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如何走出公司的,但是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沈琛对我的说的话,和他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嘴脸。
男人的心确实比女人来的狠。
我只是没有想到,沈琛口口声声要我做他的女人,可到头来,他却不稀罕我了。
我突然有一种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的感受。
人生走到如斯田地,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我决定先回医院,等我想到办法再做决定,我其实心里对沈琛一直怀着某种希望,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骄傲的男人,屡屡遭到我的拒绝心里记仇也很正常。
经历过求沈琛一事失败之后,我决定再找机会去求他,他是我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我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
我就算不管自己,也要成全陆毅铭的人生,他还年轻,以后会有更多的大好时光。
我回到医院,恬馨站在走廊上静等。
“苏唯,你可算是回来了。”
她焦虑不安的说道。
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恬馨为了陪我来医院甚至在工作上请了假,我一想到我没有保住的饭碗,说什么,这次也不能够再害她也丢了饭碗。
“馨馨,你先去上班,这里有我陪着陆毅铭就好,你来
的时候给我带点饭就行,别挂心,我弟弟现在躺在病床上,我不会让自己倒下去的。”
我向恬馨保证。
她见我坚持要她离开,就没有继续停留,临走前她想到了什么又跑回来告诉我。
“苏唯,陆毅铭刚才又抢救了一遍,关于手术费的事你得抓紧,我这边也去想一下办法。”
恬馨临走前顺便提及了手术费的事。
十万,对于有钱人来说不是数目,但是对于像我这样打工的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最关键是我现在还是没有工作的阶段,就算去借,别人也不会有理由借给我。
没有保障的事谁肯做?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望着病房禁闭的门,那一瞬间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陆毅铭,你不要担心,姐姐会救你的,你是我们老陆家唯一的希望,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擦掉眼泪打起精神,决定去碰碰运气。
我请了护工,并且打电话给我的另一个女同事,上班的时候就数我和她走的最近,虽然我知道这社会人走茶凉,可我还愿意相信人心其实没有那么冷漠。
我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她接了,并且很关心我的近况,当然这其中是看好戏的成分多一
些,还是关心我的成分多一些,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计较了。
我知道她和公司里的某个高层在谈恋爱,我想让她帮我打听一下,沈琛一般会去什么地方应酬,我想去堵他。
总之,这笔钱我就算跪着去求,也要求到手。
这社会能伸能屈才能做大事,否则连生存都会成为问题。
后来,我通过我的前同事得到了一些信息,沈琛最常去的应酬场所无非是那些男人都喜欢去的销金窿。
当然,经过层层筛选,仍然可以在这座城市屹立不倒的店做的都是光明正大的行当。
我这副样子是没有办法见到沈琛的,得回去换一件衣服才行,轮到护工陪护,我在回恬馨家的路上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我需要出门一趟,晚上肯定会回来,而且,我想节她衣柜里的那条淡紫色的长裙穿一下。
我要去见沈琛,可他对我最感兴趣的就是身体,我除了可以拿这个去换,完全想不到任何的办法和那个睚眦必报的资本家做交易。
我回到恬馨的单身公寓,走进洗手间我洗了个澡,洗了个头,顺便化了个妆,换上衣服找到一整套衣服换上,我望着镜子里打扮后的自己,勾唇冷笑。
这社会笑贫不笑娼。
没有想到,这句话却在我身上应验。
我在外面搭配了一件外套走出了恬馨的单身公寓。
我打车过去,这里能够进去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作乐的男人,一种是送往迎来的女人。
而我,偏偏哪一种都不是。
我是进不去的,但是我可以在外面等。
我在外面等待沈琛的时候,那些男人的眼神会放肆的往我身上乱瞄,我没有当作一回事,就算穿的严严实实,只是站在风月场所外面的女人也容易被人想歪。
我站在夜风里等待沈琛出来,直到夜深了,车停了,灯熄了,整座城市从白天的喧闹进入到夜晚的恬静,天空除了一轮高挂的明月照耀在我身上,拉长我的身影,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沈琛喝了酒从总会出来,他搂着一个年轻的女孩,皮肤吹弹可破,峨眉淡扫,红唇如朱,比起我,那女孩有小清新的味道。
“沈总,求求你帮帮我。”
我迎上去拦住他。
沈琛连眼皮也没有抬起。
我硬着头皮继续求道,“沈总,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身后有一群老男人在那儿起哄。
“沈老弟,你这艳福不浅啊,怀里抱着一个,这会儿又来
一个送上门来的,这一晚上的两个女人你吃得消吗?”
有人说道。
我忽略他们龌蹉的话语,心里只有我的陆毅铭,我需要钱,我需要十万就我救我的弟弟。
“沈总,我知道错了,以前的我不识抬举,不知轻重,求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的饶我一次吧!”
我向沈琛说道。
他仍然没有当我是一回事。
我知道沈琛的脾气,我得罪他,他要是不报复我,绝对不会点头答应帮我。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了沈琛面前,我对着他磕头,“沈总,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
我以为电视剧里演的低三下四的戏码不会出现在我身上,可当我为了去救陆毅铭对深沉下跪的那一刻,我知道我苏唯从此以后已经没有了自尊。
不过,这些不要紧,只要我救命我的陆毅铭,离开这座城市,我依然可以重头开始。
“你们看看,这女人到底有多死皮烂脸?”
沈琛当众给我难堪。
我没有从地上站起来,接受那些人的嘲笑。
我知道我需要钱,我要是站起来,那就代表我所有的努力将前功尽弃。
当我跪在地上的时候,医院的护工打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