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离开后的一星期,我顺利出院,住的依然是恬馨的单身公寓楼。
我在住院期间为了不浪费时间在网上投递了很多简历。
生活对于我来说已经捉襟见肘,囊空如洗,我需要找到一份工作来解决生活的温饱问题。
我的简历发出去足足有十天,面试消息是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我不免等得心焦起来,虽然比不上那些刘洋归来的海龟那么优秀,文凭上也不是硕士和博士,可好歹是个本科生,不至于在这座城市找不到一丁点儿的求职机会。
我左思右想,想到那天沈琛离开前对我说的话。
你会后悔的。
我当初的确没有把沈琛的话放在心上,可现在想想,所有的事容不得我不仔细往深处里面去思虑,去钻研。
他说起过我的有个年事已高的奶奶,接下来就是玩的最好的恬馨,剩下的就是我自己。
我懂了,沈琛那个卑鄙无耻的魔鬼,他这是要赶尽杀绝,断我活路。
我一旦在这座城市找不到工作,他就有理由折磨我,其实说真的,就算我不吃,可我奶奶也要吃,我自从迈出校门,每个月会定时汇钱给恬馨的妈妈,让她把生活费交给我奶奶。
事实上,沈琛还有一点不知道
,我还有个弟弟,他和我不是一个姓,他暂时没有调查到也很正常,何况我弟弟在外地求学,除了寒暑假甚少回家。
现在怎么办?
我银行卡上的钱一点一点在少去,只剩下最后的一千块,以前买房子能花的钱,花得所剩无几。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真没有用。
孩子没能保住,何新的婚礼虽然去大闹了一场,可人家照样顺顺利利完婚,而我前途未卜,我想我大概是个废物。
奶奶和弟弟的生活费,我是摒弃不掉的,这必须要交上去,假如我没有办法掏出这笔钱,那么他们怀疑我失去了工作,或者生活出现了问题是早晚的事。
正当我沉浸在痛苦当中,我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一看来电显示号码,心一下子沉了。
是我弟弟。
“喂,姐,我现在在本城,目前就在你家楼下,开心吧!”
他在电话那头和我笑着说道。
我整个人从沙发上快速跳了起来。
我弟弟并不知道我与何新离婚的事,也不知道我的那套房子已经卖掉了,他要是贸贸然去那里,最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怎么办呢?
“陆毅铭,我现在不在家里,我和你姐夫吵架了,我暂时住在馨馨家里,你过来这边
。”
我和我弟弟撒谎,心里忐忑极了。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过得不好,且很惨。
他是一个非常懂事的男生,我就怕他心里有包袱影响学业,他已经是研究生在读,我答应过他,只要能考上去,继续考,出国留学我都会助他。
“姐,你怎么会和姐夫吵架呢?”
我弟弟在电话那头问我。
我没有妥协,不想告诉他真相,“走路看路不要打电话,现在打车过来馨馨这边。”
我在电话这头和陆毅铭说话,他那边没有动静了,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汽车刹车的声音,最后手机摔在了地上。
我的心一下子停止了跳跃,那一瞬间类似电视剧里的那些狗血画面却活生生的在我身上上演。
“陆毅铭,陆毅铭,你给我说话,你别吓唬姐。”
我握着手机大声喊了起来。
“小姐,我是路边的行人,刚才拿电话的小伙子出了车祸,现在浑身都是血。”
路上的行人告诉我陆毅铭出了车祸。
我感觉到整个人头晕目眩的,恬馨趁着午休来给我送午餐。一进门见我快要晕过去,她赶紧跑过来扶住我。
我一时情绪不受控制,扯开嗓门一嚎哭了起来。
后来,恬馨请了半天假,陪着我去
找陆毅铭,他被送到了车祸附近的那家人民医院,医生告诉我要立刻执行手术,并且要缴费十万。
我知道这一刻我已经走投无路,放眼这座偌大的城市,我举目无亲,除了一个年事已高的奶奶,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敢给她打电话,我也不准恬馨给她的家里打电话,她耳根子软,非常容易说出我的苦衷。
“苏唯,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恬馨抱着我说道。
我表情平静的推开她,冲着她冷冷一笑,“馨馨,生活为什么是处处逼迫人做出选择的为难题呢?”
她抱着我,生怕我会想不开,可事实上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沈琛。除了他,我想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愿意对我伸出援助之手。
我真的没有想到最后,我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去求那个卑鄙的男人,可是,我心知肚明为了就我弟弟,可以抛弃一切的自尊,自由与身体,我也可以舍弃。
“馨馨,你帮我先照看着陆毅铭,我去找沈琛,等我。”
我坚定的对她说道。
恬馨被我说的一脸怔然,她目送我离开,再三叮嘱不要意气用事。
我打车前往公司,不顾秘书阻拦闯进沈琛的办公室。
“沈总,我有事想和你
做交易。”
我看着沈琛说道。
他的视线掠过我投到了身后的秘书方向,薄唇微掀,磁性的嗓音冷厉的道,“打电话叫保安,现在是阿猫阿狗都能闯入我的办公室了?”
秘书被沈琛的质问吓得微微颤,顾不得我在场,她赶紧跑出去给保安室打电话。
“沈总,你上次说的提议我答应。”
我咬咬牙,鼓足勇气说道。
沈琛幽冷的目光睨着我,磁性的嗓音阴戾的道,“苏唯,你算什么东西?过期不候,听过吗?我沈琛想要女人,他们会排着队等我挑,既然你那么清高,又何必委身于我。”
我见过不少有仇必报的事例,可我唯独没有经历过沈琛的睚眦必报。
他想要我的时候我不屑一顾,我有求于他的时候他是嗤之以鼻。
我明白,在沈琛面前我没有办法不得不低头。
我牙一咬,当着沈琛的面跪了下来,“沈总,是我不识抬举,有眼无珠冒犯你,求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
“苏唯,敢屡屡驳我沈琛的面子,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他阴鸷的冷眸睨着我,恶狠狠地道,“我现在对你不稀罕了。”
他的话,等于是宣判了死刑,我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