘴!”
万国峰厉喝一声,转身冲宁天臣拱了拱手:“多谢小友提点,万某人记下了。等一切尘埃落定,还请小友来家中一叙,让万某好好报答一下您的救命之恩。”
宁天臣微微颔首。
双方道别。
从墓园出来,万国峰就一直阴沉着脸,不管张澜说什么,他都闭口不言。
并且还叫上护卫,直接将母子俩送到姑苏省最具权威的一家亲子鉴定中心。
数小时后,当万国峰看到化验单上的结果时,脸都绿了。
二话不说便写下休书,又断绝了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